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炎很快來到了大理寺。
蘇逸昨晚被打五十大板,現在帶著傷趴在暗的牢里。
聽見‘沙沙沙’的腳步聲。
蘇逸緩緩抬起頭看清眼前來的人。
“見過蕭國公。”
蘇逸說話時扯著了屁的傷,疼得額頭冒汗。
“蘇逸,你知道你犯的是什麼罪嗎?”
蘇逸抓過旁邊的稻草疊起來,自己趴在上面可以讓視野寬闊一些,這樣脖子也不會那麼累。
“昨夜皇上邊的太監已經來跟在下說過了,可是下對此事毫無印象,而且下酒量很好,輕易不會喝醉。”
蘇逸這句話蕭炎是信的。
“安樂公主親口說的,況且旁邊還有幾個宮和嬤嬤作證,你有什麼好狡辯的?”
蘇逸垂眸認真思考,他只記得約約看到林姝在哭,其他就什麼印象都沒有了。
所以蘇逸想不通自己為何會突然冒犯公主,更不知道該如何辯解。
現在蘇逸擔心的是林姝,不知道林姝有沒有被自己牽連。
“下無法為自己辯證。”
“你知道藐視皇族,還戲耍公主是什麼罪嗎?”
蘇逸在大理寺滿打滿算待了兩個月,他知道這罪有多大。
蘇逸閉著眼睛說:
“是死罪。”
蘇逸也不打算替自己分辯了,換作是誰也不可能相信他是清白的了。
現在蘇逸唯一擔心的就是林姝,他怕林姝擔心他。
“你死了倒還好,就不擔心你的‘家人’嗎?”
聽到家人,蘇逸眼里立馬多了一芒。
“蕭國公,你知道我夫人現在怎麼樣了嗎?”
“皇上和公主仁慈,知道是你蘇逸一個人的錯,所以讓宮人送林姝回去了。”
蕭炎并不打算將林姝真實況告訴蘇逸。
蘇逸心里懸著的石頭瞬間放下了。
“那就好!幸虧沒有到牽連。”
“國公大人,皇上準備讓在下何時上路?”
“今日上早朝前賜你毒酒,本國公已經帶過來,就在外面。”
蘇逸笑了笑,也還算走得面。
看著蘇逸的樣子,蕭炎好奇地問:
“你不為自己分辯嗎?”
蘇逸無奈地出一苦笑:
“在下在大理寺當差兩月有余,無憑無據如何分辨?更何況在下沒有機會替自己分辨。”
“你就不怕后面你‘夫人’因為你的事,在別人面前抬不起頭來做人?”
蕭炎特意跟蘇逸提到林姝,想看看蘇逸的反應。
“倒是在下沒有考慮到那麼多,如此,在下勞煩蕭國公一件事。”
蕭炎想著反正蘇逸現在也翻不了了,就點了點頭答應了。
蘇逸見蕭炎答應,用盡力氣爬到蕭炎面前。
“能否給在下紙筆一份?”
蕭炎讓人送了上來。
這其實也在蕭炎的掌握之中,他猜的到蘇逸想干什麼。
蘇逸拿起筆,眼里泛起淚花,忍著上的疼痛一筆一劃地寫下‘和離書’三字。
等蘇逸寫完,拿起休書遞給蕭炎。
如今蘇逸能相信的只有蕭炎,他并不知道眼前的人就是陷害他的罪魁禍首。
蘇逸左邊的臉上,眼淚經過淚痣滴到地上。
“勞煩國公大人送到我夫人手里,告訴,讓忘了我,日后再找個人好好生活。”
“我會轉達的(我會給很好的生活)”
“如此多謝蕭國公了,您可以手了。”
蕭炎咳嗽了兩聲,王小五端著酒上來了,兩個獄卒按著蘇逸,強行灌了下去。
瞬間蘇逸口吐白沫,沒了氣息。
一個獄卒試探過蘇逸鼻息之后說:
“國公爺,人已經死了。”
蕭炎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蘇逸。
“將他拖到葬崗去。”
等獄卒將蘇逸的‘尸’拖走后,蕭炎給王小五使了一個眼,王小五點了點頭就離開了。
蕭炎則是去向闌帝匯報結果。
“蘇逸人已經死了?”
“回皇上,按照您的吩咐,微臣親自準備的毒酒,獄卒已經試探過了,蘇逸確實沒氣了,微臣讓他們將蘇逸的尸按照以往的慣例扔到葬崗去了。”
闌帝點了點,表示滿意。
隨后闌帝又表示惋惜:
“可惜了,朕還打算好好栽培他,沒想到他竟是如此冠禽,喝了點酒就敢調戲公主,這樣也好,希他下輩子好生投胎,重新做人。”
蕭炎沒有說話,而是轉移話題。
“皇上,這事需不需要派人跟安樂公主說一聲。”
“事關安樂公主聲譽,朕準你今日不上早朝,你去安樂公主府,替朕跟說一聲,另外朕準備了一些禮,你一并帶過去,替朕給小姑姑帶個好話。”
“微臣遵命。”
蕭炎按照闌帝的吩咐,將話帶給安樂公主,安樂公主知道調戲自己的蘇逸已經死了后,也沒有過多地為難蕭炎。
安樂公主看了看闌帝送來的滿院子的賠禮說:
“蘇夫人也是命不好,遇到這樣的男人,剛死丈夫,蕭國公,你替本宮和皇上將這些東西送到蘇府去,就當是給蘇夫人安穩,讓想開點。”
因為安樂公主自己喪夫,所以理解喪夫之痛。
雖然安樂公主不會放過蘇逸,卻對林姝同病相憐。
最后蕭炎讓人將東西裝上馬車,假裝去蘇府方向溜達一圈就拉回了蕭府。
蕭炎想著橫豎林姝人都已經進蕭府,東西也讓人搬進了林姝的院子。
蕭炎沒有那麼無恥,這些東西是安樂公主給林姝的,那就是林姝的嫁妝。
蕭炎估著這時候王小五已經接著林姝到城門了。
于是蕭炎也轉頭朝城門口走去。
這時林姝披著披風站在城門上,四個侍衛看著林姝。
見蕭炎來了,林姝心里十分排斥。
“‘夫君’,不知‘蘇大人’現在人在何?”
還沒確定蘇逸安危之前,林姝只能‘順從’蕭炎心意。
王小五上來在蕭炎旁邊耳語幾句。
“林姝,你不是想見蘇逸嗎?本國公這就帶你去。”
“真的?”林姝驚喜地說,沒有想到還可以見蘇逸最后一面。
蕭炎角朝后上揚。
“本國公說到做到,絕不會騙人。”
于是蕭炎帶著林姝去看蘇逸。
蕭炎之所以這麼痛快地答應,是因為蘇逸還沒有清醒,上也傷痕累累。
蕭炎只是想讓林姝看清楚事實,以后該依靠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