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過也沒想到會在這裏遇見周小雅的大伯,周文濤。
沒別的,就是自從知道這伯侄兩個都在打他主意想吃回頭草後,總覺得周家人晦氣的。
“周董事長什麽時候來的雲城?”他怎麽一點消息都沒收到。
“哈哈。”周文濤笑了兩聲,對他略顯怠慢的態度毫不介意,反倒還有幾分親昵,“你這孩子,私底下還管我什麽董事長?”
陳過沒說話,眸底閃過一譏諷。轉瞬即逝,人無從察覺。
“我是路過雲城,從這邊轉個車。”說著,周文濤頗為憾地歎了聲,“這次行程太匆忙了,也沒去看看小雅。最近怎麽樣?”
“嗬……”陳過聽著他的話,實在沒忍住笑了出來,“周董事長這話問的,周小雅是你親侄,你都不知道怎麽樣,我怎麽知道?”然後也不再對方虛與委蛇,轉進了候車室。
他這態度實在是有種連麵都不顧的不客氣。
周文濤愣在原地,臉沉地盯著陳過的背影看了幾秒,眼中浮現出若有所思的神,最後又轉變恍然。
“周董……”後的書見他久久不,小心地低聲上前提醒,“還有半個小時了。”
周文濤“嗯”了聲,皺眉吩咐道:“給小雅打個電話,周末回趟家。”說完從候車室門前走過,直接往檢票口那邊去了。
…………
阮清回到卡座才發現多了個“人”,或者更標準的說,應該是同行。
這人是另一家廣告傳公司的一個項目經理,五十歲不到的年紀,好像是姓任。
對方所在的公司這次也參加了濱江的招標,而且實力不弱,是浩誠需要注意的有力對手之一。
任經理現在就坐在剛剛的位置上,正手舞足蹈和陸承澤說著什麽。眼可見地吐沫星子滿桌飛。
阮清看著這景,胃裏頓時一陣堵得慌。
這頓飯是再也吃不下去了。可惜了那兩盤兒雪花牛,質細新鮮,也就涮了兩三片。
歎了口氣,繼續抬腳走了過去。
應該是覺到有人靠近,陸承澤這時扭頭往這邊看了眼,“打完電話了?”
阮清衝他笑笑:“抱歉,讓你久等了。”
那位正侃侃而談地任經理也戛然住聲,在看見阮清時神裏明顯閃過意外:“阮小姐!”說著又看向陸承澤,“陸經理,原來跟您一起吃飯的朋友是阮小姐啊。”
“任經理,這麽巧。”阮清出標準的商業微笑,衝他出手。
“是巧的。”任經理跟握了下,便立刻分開。
“雲城還是小,走哪都能遇見人。”陸承澤邊說著,邊往裏挪了挪。
阮清不好讓任經理把位置還給自己,隻能挨著他坐了下來。
三人又愉快地閑聊了一會兒,任經理便告辭離開了。
桌上的電磁爐剛剛就關掉了,鍋裏卻還冒著熱氣。
剩下兩人互相對視了一眼。
陸承澤率先開口道:“你吃飽了嗎?要不要換個地方。”看樣子也是注意到了那位任經理剛才灑水機的屬。
阮清笑著搖了下頭:“我飽了,你呢?”
“我也差不多了。”陸承澤看了眼時間,“都已經八點多了,吃太飽了容易發胖。”
阮清看了眼他排骨一樣的板兒,沒有對此發表意見。
不過倒是忽然想起另一件事:“對了,他剛剛你陸經理?升職了?”
“嗯。”陸承澤點頭,而後推了下鼻梁上的鏡框,“也是我運氣好,我頂頭上司調任去了其他分公司。另外一個比我更有資曆的,忽然出了點問題。所以這個經理算是給我撿了。”
“運氣也是實力的一種。”阮清拿起個空杯,象征地衝他舉了舉,“恭喜你啊。”
陸承澤也拿了個空杯,像模像樣地和了,裏謙虛道:“別拿我打趣了,我這個經理就是著好聽,不值錢的。我們部門一共不到三十個人,算上我四個經理。”
“那是有點誇張了。”阮清說完又玩笑一句,“漲工資嗎?”
陸承澤:“漲。”
阮清笑出聲:“那還是值錢的。”
陸承澤也跟著笑了出來:“走吧,我先送你回去。江喬讓我帶的東西都在後備箱呢,有兩樣好像得盡快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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