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氏問:“生了?聽說是兒?”
“是。”魏祁道。
張氏沒說什麼,魏芙道:“看來懷相也作不得準,之前他們都說是男孩。”
魏祁沒回話,張氏走到屋里去,娘便將孩子抱了過來,說道:“太太,千金好看著呢,鼻梁,耳垂大,有福相。”
張氏看了孩子便一邊手抱起來,一邊朝魏祁笑道:“到底是親生的孩子,和你小時候一模一樣!”
“這眉,這鼻子,這臉蛋,多好看啊,看吧,過幾天長開了絕對是個人胚子。”張氏原本有些失落,但看著自己這頭一個孫兒,依然止不住的喜悅。
說著就看向娘:“年輕,沒帶過孩子,你們用點心,好好帶著,今日所有人都有賞。”
娘喜出外:“多謝太太,我們定是盡心盡責,好好將姐兒帶得白白胖胖,水靈水靈的。”
張氏又抱了一會兒孩子,與娘,然后走到床邊。
宋胭道:“母親。”
張氏關切地開口:“兒也沒關系,別往心里去,養好,興許明年就是兒子。”
婆婆是真安,但宋胭卻并不覺得這話好聽,只是淺淺出笑來,回道:“多謝母親。”
張氏又待了一會兒便和魏芙一起走了,丫鬟們又給宋胭煮了湯讓喝了睡一會兒,魏祁也是到現在還粒米未進,便都用了早飯。
這一忙,就到了午后。
待宋胭吃飯,娘將孩子抱過來,讓宋胭喂。
雖說有娘,但宋胭并不想一口也不喂,娘說若孩子剛出生不喂,過幾天想喂都沒了。
還不知怎麼喂,娘過來教,宋胭剛要解服,見魏祁還杵在旁邊看著,便朝他道:“你先出去。”
魏祁不知道他有什麼好避的,但還是無奈去了明間。
們還說他接下來一兩個月都不要住這里,按規矩要分開睡,還將他的東西都搬去了景和堂。
他心想自己又不是那麼糊涂的人,自然不可能這時候與行房,知道就行了,怎麼就一定要搬?
但說就是規矩,他懶得爭,也就罷了。
過一會兒,娘過來道:“大爺,好了。”
魏祁便進里間去,見宋胭整好了服,孩子放在旁,正在安睡。
他坐到床邊,看著孩子,宋胭問:“你還不去睡麼?”
“待會兒再去。”他說。累是累,卻有一種興,竟睡不著。
宋胭也同樣,低頭看著孩子,手輕輕著襁褓,想了片刻,問他:“夫君會失麼?是個兒,不是兒子。”
知道,西院生了兒,二太太也生了兒,又是他們說的男孩懷相,所有人都在猜測,或是期待這胎生兒子,甚至已經認定了。
之前便約不安,不想長輩對自己期待這麼高,現在果然是個兒。
懷胎十月的兒,婆婆那麼勸并不喜歡,就好似這個兒不那麼要,重要的是繼續生兒子。
魏祁笑道:“說什麼話,這可是我年過而立才有的第一個孩子,唯一的孩子、我們的孩子,我有什麼失不失?”
說完溫聲道:“母親的話你別多想,這也是唯一的親生孫兒,也是歡喜的。”
“嗯。”宋胭便知道他不會看不上兒,心里既暖又安心。
問:“是不是要給取個小名?你之前不是好早就說取嗎?”
“是說取,可沒想好。”魏祁說,“要不然,單名一個懿字,小名就懿兒。”
宋胭卻是不愿意:“可是我聽人說取名不能取太大,會不住。”
“大嗎?”魏祁看著不服氣:“我的兒,怎會不住?”
宋胭好笑:“你的兒就了不起麼?再說了,寧可信其有啊,我不要冒險。”
“那小名盈盈?”魏祁又說。
宋胭道:“曦姐兒是曦,燦燦也是火旁,是近義,要不然和姐妹間取一樣的名字,小名暖暖?”
這下到魏祁不說話了,明顯不滿意。
“怎麼不好嗎?聽著多舒服。”宋胭問。
魏祁道:“現在冬天聽著是舒服,那夏天不就不舒服了嗎?”
宋胭被他逗笑了,覺得他在找茬。
兩人討論了半天,沒能定下來,但說了半天話,終于都累了,宋胭要睡,魏祁無奈去了景和堂,也去睡下。
魏祁這一日沒去衙門,第二日總算要去了,他一早起,往這邊來看了眼,宋胭還沒起來,便沒去打擾,直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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