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有脾,這本來好,可是脾過了,譬如昨夜那般,便又不妥當了。
今早本來他睜眼的時候還在想到底該如何旁敲側擊昨日究竟發生了何事,不想輕飄飄的一句,卻是將一切都揭過了。
好像是他想要的溫順,但又好像不是。
周渡心下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總覺得這樣冷靜的瑜珠,比昨夜那只炸的刺猬還要他心煩意。
可這不正是他一直想要的相敬如賓嗎?
他該沒什麼不滿意。
靜靜看著瑜珠為自己安排好的一切,他點了點頭,端起醒酒湯喝完之后,又自然地接過給的帕子,待到夫妻二人一同用完早膳,去見過了溫氏和周開呈,兩人便帶著一群弟弟妹妹,一道去了黎家的馬球會。
這是瑜珠頭一次來馬球會,原本整日炎炎的夏風在今日倒是吹出了點秋高氣爽的意味。
瑜珠和周渡一同走了一段,幾個平日里與周渡好的郎君便在邊上興致地沖他們招手。
周渡帶瑜珠過去認人,大理寺卿黎侯家的世子、剛封了驃騎將軍的薛家二公子、時任京兆府尹的甄府六郎,還有他蕭家的表弟,也是瑜珠唯一一個見過的郎君,蕭神遠。
幾人對瑜珠都客氣的很,一口一個嫂嫂地稱著,瑜珠與他們見過之后,知道他們男人之間有話聊,便自己跟周渡使了個眼,離開了他們這片場所。
周渡對今日的實在到有些不對勁,但他也知道,瑜珠是個聰明人,所以這點不對勁也只是在他心里停留了一會兒,隨著瑜珠越走越遠的影,漸漸便消散在了草場的風吹里。
瑜珠獨自一步一步沿著湖畔走著,湖邊的水草,后就是令人狂歡的馬球會,但熱鬧是他們的,不想摻和。
適才這一路走來,多人拿異樣的眼打量同周渡,都知道。
無意與這些人好,也無意將自己送上去,徒給他人增添笑柄,不若自己找個清凈的地方先歇著,待到馬球正式開場的時候,再出去好好地看比賽。
“周家夫人?”
可是每次想安靜的時候,總是會有人安靜不了。
循著來聲去,住的不是旁人,正是先前曾見過的,在那日周老夫人的壽宴上,當眾罵是狐貍的武陵侯府的姑娘,武湘君。
“我還當他們說的是假的,仔細一看,原來真是你。”武湘君帶著一貫的高傲與冷嘲熱諷,走近了道,“我先前說什麼來著,你就是個狐貍,溫家和周家多年的了,人家表兄妹倆青梅竹馬,眼見著就要定親了,居然被你橫一腳,占了這周家夫人的位置。”
“你午夜夢回,就不會到心虛和害怕嗎?”
瑜珠稍稍蹙眉:“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做賊的人才要害怕,我為何要害怕?”
“你不害怕是因為你男人勾多了,早就習以為常了吧?”武湘君借機更加譏諷道,“周家還真是好人家,被你這樣的人訛上門,居然也肯娶你。都說周家的大爺周渡是一代科舉學子的楷模,年紀輕輕位居刑部侍郎,可堪大任,可我看,也不過是個被狐貍迷昏了頭的蠢貨,朝廷將刑部到這樣的人手里,實在令人膽戰心驚。”
“武姑娘既然如此有見地,不若明日便去請奏圣上,革了我夫君的職吧。”
沉淀了一晚上的心,瑜珠如今不論聽人說什麼都很冷靜,甚至還能游刃有余地回應過去。
武湘君似是沒想到會說這個,瞪大了眼睛,想要撕爛的,怒氣沖沖不過上前了一步,便被瑜珠手擋住。
“武姑娘最好別靠近我。”道,“我在上京認識的人不多,一開始燈會上有個姓褚的姑娘欺負我,后來他們全家便被貶為了庶民;韶珠和玉璇自打我住進周家開始便與我不對付,后來我便了們的嫂嫂;在你之前,周家也有不的下人認為我是惹麻煩的狐貍,但我最后了他們的主人家,他們得對我卑躬屈膝。甚至,在北上京城之前,我還家破人亡,全家喪命于火海。我這樣不詳的掃把星,武姑娘還是別靠近的好,不然,倒霉的是你自己,或者說,是你們武陵侯府全家。”
一字一句說的仔細,武湘君的臉在短短的一席話間來回轉變,彩紛呈,提著子在草叢間跺了兩下腳,煞白著臉沖喊了一聲瘋子,轉急匆匆跑走了。
原來這人,也是知道害怕的。
瑜珠輕笑著,對的厲荏只到可笑。
不過轉頭,便不出所料地見到趙嬤嬤鐵青的臉,好似又要開口訓斥了。
但在開口前,瑜珠又聽到一串恍若來自輕盈的俏笑聲,這回循聲去,不再是認識的人,而是兩個躲在樹底下,如靈般麗活潑的。
們沖友好地笑著,眼里無半分惡意。
作者有話說:
沒有錯,這兩位就是帶我們珠珠走出貧瘠后院的神仙閨!們的出現意味著珠珠對自由覺醒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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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多多滴多多和唧唧歪同志!你萌yeah!
第19章 我教你
騎馬
“我們嚇到你了嗎?”
穿靛藍石榴的提著擺率先從樹底下走出來,落落大方地站到面前:“我們也是巧路過,撞見武湘君又要欺負人了,便想留下來看看,能不能幫幫你什麼的,沒想,你口才這般好,將鼻子都氣歪了也不敢靠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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