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怒之下,甄珠用盡全力氣,狠狠地推了黎仲錦一把。
黑燈瞎火的,黎仲錦沒防備,踉蹌著摔倒在地。
他倒下去時,倒霉頂地磕在了茶幾上,兩顆門牙混著流出來,黎仲錦慘出聲。
那晚甄以平出差在外,老太太在城里,莊園里的大人,只有甄珠的姑姑甄以書。
甄以書匆忙過來時,看到自己兒子滿滿手都是,牙也缺了兩個,這個心疼。
問起打架緣由,黎仲錦死活只承認自己走錯房間,卻不承認猥甄珠的卑劣行徑。
甄以書不信兒子會做出這種事,再加上兒子傷,不免氣急,對甄珠說話就重了幾分,“你們到底是表兄妹,就算你表哥走錯了房間,你也不至于生氣到拿杯子砸他,你看看他都傷什麼樣了?”
甄珠又難過又憤怒:“姑姑你怎麼能如此是非不分?他不止是闖進我房間想對我做那種事,他還侮辱我,侮辱我媽媽!”
甄以書問:“他怎麼侮辱你媽了?”
“放浪的狐貍”這幾個字,甄珠說不出口,最后憋得臉通紅,“反正他就是罵我媽了!”
黎仲錦有了自己的母親撐腰,氣焰囂張了不,“我就罵你媽了怎麼著?本來就是個不安分的狐貍,在外頭勾引男人,就是個浪蹄子,賤貨.”
甄珠覺整個人都炸了,完全失了理智,桌上水晶果盤里,有一把極小巧的水果刀。
瘋了般拿起刀,胡地刺向黎仲錦,甄以書試圖攔,竟被刺了一刀,流如注。
這件事驚了老太太,就連在外出差的甄以平,也連夜趕了回來。
甄珠起初以為,父親一定會站在這邊。
可沒想到,甄以書完全否認自己兒子半夜猥甄珠、用最惡毒的詞句辱罵母親的事,堅稱黎仲錦只是走錯了房間,被甄珠誤傷,兩人一言不合,打在一。
趕來勸架時,說了甄珠幾句,甄珠竟然緒激地拿刀刺。
甄以書躺在病床上,當著甄珠的面,對老太太和甄以平虛弱地說,“珠珠這孩子從小沒媽,可憐得很,我拿當自己的親生兒。我不會偏袒誰,只是就事論事,可能我當時說話重了一點,但我也是為珠珠好,孩子跟男孩子大晚上打架,像什麼話?仲錦太頑劣了些,他了傷,心里不服氣,所以在旁邊幫腔,珠珠就生氣了,兩人又打起來了,我攔都攔不住說起來,都是我教子無方,珠珠也不是故意傷我的,拿刀可能也只是想嚇唬仲錦,你們就別怪了.”
甄珠忍無可忍,憤怒大吼:“你不要假惺惺裝好人!分明就是你故意偏袒你兒子,你說謊,說謊!”
甄以書抹著淚說:“姑姑只是把看到的如實說出來,珠珠你到底是怎麼了,怎麼這個態度跟姑姑說話.”
甄以平沉著臉,揚手扇了甄珠一耳,“跟你姑姑道歉!”
甄珠不敢相信,平素還算疼的父親,會手打。
沒有道歉,捂著臉離開了醫院。
那晚沒回甄家,去同學家暫住了數日,第一次生出出國留學的念頭。
甄以平和老太太都不同意,但甄珠鐵了心要走,且執意選了另一個專業,與甄以平的期背道而馳,為此,和甄以平大吵了一架,父關系降到冰點。
的出國留學手續辦得很快,不過一周時間,就辦好了。
甄珠特意挑了甄以平不在家的時間,回甄家收拾行李。
老太太勸了許久,見勸不,也只能作罷。
甄珠陪著妹妹吃了晚飯,臨走時,還是決定去跟老太太告個別。
豈料,竟發現甄以書不知何時來了家里,正陪著老太太說話。
“珠珠非要去留學,就讓去吧,大了,有自己的想法,強留也不會有用。就是,”
甄以書低聲音說,“有些話我不便跟以平說,可不說,我心里又不踏實。上次珠珠生日宴,我看跟好幾個男同學說笑打鬧,隨便得很。聽仲錦說,在學校好像了好幾個男朋友。年歲還小,您得多叮囑,要潔自好.”
甄珠聽得怒從心頭起,幾乎就要沖進去,當面和甄以書對質。
可是甄以書的下一句話,卻讓僵在了原地。
甄以書說,“說實在的,那晚仲錦罵了珠珠的母親,是不對,可就是個不安分的狐貍啊,以平對那麼容忍,卻在外頭勾引男人,不是個浪蹄子是什麼?當初要不是在外頭招蜂引蝶,非要跟人私奔,也不至于尸骨無存.”
“以書!”
老太太的聲音異樣嚴厲,打斷了甄以書的話,“過去的事還提它做什麼?以后不準再說了。“
“是是是,我聽媽您的。”
甄以書忙陪笑道,“我也是擔心珠珠,一時急說了。您放心,我再不會提了。”
這是甄珠第一次,聽到母親的死訊。
這麼多年,從來沒有任何人跟說過,一直以為,母親還活著。
幾乎是哆嗦著沖進去,聲音抖地問甄以書:“我媽什麼時候死的?怎麼死的?”
甄以書和老太太的臉都變了變。
最后還是老太太很快鎮定下來,“你母親當初離開甄家不到半年,就出意外了,好像是旅游時坐的直升機墜毀了.”
老太太和悅地說,“這件事都過去好多年了,當時你母親在國外出的事,我們得到消息已經是好幾個月以后了,你那會兒還小,我們就一直沒告訴你,怕你和蓁蓁傷心難過,所以就一直沒說.”
老太太的話,聽起來似乎很合理。
可是甄珠卻總覺得哪里不對。
到了國外后,暗中委托私人偵探,查找母親當年離婚后,前來接的男人份,想要查母親當年死亡的真相。
但什麼都還沒查到,私人偵探就將所收費用退了回來,找了許多人,卻沒人敢接。
“你母親已經去世了。”
甄以平后來特意來國外找,鄭重地告誡,“過去的事,不要白費力氣去查了,你也查不到什麼,因為那就是一場意外。”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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