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南侯府現在看著如日中天,文老夫人的娘家錢氏一族早就走向了衰落。
老夫人心裏有沒有記掛著錢家,是不是想拉扶錢家一把,誰都不知道。
前世文姒姒被困在太子府中,對外界的消息知道的不多。
隻清楚,董太後去世之後,文老夫人在鎮南侯府說一不二,昌平郡主和文遠都被文老夫人各種拿,稍有不慎,文老夫人便是一頂“不孝”的帽子扣上來。
那個時候,對於錢家,文老夫人應當是幫扶了不。不然也不會把文遠的妻子董氏往死路上,強迫文遠去娶們錢家的孩兒。
對於現在的大嫂,文姒姒自然喜歡。
董氏賢惠大氣,對待文姒姒就像對待親妹妹似的,從來沒有任何事與鬧過嫌隙。
至於董氏生的一兒一,文姒姒也是真心護。
佑佑現在才三歲,頭上戴著一個帽子,看起來憨憨的,聽說文姒姒要出嫁,他不舍的抓住文姒姒的服,讓文姒姒不要走。
文姒姒刮了刮小家夥的鼻子:“姑姑不出嫁,你養姑姑一輩子啊?”
小家夥鄭重的點了點頭,還拿出隨攜帶的小荷包,荷包裏都是他過年時收到的金瓜子兒,沉甸甸的一大把,全抓出來給文姒姒。
文姒姒忍俊不:“姑姑不要這個,你把你的小馬送給姑姑。”
佑佑咬著:“嘟嘟不出嫁,小馬給你騎。”
文姒姒笑著他的頭,讓他去一邊玩去了。
接著,文姒姒把幾個丫鬟支開,又對昌平郡主道:“現在太後娘娘還在人世,老夫人對您有幾分客氣。可是,太後娘娘畢竟高壽,說不定哪天就西去了。到時候老夫人別說強著大哥納錢氏為妾,就算嫌大嫂礙眼,要大哥休了大嫂娶錢氏,您也拿沒辦法。”
昌平郡主得了文姒姒的提醒,心裏越發覺得不安。
以前總覺得,佑佑是鎮南侯府的嫡長孫,是鎮南侯的親孫子,誰敢加害於他,那真是嫌活著膩歪了。
現在想想看,自從文遠娶了董家的子進府,文老夫人就沒有給過他太多好臉。
昌平郡主甚至聽說文老夫人發過牢,說是整個鎮南侯府,都被董家掌控著,不如改姓董得了。
要是董太後去世,董家真衰落了,文老夫人為了奪回對侯府的控製權,說不定真會幹出什麽下作的事。
昌平郡主越想越覺得將來不夠太平。
不住歎口氣:“姒姒,倘若你嫁的人是太子,有太子這個大撐腰,家裏又能再添幾十年的榮華富貴。”
文姒姒搖了搖頭,沒再說些什麽。
未來之事,說出來也不會有人相信,假如告訴昌平郡主,昌平郡主說不定還會以為瘋了呢。
昌平郡主把文姒姒在做的嫁看了一遍,越看越覺著稀罕:“姒姒,你的手藝什麽時候變這麽好了?”
真真比京城一些繡娘的手藝厲害。
“不過還是得注意自己的子,”昌平郡主道,“嫁妝這些東西,家裏都會給你準備好,讓你風風的出嫁。”
齊朝子出嫁都會準備厚的嫁妝,尤其是出高門的子。
嫁妝越是厚,夫家越不敢欺。
雖然文姒姒要嫁的是皇家,但依舊是這個道理。
昌平郡主都已經想好了:“親之後,就算靖江王不疼你,你有這麽多嫁妝在,自個兒足食的,用不著求人。”
文姒姒點點頭。
昌平郡主又道:“無論如何,你的嫁妝肯定要比巧丫頭的厚。”
才不甘心讓自己的兒被一頭呢。
昌平郡主上是刻薄,疼兒的心亦是真的。
晚些時候大嫂董氏抱著孩子過來了。
為世子夫人,董氏倒不必日日看著孩子,孩子大多數時候都是讓娘看著。
隻是董氏想著文姒姒一旦出嫁,日後便很再回來,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來看看侄兒。
董氏既是文姒姒的大嫂,又是文姒姒的表姐,算是看著文姒姒長大的。
文姒姒和佑佑那麽大的時候,董氏整天帶著一起玩兒。
俗話說長嫂如母,董氏當真把文姒姒看半個兒,聽說文姒姒要出嫁的消息,難了半晌。
董氏心思細膩纖弱,平日裏寡言語的,外人看著心思重,文姒姒卻知道這個嫂子真疼自己,很多時候比大哥對自己還好。
一看董氏過來,趕招呼著董氏坐下,順手抱過董氏懷裏的喜姐兒。
喜姐兒如今九個月大,睜著一雙葡萄般的眼睛,平時很哭鬧,看見人就笑。
董氏囑咐道:“王府不比咱們家裏,你在家裏犯了什麽錯沒人罰你,等到了王府,一切都不一樣了,千萬不要耍小姐脾氣。”
前世文姒姒聽到董氏說這些,心裏全是不耐煩,覺著對方說的全是廢話。
同樣的場景相似的話語,聽在心裏,文姒姒卻有不同的。
文姒姒點點頭:“大嫂,我知道。”
董氏歎口氣:“姒姒,你也別嫌我煩,大嫂說句真心話,當姑娘和當媳婦兒完全不同,你婚後行事定當小心,宮裏的人不好得罪。大嫂知道家裏給你準備的嫁妝厚,這裏是三百兩金子,從我嫁妝裏拿的,你收下來以後用,別同我客氣。”
文姒姒這回沒再拒絕。
不過,董氏離開之後,文姒姒琢磨了一下話語裏的意思。
昌平郡主與董氏兩層親戚關係,待董氏就像待兒一般,自然不可能給委屈。文遠是個正人君子,對妻子敬重護,也不會給委屈。文姒姒這個小姑子更不會了。
那董氏近來為什麽憂心忡忡的?
難不是文老夫人給昌平郡主施不,私下裏給董氏施?
前世沒有想過的事,現如今卻在文姒姒的腦海裏徘徊。
文姒姒轉念又一想,想起宮裏各種錯綜複雜的關係,又想起靖江王府裏的侍妾,還有前世未報的仇恨,一時間有些失眠了,完全睡不著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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