賞花宴如約而至。

李人沒有大張旗鼓出現，反而跟著流螢們一起穿宮的服。

沈婼棠不免到驚訝。

宴席上，今年最出彩的便是國子司業的新婚妻子和兒子。

“娘娘可聽說了，今年新上任的國子司業可是陛下欽點的探花郎，長得一表人才，也很有學識，聽說可是大都眾多閨中子的傾慕之人。”

“不過聽說，國子司業曾經有過一位青梅竹馬，後來卻和右相的嫡婚，不出半年，便生子，坊間傳言，說是國子司業被算計才不得不娶了這右相的嫡。”

“這件事在大都傳得沸沸揚揚的，甚至在宮裏麵也不人知道。”

沈婼棠聽著流螢在耳邊說的小道消息，眼睛看著李人。

李人眼神哀傷地看著國子司業的妻子和兒子，本沒有注意到沈婼棠也在一旁看著。

賞花宴本就是群臣眷和皇後聯絡的橋梁，宴會散去，沈婼棠就再也沒見過李人了。

李人在宮中的存在相當低，平日裏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

再次聽到的消息，便是病重的時候。

沈婼棠打點好歲歲和綰綰還有讚讚，起去了碧落閣，李人正坐在院子裏麵的搖椅上麵。

見到沈婼棠，掙紮著起：“見過皇後娘娘。”

沈婼棠坐在旁，“可請了太醫嗎？”

“不曾，我這賤命，不值得太醫們為我奔波忙碌。”

流螢剛要出去找太醫，李人喊住了：“流螢姑娘，您別去了。”

流螢收回腳步，走到沈婼棠旁。

“我進宮一年，也就隻有皇後娘娘來看，多謝皇後娘娘給予我在這深宮中的最後一溫暖。”

“隻是，我得寸進尺，還想請求娘娘一件事。”

“我死後，不想待在這裏，煩請娘娘讓我家侍帶著我的骨灰離開，我想回到江南小鄉裏麵，那裏有人等我。”

沈婼棠有些心酸：“好，本宮答應你。”

“花開花落終有時，相逢相聚本無意。”李人邊的兩個小侍哭了起來，李人開口：“娘娘還是先走吧，我想自己一個人待著。”

沈婼棠剛走出碧落閣，便聽到院子裏麵，兩個小侍的哭聲。

閉上眼睛，不自落淚，流螢和畫屏連忙攙扶著沈婼棠：“娘娘。”

沈婼棠搖頭：“本宮無礙，招呼著幾個侍，幫忙收拾，按照李人的要求去做。”

“喏。”

安福親手辦的這件事，本來要帶出宮的是兩個小侍，其中一個自殺在李人旁，現在隻剩下一個小侍。

東門打開，人人稱讚的探花郎，此刻蓬頭垢麵，神悲愴地迎了上來，看到那壇子骨灰，直接哭了起來。

安福送走他們，回去便和沈婼棠說了，沈婼棠拿著筆的手，頓了頓“出去吧。”

“喏。”

不知怎的，宮裏麵今年去了好些人。

以前最得寵的良妃，今年也突然之間病重得厲害。

隻是一腔深對玄澈，玄澈卻連見都不願見。

隻因為以前在太子潛邸的時候，做過傷害沈婼棠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