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你剛才那眼神覺下一秒就要提刀了,那一秒鐘我都想好我墓地在哪兒了。”陳界一陣后怕。
畢竟頭一回見哥們對一個姑娘上心,八字還沒一撇就拐了個彎兒,著實讓人膽寒。
嚴司淮喝了口酒,問他:“不過聽起來,你更像是在單相思。”
周瑾川語氣坦然:“是啊。”
“那萬一…..真喜歡的是理想型那一款,等到時候想談了直接把一海王往你面前一領。”
陳界換上裴桑榆說話的語氣,輕輕的說,“好朋友,來看看我男朋友怎麼樣?”
段祈野笑了下:“陳界,你是真想死在今晚?”
陳界一副英勇就義的表:“我這不是提前演習麼?”
“那就搶過來。”周瑾川說。
聽到這話,陳界骨悚然:“要是搶不過呢,人家就鬧著要跟海王男朋友卿卿我我,講道理,理想型真跟你沒半錢關系。”
周瑾川看著一心想尋死的某人,語氣平靜:“那還不簡單,找個地兒把裴桑榆直接關起來,強制。”
說得輕描淡寫跟喝湯似的。
陳界大為震撼:“你果然很變態……你一個未來要讀法律的人就這麼知法犯法合適嗎?”
“我突然覺得你智商是有點低,什麼是認真的什麼是開玩笑你聽不出來啊。”江聿行無語地嘖了聲。
陳界晃了晃手指頭,相當嚴肅說:“不不不,你們還不夠了解他,搞不好他真能干出來這事兒。”
周瑾川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懶得解釋。
“來,吃串兒驚。”陳界手遞過去一個烤串。
周瑾川接過來咬了一口,又重新放下:“都他媽涼了。”
聽到裴桑榆描繪的理想型,要說心愉悅那是假的,但也談不上多大的心起伏。
他主觀的覺得裴桑榆就是一個沒有的小朋友,本不知道喜歡人是什麼覺。
但話說回來,就算是張說,稍微跟自己搭上了點邊也好。
確實還是不爽。
他遠遠看著那邊模糊的影拿著仙棒擺拍了好幾張,不太理解為什麼同一個姿勢能來來回回按上好幾次。
明明兩個小姑娘都長得好看,有必要這麼挑細選費功夫麼,搞不懂生。
等過了好一陣,才目送著人笑嘻嘻地挽著手回來。
裴桑榆還沒來得及坐下,就低著頭連著打了好幾個噴嚏。
的頭發還著,多半是沒吹干有些著涼了。
周瑾川抬眼看:“不然回去吹頭發?”
“不是要年麼,都沒到十二點算什麼年。”裴桑榆很是執著。
“啊,不然你們先回去吧,房車也睡不下這麼多人,我們都只能湊合。”陳界見人過來,火速站了三米遠,生怕再扯上半點關系。
裴桑榆狐疑地看著他:“你跳什麼?”
“沙灘上有螃蟹,扎我腳了。”陳界了鼻子,口不對心。
距離零點還有好幾個小時,裴桑榆看了眼眾人:“那我先跟他回去吹頭發,弄干了再過來,年嘛,得有儀式。”
江聿行點了下頭,又相當心補充道:“不來也行,年在哪兒不是,重要的是邊的人。”
這話幾乎是已經暗示到了極點。
裴桑榆也習慣了這群人老拿他們倆開玩笑,沒什麼太大的反應。
“行,那各位新年快樂,下次見。”
“拜拜,新年快樂。”嚴夕念笑著揮了揮手。
回程的路上,車罕見的沉默,沒人出聲。
裴桑榆好幾次側過頭看周瑾川,覺得他確實是緒不佳,才試探著開了口:“你是不是想到顧余,心不好了?”
“沒有,別瞎猜。”周瑾川抬起手,撐了下有些僵的后頸。
裴桑榆心說,那就是了。
“顧余跟他們關系都很好哦。”裴桑榆沒話找話。
周瑾川嗯了聲,看一直直勾勾盯著自己,言又止的模樣。
在心里微微嘆了口氣,緩聲問:“想問什麼?”
裴桑榆口是心非地搖了搖頭:“你不想說就不說。”
周瑾川脖頸微勾了些,視線跟平視,輕聲說:“你知不知道你說謊的時候眼神飄忽得很厲害。”
大概是自己都沒察覺的小作。
“不知道。”裴桑榆不了他這麼看著自己,別過頭,“沒事,我們聊點別的。”
周瑾川正了下,重新坐回座椅里。
既然決定向前看了,說出來也沒什麼大不了,他嘗試回憶那段午夜夢回時常折磨自己的過往。
“顧余是我跟陳界偶然在路邊上的,那會兒他讀三年級,瘦瘦小小一個,被幾個高中生堵著要錢,我們倆就出手幫了忙,然后了朋友。他家境不好,以前的學校也差,小學升初中,我和陳界就非把人帶著跟我們一塊去了禮嘉讀書。”
裴桑榆看他這副平靜的模樣,心里有些發慌,小心翼翼說:“然后呢?…..生病了嗎?”
“不是,把他弄進禮嘉是我跟陳界做過最錯誤的決定。禮嘉是私立,大部分都是出優越的爺小姐,顧余在中間顯得很另類。我們仨,還有嚴司淮他們,基本上天天呆在一塊,都沒察覺出什麼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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