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錦墨和周赫一邊在梁氏上班,一邊在籌劃建立公司的事,許梔和楊雪又要上班又要忙論文和臨近畢業的一些手續,所有人都忙到飛起,隻有陳凜,許梔覺得他非常閑。
許梔猜這就是財務自由的好,可以不想上班就不上班,這樣和梁錦墨說的時候,梁錦墨告訴:“陳凜還沒到忙的時候。”
他解釋:“他最近收購了好幾家公司,有大有小,等所有收購流程都完之後,他可能會進行重組整合。”
許梔問:“那他究竟想做什麽?”
“不知道,就目前看,”梁錦墨道:“他是想造勢。”
許梔沒明白,“造勢?”
“他以前就很有錢,但在國外的時候很低調,現在,他好像很想把自己價擺出來。”
許梔明白了,就是想炫富唄。
五月中旬,一夥人聚會,陳凜果然炫了一把,公布了個消息,包括許家公司在,他將六家公司重新整合,歸並注冊在一家企業下麵,而他是這家企業的實際控人。
楊雪忍不住出聲:“哇塞,大佬,好厲害。”
周赫涼涼地瞥了一眼,又看向陳凜,“那以後要你陳董了。”
陳凜沒客氣,“行啊。”
周赫翻白眼,“你可真臭屁,忽然把自己包裝大佬給誰看呢?阮舒怡嗎?”
陳凜:“你怎麽什麽事都扯?沒你不會說話?”
周赫拿出手機,“不瞞你說,我還真想見的,我特意關注了的視頻號,最近每天刷一刷,可真漂亮啊……”
周赫話沒說完,下的椅子就被陳凜重重踹了一腳。
周赫差點掉下去,但也不惱,非常欠扁地說:“你管不著~我今晚還看,回頭我要去在的那家傳公司看看有沒有什麽見麵會,爭取和線下見個麵。”
陳凜:“放心,就算有見麵會也不會對你開放。”
“那誰說得上呢……”
周赫話沒說完,就被陳凜打斷。
“我說得上,因為我,現在是那家公司的董事長。”
這話擲地有聲,整張飯桌都安靜下來了。
所有人都看向陳凜。
而他慢條斯理地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姿態閑散,語調也雲淡風輕,“星輝娛樂經紀傳公司,就是我收購的六家公司之一。”
他啜了一口紅酒,靠住椅背,著角輕笑,“現在,我是阮舒怡的大領導了。”
一陣靜默過後,仍是周赫最先出聲:“陳凜,你是真狗啊……”
因為這個曲,晚上回到酒店,許梔專門和楊雪要到阮舒怡的視頻號看了看。
阮舒怡算是個做抗癌博主的小網紅,視頻號有六十多萬。
短視頻裏有一些日常生活分,包括喜歡的烘焙,書籍,野炊的經曆,但更多的,是分的抗癌經曆。
其中包括就醫經曆,用靶向藥,還有化療……
所有視頻裏,阮舒怡都是一張明的笑臉,本來就是致的明豔大人,就算輸做化療,躺在病床上也化了淡妝,還笑著對鏡頭說,化療其實沒有那麽可怕。
許梔也不知道有沒有在逞強。
同一時間,陳凜的手機也在播放這個視頻。
不過他沒有看,手機放在茶幾上,阮舒怡歡快的聲音從裏麵穿出來:“其實這個就和我們平時靜脈輸差不多的,就是管子不一樣,然後我們自己也要注意千萬不要有,滾針是有些危險的,所以一定要保護好管的韌……”
陳凜站在落地窗前,著外麵黑沉沉的夜空。
這房子是他一個月前才買下來的,建麵不大,是個隻有九十多平的複式。
阮舒怡曾經說過,就喜歡小複式,可以裝修得溫馨一點,大房子會讓覺得心裏空空的。
他點了支煙,心想,空個屁。
那人,總是沒心沒肺的,現在得了白病,看著還是大大咧咧。
三年多以前,他費盡心思找找不到,三年後,他居然在視頻網站刷到,這不能不說是一種緣分。
香煙燃到盡頭,他折回茶幾邊滅了煙,然後拿起手機來。
視頻還在播放,他知道接下來要說什麽,這段視頻他已經看過無數次了,從在國的時候,一直看到了現在。
會說,化療一點也不痛的,所以病友們不要害怕。
會說,我還打算化療完了去逛街呢……
他也不知道,這到底是裝的,還是真的。
他關掉了視頻,心想,既然緣分又讓他找到了,那過去的賬總是要算算的。
阮舒怡不知道自己已經被瘋狗盯上了,這會兒正在家裏吐得昏天暗地。
靶向藥的副作用很嚴重,比化療之後那段日子還糟糕,一天除了睡覺其餘時間都覺得惡心。
衝完水,踉蹌起,麵慘白,看到衛生間門口站著的小男孩。
阮皓言快三歲了,生得白白淨淨,正皺著眉頭看,“媽媽,你還好嗎?”
“媽媽沒事。”阮舒怡巾臉,他的小名,“樂樂,你先去床上吧,媽媽等下來陪你。”
小男孩轉走了。
阮舒怡漱口之後洗了把臉,從衛生間出去,樂樂站在外麵,手裏端著的水杯,“媽媽,喝熱水。”
阮舒怡眼底都是紅,怔愣幾秒,就笑了,隻是眼底卻有些潤,很配合地拿過水杯喝了水,說:“謝謝阮皓言小朋友。”
小男孩聽到誇獎就很高興,抱著的蹭了蹭。
樂樂很乖,可能是因為的病,導致這個孩子多有一點早,但這不是想看到的。
希他能得到更好的照顧,但心有餘而力不足,越來越覺得,現在的自己像個空殼子。
將樂樂安頓在床上之後,發現自己才接了不久的頭發又掉了。
經曆兩次化療之後,也掉了不頭發,戴過一段時間假發,後來控製得還好,停了化療,長出新發,經紀人就建議去接發。
公司的意思是,雖然是個抗癌博主,但這個賽道裏也不止一個,的噱頭更多在於在抗癌的基礎上疊加貌和樂觀積極的態度,所以必須漂亮。
接了公司的所有安排,現在已經完全背離了最初做主播的初衷,可又停不下來,因為需要錢。
治病需要錢,養兒子也需要,萬一哪天不在了,阮皓言也得有點錢吧……
兒子睡著了,卻失眠了,想起了陳凜。
實在不行,就去告訴他吧,畢竟這也是他兒子,他對意見再大,也不該跟孩子計較。
但他會接這個孩子嗎?覺得很難說。
陳凜這個人,從來沒琢磨過。
四年前他追的時候,乃至後來他們在一起,他對一直都很好,溫,耐心,寵溺,對幾乎有求必應,還很擅長甜言語,但如今再見,他的像淬了毒。
還是不能忘記重逢那日,他在會所的走廊裏,挑眉睨著,語氣散漫又淡漠:“你看起來好像快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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