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寒猝不及防,被吻了個正著。
微怔之下,下意識攬住桑淺淺的腰,加深了這個吻。
樓道線昏暗迷蒙,兩人纏綿許久。
等到兩人分開時,朦朧的燈下,桑淺淺比方才嫣紅幾分,含笑道:“現在可以陪我上去了麼?”
沈寒心頭那點橫亙的郁氣,在這一吻之間,突然就煙消云散了。
臉上卻還是沒什麼表,語氣淡淡的:“我有說過不陪你?”
哪怕方才生著氣,拽著他往樓梯里走,他也是跟著走的。
桑淺淺笑容愈發盈盈,知道沈寒這就是不生氣了。
心道,看來這一招果然好使。
既然沈寒氣消了,那就不浪費時間走樓梯了。
桑淺淺推開樓梯間的門,和沈寒坐電梯上了樓,到了崔烈所在的病房。
病房里,尹姝惠正在給崔烈做檢查,徐溪端著儀托盤站在旁邊。
到底是剛畢業沒多久,徐溪明顯有點發怵,“姝惠姐,這人真沒死嗎?我覺他跟死人差不多啊.”
“那你可說錯了,我看他八還活著。”
尹姝惠用舌板開崔烈的,看了看舌頭,又手按了按崔烈的手背,就跟檢查活人似的那麼自然,“真要是死了兩天了,皮可沒這麼有彈。不信你來按按。”
徐溪簡直不敢直視,結結地說,“不,不了.”
尹姝惠樂了,“你這麼害怕,學校解剖課還有實習的時候,怎麼過關的?”
徐溪這個不好意思,“解剖課吐了好多次,掛了兩次科,后來總算過了,實習我去的是中醫科。”
“中醫也不得會和尸打道,其實習慣了就沒什麼了。”
桑淺淺笑著接話,“我當時第一次上解剖課,一整天都沒吃飯。”
尹姝惠和徐溪不約而同回過頭來,看到站在門口的桑淺淺,還有后的沈寒,尹姝惠還沒什麼,徐溪卻呆住了。
這不是,不是當初在醫院里到,驚為天人的那個男人嘛?
當時不小心撞到對方,手里的東西散落一地,那人還極紳士地幫撿了起來.
“溪。”
見徐溪愣愣的,尹姝惠笑著手在眼前晃了晃,“這是淺淺老公,沈先生。”
徐溪如夢初醒,臉頰通紅,低著頭慌道:“沈先生。”
沈寒微微點了個頭,算是打招呼。
“沒事,你們忙你們的,不用管他。”
桑淺淺走過去,“我來看看況,馬上就走。”
“目前還沒啥靜,我正準備聽聽脈搏和心跳。”
尹姝惠拿過托盤里的聽診,笑著對桑淺淺道:“溪為了準確起見,還幫我拿來了這個。”
臨床中,病人心跳過于微弱時,脈搏可能會難以測清楚,聽診能幫助大夫更清楚地確認診斷結果,不過對于經驗富的中醫,其實是用不上的。
“咱倆可以一起,看看你快還是我快。”
尹姝惠說著,練地戴上聽診,將另一頭放在了崔烈的心口,桑淺淺則默契地將手指搭在了崔烈的右手腕上。
不過短短十幾秒,尹姝惠有點不敢相信般,屏息凝神又聽了聽,這才猛地抬頭,和桑淺淺對視了一眼,桑淺淺給了一個很肯定的眼神。
回頭看向沈寒,“寒,他有心跳和脈搏了。”
雖然極微弱,微弱得如同細細的一線,但,終歸是有了。
沈寒眸微凜,崔烈,果然還活著!
“不是說七十二小時?”
尹姝惠有些意外,“我還以為,他會到明晚才有靜。”
“病人的個況不一樣,醒來的時間也有長短。”
饒是方才尹姝惠已然對崔烈做過詳細檢查,桑淺淺還是又不厭其煩地再檢查了一遍,“他現在太過虛弱,要完全清醒,怎麼也得明天上午了。”
尹姝惠打趣道:“看來這人還會挑時間的,明晚你不用值夜班了。”
“是啊,我可真是謝謝他了。”
桑淺淺故作輕松地笑了笑,崔烈的確活著,印證了的判斷,可卻難以高興起來。
這意味著,那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可怕的“對手”,真的存在。
對方到底是誰,為何針對和沈寒,如此費盡心機想要救出崔烈,又意何為,他們一概不知。
唯一的線索,或許只在崔烈上了。
跟尹姝惠和徐溪又叮囑了兩句,桑淺淺這才走出病房。
沈寒沒在病房外,修長利落的影出現在長廊盡頭,他正低聲跟簡崢說著什麼。
桑淺淺等著他說完,這才過去,簡崢神肅然地匆匆走了。
他們坐電梯下樓時,看到住院部門口,約又多了數名黑人,形一閃即逝。
桑淺淺心里稍稍安定了些。
這里是醫院,里里外外都有監控,病房外和住院部各口,又都有簡崢安排的人。
無論那個神人想要救走崔烈也好,還是想要對他不利也好,怕是都不可能得逞的。
這一夜,竟是平靜地過去了。
翌日大早,沈寒送桑淺淺來醫院時,崔烈還沒醒。
這里一切有簡崢盯著,沈寒沒久留,他得去集團,還有更重要的事要他去做。
尹姝惠本來靠在病房的沙發上打盹,聽到靜了眼睛,“淺淺你怎麼來得這麼早?這離著上班還有倆小時呢。”
桑淺淺笑道,“沒事,你和溪昨天守了一夜,早點回去休息吧。”
環顧了眼病房,沒看到徐溪,“溪人呢?”
“困得眼睛都睜不開了,我讓到辦公室睡會兒去了。”
尹姝惠打了個哈欠,站起來,“崔烈一切正常,凌晨兩點多時我聽了下脈,比昨晚強點了,我估著他也快醒了。”
桑淺淺點頭,走到病床邊,習慣地手去探崔烈的脈搏,這一之下,不由臉微變。
昨晚明明可以知到的脈搏跳,此刻,竟然已經徹底消失了!
尹姝惠已然都準備走了,看到臉不對勁,也忙過來,“怎麼了?”
說話間,的手也搭上了崔烈另外一只手的脈搏,不由大驚失:“沒靜了?這怎麼可能?明明半夜兩點的時候人還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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