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師兄啊……”
蔣思淮見他走到了面前,便仰起頭沖他尷尬的笑了一下,訥訥打聲招呼。
梁槐景見還蹲著,也愣了一下:“怎麼不起來?子都拖到地上了,醫院的地板多細菌你忘了?”
蔣思淮聞言頓時訕訕,神愈發尷尬:“呃……我、我也不是不想起來……就是、有點麻……”
是我不想起嗎?是我蹲太久了啊!!!
梁槐景:“……”
跟過來的溫見琛聽到這句話,忍不住噗嗤笑了聲。
梁槐景無語了一下,手給:“扶你?”
蔣思淮很尷尬,連忙去握他的手,借著他的力氣站起來,一陣酸麻從腳底飛速躥升,電流一般經過小的,差點一又蹲回去。
幸好梁槐景一開始就防著這樣,見狀立刻松手抓住的胳膊,將扶住。
然后嘆了口氣:“慢一點,起這麼快也不怕頭暈。”
蔣思淮的尷尬頓時翻倍,臉孔瞬間漲紅起來,訥訥的,一個字也說不出,低頭看著自己的鞋尖和他白大褂的擺,恨不得立刻找條地鉆進去。
梁槐景讓跺跺腳,“試一下,麻過去就沒事了。”
“……哦哦。”
蔣思淮依言行事,跺了兩下腳,然后立刻說:“謝謝師兄,我沒事了。”
聲音細細的,聽起來赧然極了。
梁槐景剛松手,立刻就退到了一邊,一副迫不及待拉開距離的樣子。
他忍不住眉頭一跳,扭頭看了一眼。
見滿臉通紅,神懊惱不已,又不失笑。
然后轉頭看向病床上的老太太,忍不住嘆了口氣,溫聲問道:“楊阿婆,你怎麼又來了啊?”
蔣思淮和溫見琛不約而同的一愣。
自從梁槐景出現,老太太神就變得有些訕訕,看著沒那麼倔強了,反而像個犯了錯的小學生。
蔣思淮回過神來,忙說:“不肯告訴我們家屬的聯系方式,現在聯系不到家屬。”
話音剛落,接警的派出所民警過來了。
老太太見驚了警察,頓時更加惶恐,抿著眼睛潤起來,終于肯開口說話。
卻是問:“你們是不是要把我抓起來?”
大家頓時哭笑不得,民警同志安道:“怎麼會,您又沒有違法,我們不可能胡抓人的。”
說完問:“就是想問問您,為什麼不愿意家屬過來啊?”
老太太抓住民警的手,突然就哭了起來,說:“不要他來,他是想我死,我死了他就高興了……”
眾人不一愣,蔣思淮甚至都想到老人在家被兒子待了,忍不住問:“他、他不給您飯吃嗎?所以您才買巧克力蛋糕?”
老人的哽咽一頓,梁槐景嗯了聲,尾音是上揚的,“您又吃巧克力蛋糕?我不是跟您說過好多次,您不能吃蛋糕,又不遵醫囑?”
蔣思淮:啊這……
“對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穿您的。”連忙道歉。
梁槐景聽到這話,真是笑也不是,氣也不是,干脆一把將拉開,嗔怪道:“你讓讓,先別摻和。”
蔣思淮哦哦兩聲,忙讓到一旁去。
梁槐景這時才跟民警同志解釋道:“這位楊麗貞老人是我們分泌科的老病號了,上上個月就因為糖太高被兒子送過來住院,兒子也不是不管,是我們要求老人家控制飲食,糖尿病病人控制飲食非常重要,上個月過來開藥,我們問過兒子,兒子說控制飲食執行得很嚴格。”
至于為什麼低糖,“這我們暫時不清楚,所以會將轉到分泌科去住院治療。”
民警同志恍然大悟,不是兒子待老娘就行,便問:“那醫生你有兒子的電話嗎?”
“有的,我待會兒回去就查一下,讓兒子過來。”梁槐景點頭道。
民警同志松口氣,又勸老太太,既然病了,那就聽醫生的,不讓吃的東西還是別吃了,云云。
老太太訥訥,整個人看上去沒什麼神。
蔣思淮看著,覺得怪可憐的,可是又沒解決辦法,那可是糖尿病誒。
解決完問題,民警要走了,蔣思淮看梁槐景送他們到病區門口,似乎還說了幾句什麼,然后才轉回來。
他站在病床邊,給科室的護士站打電話,讓護士查一下老太太上次來住院時,聯絡登記本上留的家屬電話是多。
通過這樣的方式,他和老太太的兒子聯系上,簡單講清楚事原委,請對方過來辦一下住院手續。
事到這兒也基本搞清楚,蔣思淮便覺得自己可以回去了,剛要說走人,就見梁槐景轉頭看向了自己。
“吃飯了麼?”他問道。
蔣思淮微微一愣,回過神來搖搖頭,“事發生得突然,沒來得及。”
梁槐景點點頭,說:“我帶你去吃午飯?想吃食堂,還是腸這些?”
蔣思淮驚訝的啊了聲,忙搖搖頭,“……不、不用了……多謝師兄,我、我馬上就回去了。”
頓了頓,繼續道:“我回去再吃也來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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