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那牛燕窩羹后,在丫鬟伺候下漱口,之后便躺下歇著了。
不過躺下后,希錦本睡不著。
今天發生了太多的事,兩只腳還跟踩在云上一樣,覺都是飄著的。
這時候躺在床上想著之前的種種,想著阿疇離去時,那飄飛著的黃旗子,還有寧家眾人對自己的諸般慇勤。
一夜之間,這天地仿佛顛覆了。
在娘家,原本只是尋常兒家,而且還是一個招了贅婿的兒,不尷不尬的。
阿疇又不太爭氣,做買賣并不太在行的樣子,別人背地里不知道說什麼,總歸是不太瞧得起,遇到什麼事人家未必想起。
但是現在一下子不同了,所有的人都對恭恭敬敬,好一番笑臉。
還有芒兒,芒兒份從此也完全不同了。
又想起四堂兄中了舉人,那自然是風耀眼,但是芒兒——
想到最初聽到的那消息,說是家沒別的兒子了,要讓那個皇太孫回去繼承皇位了。
繼承皇位……
如果阿疇繼承了皇位,那自己芒兒,那就是什麼,太子??
那就是太子的親娘了?
頓時差點被自己的想法嗆到。
希錦躺在那里,腦中諸般思緒,忐忑的,驚喜的,不敢置信的,無法理解的,惶恐不安的,種種的緒就猶如飄飛的柳絮一般,漫天飛舞。
猛然間,記起一件事。
放夫書!
放夫書呢?
那放夫書到底在哪里?
第25章 以男人攻男人
想到放夫書,希錦的心狠狠一沉。
之后,躺不下了,一個鯉魚打坐起來,趕胡抓了服在上,趿拉著鞋子,就開始四胡的找起來。
這麼拉著四找,心里卻想著,這阿疇當自己的贅婿,自己因最初那點惱,其實是不太待見他的,最初甚至曾經欺負他——
這也就罷了,他若念舊,興許不和自己計較。
畢竟說起來自己和他也是正經夫妻,自己是他的娘子,兩個人之間也是有夫妻分的,過去的種種他不提也罷。
但是如果讓他看到這放夫書,那就完全不一樣了。
一則自己寫出休書,和他這夫妻分就已經斷絕了!
二則自己竟然敢對天潢貴胄寫下這休夫,這是對皇家的辱,這是大逆不道,說不得要連累整個寧家!
后背發冷。
當下趕滿屋子找,一定要找到這休書。
然而找不到啊,找不到啊,怎麼找都找不到!
急得不行,滿腦門汗。
這時候秋菱過來了,疑道:“大娘子,這是怎麼了?”
希錦自然不能讓秋菱知道,多一個人知道就一份安全。
當下便道:“也沒什麼,昨日我看一本書,我記得還摘抄了幾個好字,想著看一看,誰知道就不見了,你下去吧。”
那秋菱狐疑,不過到底是下去忙了。
等秋菱出去,重新將房間前前后后都找了,卻依然找不到。
便了,扶著床坐下來,想著這東西如果被有心人拿走,給自己使一個壞,那自己豈不就是完了?
一旦阿疇看到這個,必恨死自己了,怕是再也不能原諒自己。
這后果不堪設想啊!
深吸一口氣,到底讓自己安靜下來,之后換了,便過去見族長。
族長正在自己家中盤算著,盤算著這寧家的將來,盤算著家族的種種,突然間見希錦過來,忙問起來:“希錦,怎麼了?”
希錦:“族長,我突然想起一件事,那個休書,休書不見了!”
族長聽了,詫異:“休書?我以為你還沒來得及把那休書給殿下看呢!”
希錦:“沒,我當時本來打算給他看的,誰知道就不見了。”
族長:“不見了?那不是好事嗎,你可不能給他看到,他是皇太孫,你哪能給他放休書,此事萬萬不能再提!”
他又道:“至于我這里那份休書,我也會盡快毀了,絕對不留下痕跡!”
希錦愁苦:“族長,關鍵就在這里,那休書已經寫了,我想著應該毀了,從此再也不提此事,可現在不見了,我怕被有心人拿去,那我們——”
族長聽這話,也是臉瞬變。
他皺眉,忙把事前前后后都問清楚了。
希錦好生一番說,最后嘆道:“我也不敢大張旗鼓找,但若是不找,終究心中不安。”
要休人家皇太孫,傳出去他們寧家可以直接滅九族了吧?
族長沉半晌才問道:“這件事你手底下丫鬟知道嗎?”
希錦搖頭:“我自然不敢讓們知道,都瞞著呢。”
族長微點頭:“這樣也好,現在這件事只有你知道,我知道,只要你不和他提起,咱們就裝沒有這回事,如果有人拿到這休書,以此作為要挾,那我們再做計較。實在不行我們就一口咬死,堅決不認就是了!”
希錦還是忐忑:“萬一呢?”
族長:“阿疇已經回去燕京城,就算有人拿到那休書又如何?他還能跑去燕京城見皇太孫?”
希錦:“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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