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清本沒給墨子淵反應的時間,一把抓上他的手就拖著他往西苑跑。
墨子淵整個腦子都的像麻花一樣。
沈慕念死而複生已經讓他夠震驚了。
現在早就被赫連家趕走的蘇清也出現在這裏。
這一切都是巧合嗎?
不,蘇清是赫連倩倩最喜歡的傭人。
不止聰明還很會來事,做事有分寸,把人伺候的也很好。
在赫連家,傭主管的位置早就定了蘇清。
就算沈慕念不在了,蘇清也不該那麽輕易的被趕出去。
當初他知道蘇清被趕出赫連家的時候就覺得不可思議,現在想來……
這一切都是沈慕念的盤算,可是怎麽做到的……
怎麽做到自己都生死未卜,不知道前路在哪兒還替蘇清鋪路的。
除非……
墨子淵還沒有來得及細想,就被蘇清拉到了西苑的一間廂房門口。
“落落姐。”薑清敲了敲門。
門開,溫卿落走了出來。
“裏麵是柒玉絮,現在瀕臨死亡,等顧南音給洗完澡,你跟我一起,救活。”
“誰?”墨子淵的腦容量不夠用了:“柒玉絮?怎麽了?”
“我沒時間給你解釋這麽多,還請墨先生盡力而為。”溫卿落道。
墨子淵好看的桃花眼瞇起來,細細打量著眼前孩:“溫總這是求人的態度嗎?你把我關在那個破院子裏不見天日,我為什麽要幫你救人。”
“我們之間就不要演這麽許多了吧?我為什麽關你你自己清楚,救,條件隨便你提。”溫卿落擲地有聲道。
墨子淵揚笑笑:“我沒什麽條件,我就問一句,隻要溫總如實回答,我幫你救。”
溫卿落啞然一笑。
都不用想,都知道墨子淵這個二愣子想問什麽。
如果是以前,溫卿落還會心口悸。
但如今,已經不是當初那個非黑即白的了。
“問。”溫卿落麵不改道。
“溫時桉和溫時暖的親生父親是誰。”墨子淵毫無懸念的問。
“我不知道,那天天太黑了,我沒看清。”溫卿落迎上墨子淵的眸子,一字一句道。
墨子淵炸了,不可抑製的睜大眼睛,不可置信道:“你說什麽?”
“我被人強.了,等發現懷孕的時候已經晚了,我當初的狀況你是知道的,倘若不生下來強行打掉,這輩子都沒有可能再懷孕了。”溫卿落麵不改的淡淡道。
墨子淵:“……”
他想過了一萬種可能,但唯獨,沒有想過這種可能。
“我不信。”墨子淵皺眉道。
“墨先生想知道的,我已經說了,還請你能如實履行承諾。”溫卿落沉聲道。
“我說了我不信!”墨子淵皺著眉搖頭。
這要他怎麽相信,這不可能,怎麽會……
“墨先生,沒有一個生會用自己的名譽撒這種謊。”溫卿落說完這一句,轉又回了房間裏。
不遠,赫連珩站在一顆巨大的槐樹下,將他們的對話一字不落的聽進了耳朵裏。
他就那麽站在那裏,高大的姿僵的像個雕塑,拳掌握著,骨節分明。
而那張冷峻的臉上沒有任何表,隻是眼神黑的像墨染的黑一般。
裏麵翻湧的眾多緒讓他眼尾一寸一寸的發紅,紅的好像要滴出來。
無數念頭在他的腦海中閃過,無碎片拚命刺痛著他的腦神經。
他全都被暗無天日的戾氣包裹起來,鋒銳的想殺人。
他想立刻找到那個人,然後,殺了他!
刮骨削,淩遲百次。
突然!
他握的咯吱咯吱的拳頭,被一個的東西了。
赫連珩陡然回神,低頭去。
溫時暖穿著厚厚的棉,像個糯糯的湯圓子般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
戴著個絨帽,隻出一個甜可的腦袋仰著頭看向赫連珩。
見赫連珩看向自己,溫時暖出一手指頭,輕輕放在了的上:“噓。”
赫連珩眼神一怔,心口那團快要將撕裂的戾氣陡然消散大半。
他俯蹲跪在溫時暖前,啞聲問:“你怎麽來的,沒有人跟著你嗎?”
溫時暖彎著眼睛笑的像個芭比娃娃,大眼睛撲閃撲閃的:“是我吵著要見媽咪,哥哥替我引開了麵叔叔,小花帶我來的,諾,你看,它就是小花,是我最好的朋友。”
赫連珩順著嘟嘟的小手指過去。
但見一隻發著藍的蝴蝶,扇著翅膀在樹下翩翩起舞。
赫連珩從未見過這種品種的蝴蝶,好看的像個靈。
“它帶你來的?”赫連珩問。
“嗯!”溫時暖狠狠的點點頭:“小花很聰明的,它能聽懂我說話。”
赫連珩看著溫時暖那張讓他心都融化的小臉,啞聲笑笑:“是嗎?”
“是呀,不信你看,小花,小花,來。”溫時暖輕聲呼喚著繞著他們飛的藍蝴蝶,將手了出去。
藍蝴蝶在空中盤旋了一圈,穩穩落在了溫時暖的手掌上。
“哈哈哈,好。”溫時暖側著臉衝赫連珩笑。
赫連珩看著,驀地想到溫卿落的話,心口想被人罩上了一層巾。
蒙的他有窒息。
赫連珩手輕輕了的小臉,卻發現溫時暖雖然穿的很厚,但小臉冰的厲害。
“暖暖,媽媽正在做很重要的事,咱們先不打擾,叔叔先帶你回去好不好,外麵太冷了。”赫連珩朝溫時暖張開手臂。
溫時暖錯過赫連珩的肩膀,朝門口的薑清們看了一會,點點頭,鑽進赫連珩的懷裏,摟住了他的脖頸:“叔叔,你好暖和。”
赫連珩察覺到溫時暖因為冷而發抖的子,將抱得了一些:“暖暖怕冷嗎?”
溫時暖低下頭,小委屈扁了起來:“嗯,很怕,我冬天都不能出門的。”
“為什麽?”赫連珩問。
“會疼。”溫時暖手指了指自己的胳膊,口,:“都會疼,很疼。”
赫連珩腳步一頓,看著溫時暖愣住了:“疼?”
溫時暖點點頭:“嗯,不過媽咪說,我很快就好啦,隻要找到花花給我吃,就好啦。”
赫連珩突然想到溫卿落哪怕墜下懸崖,那怕昏迷不醒都攥著的夜幽丹花。
耳邊突然響起了巨大的耳鳴。
原來,那是給暖暖的。
而他,卻用這個來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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