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兩人,王郡守也不由低頭沉思了起來,此事有關陸長風,他不得不慎重以待,不然……
雖說他為人剛正不阿,可也并非是迂腐之人,事若能兩全,他自是不會把自己的前程搭進去,為郡守,在城破之時,他就該以殉國了,但他并沒有,甚至還投靠了陸長風,朝廷已沒有他容之地,他如今也只能靠著陸長風這條大船,若是再惡了陸長風,那他還真就再沒有出路了。
但此事已經說到他跟前來,那他也不能置之不理,不然,他這郡守還有什麼威信可言,當然也并不只是為名聲,他現在這樣,也沒什麼好名聲可言,最主要還是為這一地的百姓。
他喚來了秦師爺,與他說了說此事。
“你說此事,我是讓人旁敲側擊去說一說,還是直接找上陸大人,當面把事攤開了說。”
此事怎麼也是要說的,只是他心中也有些疑慮,擔心此事就是陸大人主張,他這一去說,到時候惹得大人怒,那這平郡可真就沒他待的地兒了,好歹也得想想對策,怎麼周全著把這事兒理好了。
了解完前因后果,秦師爺也不由眉頭一皺,怎麼說呢,他與自家大人,也是有些志趣相投的,所以才會走到一起,心中對陸大人也頗有點意見,自家大人的意思,他更是清楚,既想把這事解決了,又不連累,可世間的事,又哪能雙全。
“旁敲側擊,未必能起到什麼效果,要不大人還是直接找陸大人說清楚了,畢竟這事兒因他而起,如今已經引起怨忿,若是理不妥當,到時候難免出子。”
平郡在自家郡守大人的周全下,如今好歹是安穩下來,若因為陸大人的一些作,引起民間怨忿,那可不是好事。
雖說杜、宋兩位只是大夫,但這兩位大夫醫不錯,在城中也頗有點名,若是兩人心懷怨恨的況下,鬧出些事端來,是很難收尾的。
王郡守聽得直點頭,他就是擔心出什麼子,好不容易有現在的安穩日子過,他是真不希出什麼意外。
“若是直接找陸大人說這事,難免會惹得他怒,到時候也不好收場。”畢竟人家想做點什麼事,你跑上去反對,還不是人家的親信,換誰也不會高興,就算當面不說什麼,背地里給人穿小鞋也是有可能的。
但仔細想想,又覺得以陸長風的為人,以及行事的風格看,也不像是那種會在背后懲治人的,領兵作戰的將軍,倒底行事還是明磊落的,但若真的明磊落,又為何會有這樣的事發生呢?
這就讓他覺得有些矛盾了。
“你說陸大人,之前好端端的,也沒見他有什麼不妥之,怎麼突然就這樣了呢?”他問出心中疑。
要說他看人的眼,也不至于出什麼差錯,在此之前,他一直覺得陸長風這人是很不錯的,領兵的本事就不說了,平郡的治理,也多數是給他在管,并不胡手,但如今這又是怎麼一回事呢?
他就想不通了,明明好端端的,怎麼突然就變得讓他有些不敢相信了。
聽到他這話,秦師爺突然雙目一睜,道:“大人,近日慧敏郡主到了平郡,也不知此事是否跟有關?”
這話一出,兩人都不由對視了一眼,都覺得這事兒,怕不是跟這位郡主有關,畢竟在此之前,陸大人都是好端端的,并沒有什麼過份的行為,這位郡主一來,就出這一攤子事,說與不相干,他們都不信。
秦師爺深吸了一口氣,道:“大人,可有打聽過,這位郡主是什麼樣的人?”
他心里突然都有些替陸長風不值起來,明明什麼都好,卻偏偏有這麼一位拖后的眷,可見世間的事,都不是那麼完,這位郡主知不知道在干什麼呢?
王郡守就搖了搖頭,道:“我是有派人打聽過,外面傳揚的也都是好名聲,但這些傳聞也當不得真,不過看陸大人的樣子,是對這位郡主十分看重的,郡主到來的那一天,他不親自出城門迎接了,回來的時候,甚至連馬都沒騎,而是與郡主同乘馬車,陸大人這人你也知道的,平常出行都是騎馬,什麼時候坐過馬車……”
總之,在他看來,陸長風對其夫人,是十分寵的。
聽到他的話,秦師爺眉頭皺得更深了,自家大人所說的這些,都是外面流傳出來的,他也是聽說過的這些事的,至于別的信息,卻是一點沒有。
“大人,后宅眷,可有去拜訪過這位郡主?”
按道理來講,郡主這樣的份,又是上的眷,為下屬的,自是會讓宅眷去拜會,送上一份禮什麼的,一來二去彼此間也就悉起來,往后也就能常來常往的走起來,以示親近。
聽他這一問,王郡守頓時出一臉苦笑道:“郡主到的第二天,我家夫人就遞帖子過去,但被拒絕了,其余各家眷去拜會的,也都通通沒見,我家夫人還說,大概是舟車勞頓,可能需要歇一陣才見人,說是待過一陣再遞帖子過去。”
這事兒吧,也不能說他家夫人不上心,這一次沒見,夫人也想到過一陣再拜會不是,畢竟是上的夫人,后宅眷還是要走起來的。
聽到這話,秦師爺一時也不知說什麼好了,再是如何舟車勞頓,也不能說不見吧,就算累著了,歇上幾天也就是了,這都好些天過去了,怎麼也該緩過勁來,如此卻還沒個信,這是不想見的意思!
這就讓他想不明白了,郡主這是什麼意思,自恃份不,覺得這些城中的眷們,都不及份高貴,都不配見一面?
不是他喜歡把人往壞想,而是因為醫館大夫的事,讓他已經對這位郡主沒了好,再聽連眷都不見,難免就會往更壞的方面去想了。
“不如讓夫人再遞帖子過去,總得要親眼見一見,知曉對方是個什麼脾的人,往后才更好應對,我估著,此事八九不離十,就是這位郡主的主意,只是都敢這麼來了,怎麼外面流傳的,都是的好名聲,難道是面子功夫做得到位?”
“慎言,慎言,倒底是郡主,若是傳出去,陸大人聽了都不會高興的。”
秦師爺哪會怕這個,屋里就他們兩人,這話如何也傳不出去的,搖頭輕嘆一聲:“陸大人后宅也就這一位夫人,膝下一子一,也皆是郡主所出,可見其寵非常,唉,這難道就是人們常說的,英雄難過人關不?”
“不要這麼武斷,我們還是先打聽打聽,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王郡守搖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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