程止歡沒聽到顧行景的回答,眉頭輕輕一蹙,抬手抓住了他的左手手腕。
指尖抵在他腕骨的黑佛珠上,有些灼人。
“你想反悔嗎?”問道。
顧行景搖頭,“沒有。”
“我讓王助理配合你。”
他的視線移到了那略顯蒼白的小臉上,“需要什麽就跟王助理說。”
“他會辦好。”
程止歡這才滿意了。
“你同意了就好。”角輕輕一勾,“不需要王助理幫忙,我和阿司能辦好。”
說著,子微微前傾,幾乎要靠在顧行景上了。
熱息噴灑,吐氣如蘭,落在顧行景臉上。
“行景,你要相信我。”
顧行景睫羽微,從鼻腔裏發出一聲微不可察的“嗯”來。
“所以這件事完全給我,好不好?”程止歡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上有濃鬱的腥味,還有一點獨屬於上的淡淡甜香。
占有在不斷翻湧而上,漸漸吞噬著理智,如同認命般,顧行景閉上眼睛,結上下一滾,應道:“好。”
頓了一下,他又說道:“有什麽需要幫忙的,盡管找我。”
他反握住的手腕,大手漸漸握,“你也要相信我。”
信任從來都是相互的。
程止歡眨眨眼,致的小臉上浮現出一抹無辜來。
似乎不懂顧行景這話的意思,隻聲應道:“知道啦。”
上還帶著傷,沒和顧行景說兩句便覺有些了。
顧行景喂著喝了一點白粥,喝完粥後沒多久又睡了過去。
顧行景在一旁守著,就那麽靜靜的看著的睡,那還帶著幾分的瞳孔深暗流湧。
————
悅來酒店,顧一顧二正指揮著員工安裝攝像頭。
整個悅來酒店在今天一早就閉店不接客了,原本的客人也被賠償了十倍房款請他們離開了。
從現在開始,悅來酒店將進行一個大整改,特別是攝像頭和安保這方麵,必須要做到極致。
溫司就看著顧一顧二這麽忙碌著,這地盤也不是的,才不會一分心思。
溫司想要去看小姐,但還沒走到大門口,就被顧一攔下了。
“爺說了,你得暫時和我們待在一塊兒。”顧一說道。
溫司眼冰冷地看著他。
顧一聳聳肩,“你這麽看著我也沒用,爺讓你去見程小姐你才能去,現在你隻能待在這裏。”
“讓開。”溫司冷聲道。
顧一自然不肯讓開。
溫司臉更冷,這次不是張的,而是完全的冷下臉來。
“你也不想讓程小姐擔心吧?”顧一突然說道。
這話一下子抓住了溫司的肋,臉一緩,抿了抿,不說話。
“不然你先坐那玩會兒手機?”顧一指了指旁邊的沙發說道。
溫司看了一眼沙發,沉思兩秒,問道:“醒了嗎?”
“不知道。”顧一很誠實的說道,“爺沒說。”
“要是醒了,告訴我一聲。”
頓了一下,微微偏頭,吐出兩個字來。
“謝謝。”
說完之後,也不能顧一說些什麽,直接轉朝沙發那邊走去。
顧一略顯詫異地看了一眼,但也沒有多想,很快又去忙碌起來。
程止歡坐下後,掏出手機,思考再三,還是給程亦寒發了一條消息。
【大爺,小姐傷了。】
那邊幾乎是秒回:【怎麽回事?現在人怎麽樣?】
【讓你去保護,你就是這麽保護的?】
溫司低著頭,指尖在鍵盤上點擊著,【對不起。】
程亦寒:【沒接電話,現在人怎麽樣?】
溫司很快回道:【顧行景將帶走了,我不知道小姐怎麽樣了。】
程亦寒:【回來自己去領罰。】
就這麽一句話,便定了溫司的罪。
————
海市,程亦寒接連給程止歡打了三四個電話,始終都是無人接聽的狀態。
他臉一沉,如果不是僅存的理智還拉著他,他早就給顧行景打電話問問況了。
再等兩個小時。程亦寒如此告訴著自己,再等兩個小時還沒有妹妹的消息他就給顧行景打電話問問況。
不,一個小時,一個小時就是極限了。
時間一點一滴流逝,眼看著一個小時就要過去了。
程亦寒著手機,手指在鍵盤上敲了幾下,一串數字出現在屏幕上。
就在他準備按下撥號鍵的時候,電話突然響了起來。
程亦寒連忙接了起來,“喂,妹妹。”
那邊傳來程止歡的聲音,“大哥,怎麽了?”
程亦寒聽著妹妹那筆往常要虛弱幾分的聲音,臉更沉,原本就嚴肅的臉更顯得肅穆威嚴。
“怎麽會傷?”程亦寒問道,“現在況怎麽樣?需不需要我派醫生過去?”
程止歡明顯一愣,但很快又回道:“大哥,我沒事。”
“隻是了一點小傷。”
“是阿司告訴你的嗎?”
“你別聽阿司瞎說,我就是了一點點小傷。”
程亦寒抿著,“妹妹,你的你也清楚,放在別人上可能是小傷,但你……”
他不願意再繼續說下去。
妹妹的是他們所有人的痛,隻要提起,便好像有一把刀在他們心上一刀刀割著,那種淩遲般的割鈍,太疼了。
程止歡好像聽出了他的為難,輕笑一聲說道:“我的小夥伴研究出了很厲害的止藥,用一點就能快速止。”
“我本來得也是小傷,隻要止住就好了。”
“大哥你不用擔心我。”
程亦寒深吸一口氣,還想說些什麽,那邊程止歡卻又說道:“顧行景要回來了,我先掛了哦。”
在電話掛斷之前,程亦寒連忙說道:“妹妹,你要記住,無論什麽都沒有你重要。”
公司,金錢,權力,所有的一切,都沒有重要。
回答他這話的隻有被掛斷的嘟嘟聲,也不知道究竟有沒有聽到。
程亦寒抿著,思考再三,又撥了一個電話出去。
為了妹妹,他願意低下頭顱來和顧行景尋求一個合作的機會。
也許這樣他之後就能明正大的去看妹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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