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界算是看明白了,這他媽是小的趣,人家誰在乎住家里啊,在乎的是獨的那點時間。
他這歷經千帆的海王都差點沒看出來,果然是單久了腦子不清醒。
回程的車上,這回兩人并坐在后排,車廂狹窄,時不時地膝蓋會跟著晃在一起。
晚上起了點風,周瑾川聽打了個噴嚏,抬手關掉敞開的車窗,隔掉因為車速呼嘯而來的秋風。
裴桑榆吸了吸鼻子,聲音有點甕聲甕氣:“天氣越來越冷了,還好狗狗找到了新主人,不然肯定得凍死。”
周瑾川繃著角,語氣冷淡地糾正:“它有名字,魚子醬。”
什麼時候連名字都起上了,怪不得它狗狗不理。
說好的討厭狗呢,這就是口嫌正直麼,裴桑榆表相當震驚。
“你還給它起了名字?”
“養了它一周連起名權都沒?”
裴桑榆想想周瑾川那只小狗這個名字的畫面,從那張里吐出這麼黏膩的小名,覺得好笑又可,眉目和了起來。
“倒也不是,就覺得不像是你能干出來的事兒。為什麼魚子醬呀,不會是顧余的小名吧?”
人都走了幾年了,那也太深意重了點兒。
周瑾川沒聯想到這一層,停頓了一瞬,才解釋說:“不是,是希它以后頓頓能有好東西吃,不用再挨。”
寓意確實是好的,也很真誠,但裴桑榆還是沒忍住,輕聲說:“……可是狗好像不能吃魚子醬,很咸,會掉。”
周瑾川:“………..”
周瑾川不想說話。
一直聽著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前排師傅差點沒憋住笑,只能猛踩油門。
好像說了錯話,裴桑榆開始瘋狂找補:“不過名字確實是個好名字,一聽就是個高貴冷艷的富養小公主。”
周瑾川還是沒出聲。
心說這車怎麼開這麼慢,老半天還沒到,繞路了吧。
裴桑榆側過頭看他的表,側臉仍然鋒利冷淡,但往日桀驁不馴事事優越的年突然吃癟,莫名其妙看出了一點可是怎麼回事。
想到了什麼,突然彎著眼睛笑了笑:“而且好像和我名字很搭,都有yu這個音。”
“跟你也沒關系。”周瑾川撇得很清,“就是湊巧。”
“湊巧也是一種冥冥之中的緣分,說明它就該這個。魚子醬,可,喜歡。”裴桑榆順著某人炸掉的。
不過是三言兩語,但確實是管用。
周瑾川一直繃著的角松了些,緩慢揚了起來。
-
周六早上十點半,周瑾川跟陳界從家里慢悠悠出門,倆男生帶著洗得白白凈凈的小狗,一起打車去了約好的寵醫院。
快到的時候,陳界出聲提醒他,反復確認:“你確定要把它送人啊,送了可就拿不回來了。”
周瑾川輕描淡寫地嗯了聲。
不過相了區區幾天,過段時間就沒太所謂。
陳界還想讓他懸崖勒馬,又道:“你想想,你再認真想一想。新的主人還是李知行,這哥們可是對裴桑榆圖謀不軌,你我應該有雙眼睛都看得出來吧。到時候他就可以打著魚子醬的幌子天天找,朝夕相,日積月累,我都不敢細想。”
陳界越說越上頭,語氣變得慷慨激昂起來:“最關鍵的是,以后你想見狗還要經過他的同意,,這怎麼像兩口子離婚了給孩子找了個缺心眼兒的后爹。真的,就是這個覺,你這養權以后是真要不回來了啊。”
周瑾川本來就沒睡醒,聽他在那兒叭叭,有點煩躁:“你八點檔看多了?”
“還真不是我多想,你看這不就——”車停在寵醫院門口,陳界向窗外,裴桑榆已經提前到了一會兒,深發箍固定著順的長發,上穿著條同系的小長,簡單大方又致,看上去像個不諳世事的小仙。
最扎眼的是旁邊還杵著一男的,是一臉討好笑著的李知行,也特意做了打扮,連頭發都有認真整理,像只瘋狂開屏的公孔雀。
隔著玻璃聽不清,但兩人看上去聊得十分開心,氛圍極好。
周瑾川聽他說話說一半就沒了后文,也跟著看了過去,視線停頓了一瞬。
他打開車門,一手抱著狗大步走過去,帶過一陣風。
外形過于優越,剛一出現就打斷了那邊的對話。
“這就是那只撿來的小狗啊,看起來應該是比熊的串,小卷茸茸的好可,以后就它小白怎麼樣?”李知行熱地出手,了小狗的頭。
魚子醬狗隨男主人,高貴冷艷地別開了腦袋。
周瑾川表面八風不,暗地里在心里輕嗤。
小白,什麼弱智名字,稚園畢業了嗎你。
裴桑榆手撓著小狗的下,開口介紹:“它有名字了,魚子醬,是不是很搭?”
“還是你厲害,這名字高級又好聽,起得真好。”李知行瞬間開始無腦吹捧。
周瑾川似笑非笑,嘲諷拉滿:“我起的。”
瞬間打斷施法。
李知行尬在了原地,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點什麼好,好幾秒后才冷著表,心不甘不愿補了句:“那你也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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