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告訴宋域自己的份,而是對他說了一個假名。
只是因為想徹底與過去切割。
也害怕再回到阮家,再去面對曾經的一切。
所以見到桑淺淺時,說不清道不明地的思緒作怪,不愿承認自己是阮曉霜。
哪怕桑淺淺執意想要幫治好眼睛,仍是不愿接。
可宋域的堅持,讓改變了主意。
宋域可以為放棄自己畫室,放棄現在的生活,愿意陪著去別的城市。
他愿意為犧牲,阮曉霜卻不忍,也不想,日后自己因為這雙眼睛,為宋域的負擔。
所以,這才來見桑淺淺,接自己阮曉霜的份,也接過去。
桑淺淺心里滋味莫名,“那你和宋域,真的是夫妻嗎?”
“現在還不是。”
阮曉霜笑容純凈,“不過也許很快就是了。”
桑淺淺心緒復雜。
想起那晚,在病房里,桑明朗黯然神傷,提到阮曉霜,幾近哽咽。
他說他對不起阮曉霜。
曾經得那麼深的人,終究是錯過了。
想想,都覺得心酸,惋惜。
而今哥那聲對不起,怕是本不必說,因為曉霜姐已經遇到的幸福,過去那些事,最好不提也罷。
桑淺淺到底還是什麼都沒說,換了話題:“曉霜姐,你的眼睛,是怎麼回事?怎會突然失明?”
阮曉霜手指無意識地蜷,“從山崖下落下時,了傷。”
桑淺淺觀察著的眼睛,周邊并沒有什麼傷痕,想來當時是摔落時的重擊,導致視神經損傷也不一定。
“現在醫療技這麼發達,肯定能找到辦法。”
桑淺淺安:“等專家組聯合會診完,他們會出一個詳細的治療方案,盡一切可能治好你的眼睛。”
將自己在國外見謝時安和阮曉蝶的事說了,“也是機緣巧合,我從福爾教授的札記里查到了一些相關病例記錄,結合中醫療法,初步確定了一套治療方案。再有幾天從國外訂購的一批藥就到了,到時就能正式給曉蝶治療了。”
阮曉霜又驚又喜,很是激,“淺淺你費心了。”
“跟我還客氣什麼。”
桑淺淺握住的手,“曉霜姐,你要去見見曉蝶和時安嗎?”
阮曉霜輕輕點頭,“等你去給曉蝶治療時,我和你一起。”
送走阮曉霜和宋域,桑淺淺回到辦公室,給尹姝惠打了個電話。
尹姝惠狀態倒是還行,緒明顯比昨晚好了很多,桑淺淺多放心些。
下午上完班,因著新立的中醫工作室這周五掛牌,院領導要來參加掛牌會,很多事務需要籌備,和徐溪又加了半天班,很晚才回去。
回到家時,先去隔壁看尹姝惠。
尹姝惠靠在床頭,正低頭按著傷的胳膊,不時還轉圈活一下。
“你干嘛呢?”
桑淺淺忙走過去,“手還沒好就,不怕更嚴重啊。”
“沒有,我就是試著活下,郭總送來的藥,好神奇,上還不到一小時,真就不疼了。”尹姝惠眼中有幾分驚嘆。
“郭木楊來過麼?什麼時候?”
“大概一個鐘頭前吧。”
尹姝惠說,“他過來跟我說我哥的理結果,順便給我帶了點跌打損傷的膏藥。”
桑淺淺給自己倒了杯水,喝了兩口,“他也給我打了個電話,說你哥被拘留十天。”
這個理結果,從警方的角度是公正理,但從尹家奎行事的荒唐和惡劣程度,實在是太輕了。
“拘留十天,也多能給他個教訓。”
尹姝惠現在對這個哥哥是徹底死心,再沒有半點期盼了,“他要是不悔改,以后真出了事,那也是他自己選的路。”
“你早就該這麼想。”桑淺淺說,“以后可別再管他閑事了。”
“不會了。”尹姝惠笑笑,“工作室是不是周五掛牌?我盡量在那天回去上班吧。”
“那可沒兩天了,你那手能行嗎?”
桑淺淺說,“我昨晚給你上藥,你胳膊還腫著呢。”
“郭總送的膏藥管用的,我覺得應該沒問題。”
尹姝惠踟躕片刻才道,“淺淺,我能不能問問,郭總家祖上,是做什麼的?”
桑淺淺好奇,“干嘛問這個?”
尹姝惠吭吭哧哧地,“就是,我剛開始不想要他那膏藥,他說這是他們郭家祖傳的方子,輕易不外傳,什麼上就止痛,三天能消腫,說了好些像是電視里江湖郎中推銷的廣告詞”
桑淺淺樂了,“你是不是以為他家祖上是賣狗皮膏藥的?”
“那倒沒有。”
尹姝惠有點不好意思,“我就是覺得郭總有時說話和他外表反差還大的,好玩的。而且這藥看著黑乎乎,味道還大,效果真的是立竿見影,比咱醫院的藥還有用,我就猜著他家祖上是不是也有做大夫的。”
桑淺淺笑道,“他家沒有做大夫的,不過他爸開武館,那一功夫和跌打損傷的藥,的確都是祖傳下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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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姝惠恍然,“怪不得昨晚他一個人打那麼好幾個,都沒傷。”
“等你哥出來,到時還用得著郭總呢。”
桑淺淺輕笑出聲,“他說了,到時會跟你哥好好聊聊,以后你應該不用擔心你哥再糾纏你了。”
尹姝惠抿了抿,“這麼麻煩郭總,會不會不太好。”
“沒什麼不好的,郭總這人古道熱腸,很樂意幫你。”桑淺淺示意放寬心。
兩人又聊了好一會兒,桑淺淺回到家里時。
趙姨迎過來,問要不要吃點夜宵,桑淺淺沒啥胃口,讓趙姨先去休息,自己去了書房,照例拿出福爾教授的札記研究。
明明之前都能很專注的,今晚卻就是心神定不下來,看了好半晌,一頁都沒翻面。
桑淺淺干脆回房,洗漱完準備休息,想了想,還是給沈寒打了個電話。
他那頭似乎還在應酬,有其他人說話談笑的聲音傳來,桑淺淺和他聊了幾句,也不想耽擱他的事,便主掛了。
結果不打這個電話還好,打完,怎麼都睡不著了。
以前一個人也沒獨,可現在也不知怎麼,就是不習慣。
想念他的懷抱,想念他的味道,甚至,想念他擁睡時,落在耳畔的呼吸聲
思念無不在,輒泛濫災。
才只是和沈寒分別的第一天。
桑淺淺已然到了煎熬的滋味。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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