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輕語干脆直接牽著過去,“我帶你過去,有什麼話說清楚,你以后也不會后悔。”
樂芽跟著過去。
恰好陳漾也在往這邊走,三個人直接了個正著,謝輕語退后一步,擺擺手:“我回去了。”
說走就走,眨眼間就跑沒影了。
樂芽和陳漾面對面站著,這麼近的距離,就連對方臉上細小的變化都看得一清二楚。
第一次發現自己視力這麼好。
陳漾的臉不太好,眼下有不明顯的青黑,有點白,像是生病了一樣。
以前都沒有這樣的。
樂芽不懷疑是自己的問題,心底泛上一點自責,然后是無盡的茫然。
陳漾問:“過來嗎?”
良久沒等到回復,他自己走了過來,將樂芽直接攬進自己的懷里,強勢的氣息將包裹住。
樂芽埋在他的服里。
有淡淡的煙草味,明明在不久之前他都說戒了的,現在卻又染上了。
小聲地吸了吸鼻子。
樂芽能覺到他有很多問題,有很多話想說,最后卻什麼都沒開口。
周安靜沉默,偶爾有樹葉被風吹嘩啦聲。
樂芽下來前套了件大,有點大,手在袖子里,垂在自己側,一直沒有出去。
悶了半天,終于開口:“陳漾。”
從口發出來的聲音有點小。
陳漾手在后背上順了順,輕輕地嗯了一聲。
他的安太強烈,樂芽哽了一下,推他,重新開口:“陳漾,你放開我。”
陳漾沒。
越掙扎,他抱得越,幾次下來,樂芽也不敢再了,窩在他的懷里。
只是安靜下來后,等了幾秒,樂芽覺到的桎梏消失,煙草味也隨即消失,被松開了。
被陳漾盯著,有點不知所措。
樂芽輕聲說:“我有事和你說。”
陳漾深吸一口氣,抑住想要質問的緒,低聲問:“如果我不來,是不是就沒有事說了?”
樂芽有點慌張,不知該怎麼回答。
甚至還沒想好怎麼面對陳漾,更沒想過會現在這樣的況,一切都發現得太過順利了。
如果那天沒看到,現在應該還是沒什麼。
陳漾手到的下,雙手捧著的臉,強迫抬起頭來和自己對視。
沒用多大力。
陳漾彎腰,湊近的面前,嘆了口氣,輕輕道:“為什麼不直接問我?”
這樣的溫和以前的毫不同,瞬間就侵蝕了的心,讓人本不過氣來。
樂芽閉了閉眼,“我怎麼問你?”
方媛那天的話對有很大的影響,還有之前想利用親從醫院里出來,卻將他的生日記了的生日,一刀刀的,將緩緩凌遲。
樂芽一時間本無法接。
想過方媛記錯了自己的生日,但是從來沒有想過那個記錯的是陳漾的生日。
這樣的差錯本無法忘掉。
樂芽的聲音啞啞的,那句話說出來后就忍不住哽咽起來,鼻尖發酸,眼淚砸了下來,燙在他的手指上。
陳漾一下子就慌了神。
他手指捻上臉頰,想要干眼淚,卻沒想到就像斷線的珠子一樣,越來越多。
樂芽揪著他的服,努力抑制住自己的哭聲,“你讓我怎麼問你……問你和什麼關系……問你媽媽是因為我媽媽出事的嗎?”
能問的出口嗎?
樂芽睫上沾了水,不停:“我早該知道的……他為什麼推我……如果當時……”
如果當時就得知真相,也不會是現在這樣。
說的跳躍,語無倫次,一句不接一句,陳漾偏偏每一句都能聽懂,心口尖銳地疼。
是他一直在瞞著。
樂芽只覺得整個人都發涼,那天晚上不知道怎麼回家的,一路上渾渾噩噩,在路上要不是一個小男孩拉了一把就被車撞了。
這幾天整個人都不過氣,一點胃口都沒有,看到陳漾的電話過來時就不知所措。
那天晚上躺在床上幾乎一晚上都沒睡,每次閉眼時以前和現在的畫面就重復替著出現。
樂芽至今還記得外婆家里。
陳漾啞聲道:“不哭了好不好?”
溫到極致,就了奢求。
樂芽頓住,手了把臉,隔幾下噎一下,低聲問:“你是不是一直都知道?”
半晌,陳漾應了一聲。
他知道,一直都知道,從當年就知道。
每次他媽媽和陳明武吵架時來來回回就那麼幾次的點,從不離初友幾個字。
陳漾一開始只知道陳明武和初友舊復燃這件事,不知道對象是誰。
一直到那次在外面看到陳明武和方媛,他才第一次見到那個傳說中的初友。
后來他媽媽跳樓過后,他發現陳明武的房間里有上鎖的柜子,然后撬開過,里面有個相冊和日記本,相冊中就是陳明武和方媛的合照。
日記本記了很久,從學生時代一直到分手后,然后舊復燃后重新記錄上。
陳漾在家里點火把柜子里的東西都燒了。
不出意外,他被陳明武打了。
如果不是鄰居聽到靜沖進來救他,他可能就這麼直接被打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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