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真是天選倒霉蛋兒,苦哈哈的腹誹。
接著聽見梁槐景說:“我沒有想到今天會到他們,我跟他們說過我有朋友了……但沒說你名字,不然……”
他想到及韻剛才那句“是阿稚啊”,“你和我媽……常見面?”
否則怎麼會知道的小名?認識同事的孩子,知道對方的大名,這很正常,可是連的小名都知道,張口就來,這是不是……也太了點?
蔣思淮聞言,面一僵,搖搖頭,“小時候見沒見過不記得了,上一次見面……是徐外婆病危要走的時候。”
徐,梁槐景忽然想到:“是徐蘇云教授?”
蔣思淮眼睫一,點點頭,主說:“我媽媽和及阿姨是師姐妹。”
梁槐景恍然大悟,這就難怪了。
他心里忽然有些高興,既然及韻和阿稚媽媽是師出同門的師姐妹,關系應該不錯,那麼看在這個份上,及韻應該不會再反對他的。
在他看來,蔣思淮是符合及韻對兒媳婦的要求的——特指伴不能對他的事業有所扶持這一點,蔣思淮不從事臨床工作有什麼關系,家里有的是臨床從業者,能不能沾另說,單是拿出來講也夠堵他媽了。
他固然抱著既然你不喜歡那就不需要來往的想法做最壞打算,但是如果蔣思淮能得到及韻和梁裕的認可,也是一件好事,沒有人希自己加一個家庭時,是不被家長歡迎的。
想到這里,他眉間涌出了淡淡的欣喜,聲音也輕快不:“原來是這樣,真巧。”
蔣思淮看著他臉上的笑,明白他在高興什麼,心下再次嘆氣。
我的傻師兄啊,你高興得太早啦!
想把“及阿姨不喜歡我”和“及阿姨和媽媽關系不大好”這兩個實告訴他,可是看著他高興的樣子,又忍不住心猶豫,最后只角了,什麼都沒說。
沉默半晌,低聲說:“中午了,我們去吃飯吧。”
看起來緒不是很好,梁槐景心里有點愧疚,手攬住的肩膀,低聲道歉:“對不起。”
蔣思淮一愣:“……為什麼說對不起?”
梁槐景沉默幾秒,有些猶豫的說:“我沒想到會見我父母。”
蔣思淮哦了聲,問道:“是你讓他們他們來,看我的麼?”
梁槐景連忙搖頭否認,他就是怕會這麼誤會。
“那不就得了,花街這麼熱鬧,又過年,誰來都有可能。”蔣思淮應道,神有點勉強的笑笑,“不用說對不起,你什麼都沒做啊。”
只能說這巧合得太倒霉了,但凡梁槐景的母親不是及阿姨,都能很有禮貌的跟對方打招呼,害和不自在可能有,但不會像現在這樣覺得沮喪和可惜。
梁槐景手來攬肩膀,低聲:“可是你不開心。”
“不開心不是因為見你爸爸媽媽。”蔣思淮堅持,說完立刻轉移話題,“我們不是要去吃飯麼,吃什麼?附近有一家吃什麼融合菜的,去那里好不好?”
微微仰著下,眼神直直的著他的眼睛,有一點言又止,和許的央求。
仿佛在向他示弱。
梁槐景忽然覺得心里一窒,覺得有什麼東西從腦海里劃過,讓他覺得有些不安。
但他來不及細想,點點頭,應了聲好。
那家融合菜其實味道不錯,但不管是蔣思淮還是梁槐景,興致都不怎麼高,點的幾個菜都沒吃完,最后草草結束。
從飯店出來,他們按照原來的約定,去附近的電影院看電影。
以往看電影,不管電影容是彩還是無聊,他們的注意力都不會在電影上,而是挨在一起互相玩手指,全都是小膩歪的小把戲。
可今天不是,他們看得賊認真,滿臉嚴肅認真,好似這不是米花商業片,而是能發人深省紀實電影。
這都是表象。
借著影院昏暗的線,梁槐景打量著旁邊的人,發現本來還興高采烈對今天的約會很期待的人,已經像朵被霜打過的花,蔫蔫的,也不笑了,整個人神懨懨,與其說是在看電影,不如說是在發呆,落寞得不樣子。
梁槐景覺得心臟被揪得難,但卻又茫然和不解。
他意識到也許有別的緣由,并不是突然見到他父母這麼簡單。
從電影院出來,蔣思淮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去,梁槐景下意識的挽留:“不再待一會兒嗎?天還沒黑,我們不吃了晚飯再……”
“不了,過年呢,要跟家里人吃飯的。”蔣思淮低頭看自己的鞋尖,眼瞼垂下去,遮住了眼睛里的緒。
聽聲音悶悶的,梁槐景心里那種被揪住的覺又出現了,他忽然間升起一個奇怪的念頭:留下,不能讓走,一走,就不會回來了。
可是他拿什麼來留住?梁槐景不覺得自己能夠和的家人相提并論。
他嘗試著說:“過年我沒給叔叔阿姨送什麼,也不好登門拜訪,不如……我們一起去買了,待會兒你拿回去?”
這提議放今天之前,蔣思淮只會欣然應允,還要夸他一番,可是現在麼……
“不了,家里什麼都有,師兄不要破費。”搖搖頭,輕聲拒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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