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兩,我上帶著的銀子都給出去了。你可要記住答案了,爭取第一關一舉通過。」
歐沉沉拍了拍白泠的肩膀,一副有福同有難同當的口氣。
兩人一起走進毓秀院。
距離白泠被趕出毓秀院不過幾年,對這裡的布局白泠倒是還記得很清楚。
毓秀院和國子監的大氣寬敞不同,這裡的一亭一閣都很是玲瓏緻。
這裡共分為春園、夏苑、秋居、冬樓四塊區域,,月閣坐落在夏苑和秋居之間。
樓在一片人工湖和假山間,共有七層,是一座寶塔尖錐形的建築。
月閣每一層都掛著彩虹一的幔紗,掛著紅紗的是第一層,春風一吹,紅紗飛舞,很是好看。
白泠和歐沉沉路上耽誤了些時間,趕到時,其他參加考核的平民學生都已經聚集在這裡。
數百張桌案早已擺放妥當,每一張桌案上都設了筆墨硯臺和一疊紙。
白泠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桌案最前列的納蘭湮兒。
不得不說,納蘭湮兒很懂得發揮自己的優勢,材比一般子纖瘦些,也從不穿大俗大艷的,今日著淡雅的綺羅黃堆紗,手挽翠紗,鬢間點綴著鵝黃的玉蘭花,整個人顯得超凡俗。
「是納蘭太子妃,真人比傳聞中還要。」
「聽說也是這裡的學生,若是我學後有的一就心滿意足了。」
年輕的們見了納蘭湮兒,又是眼紅,又是仰慕。
納蘭湮兒也在人群中看到了白泠,說來也是奇怪,白泠自從別莊回來后,就如胎換骨一般,今日的這一裝扮,在納蘭湮兒看來,恰到好。
「諸位妹妹,在下納蘭湮兒,曾經是毓秀院的一名學生,今日承蒙院長邀請,來主持今日考核的第一關,今日的第一關是籌算。」
納蘭湮兒剛宣布完,人群中不人都面喜。
「一炷香的時間裡,能完這道算籌題,且答案正確者,既可以前往月閣的第二層。」
納蘭湮兒說罷,讓人點了一香,同時命人念題。
「從前鬧了一場飢荒,村裡的大善人給寺廟裡的一百個和尚捐贈了一百個饅頭,大和尚一人吃四個饅頭,四個小和尚吃一個饅頭,問,寺廟裡各有大小和尚多人?」
此題一出,一些學生立刻就開始書寫。
還有一些學生卻傻了眼。
們大多家境貧寒,沒有買答案,平民就算是學過一些算籌,可那也僅限於加減罷了。
這道題只用加減沒法算,就算是《大楚算經》上,都沒有這麼複雜的演算法……
春園裡,妙齡們都滿臉紅暈,盯著園中的亭子。
那是一座六角亭,朱柱黑檐,桃花吐蕊。
亭中的石桌上,博山爐剛剛被點燃,男子擺好了琴,他面若冠玉,一襲青衫,眼角的那抹痣襯得滿園的春意都黯然失了。
近乎完無瑕的手指在琴弦上輕撥了幾下,叮咚聲響。
「第一節是古琴,早知七皇子會是今年騎的新先生,我就去選騎課了。」
香雪心中不悅,的旁坐著的子看著有些眼,正是早幾日和白泠在楚月樓起過衝突的安郡主。
獨孤鶩傷了,前幾日就向院長請辭了騎課先生的教職。
聽說騎課換了先生,安郡主神懨懨,打不起神來。
「這麼說來,鶩王往後是不會來毓秀院了。」
「我若是鶩王,我也不願意來。萬一白泠回了毓秀院,還要天天看到。你怕還不知道,鶩王被賜婚,那是被迫的,是白泠仗著頌春宴上對太后的救命之恩求著聖上得來的。」
香雪嘆道。
「此言當真?」
安郡主面驟變。
「那一日我也在場,親眼目睹。是我姐姐,我本不應該背後說道,可的做法的確過分了些。」
香雪搖了搖頭。
「好一個白泠,我就說鶩王那樣的人,怎麼會願意娶。你和七皇子投意合,你怎麼可能只是個侍妾,一定也是搞的鬼,被七皇子退了婚,對你暗恨在心,背地裡一定使壞了。也就你好脾氣,不去理論。」
因為納蘭湮兒的緣故,香雪雖然只是個公主府養,可和毓秀院的不小姐們關係很好,尤其是安郡主,兩人是手帕。
安郡主心儀獨孤鶩這件事,香雪早有耳聞。
脾氣驕縱,又有個有權勢的王爺爹,來對付白泠再好不過。
「不過,我聽說,白泠不得順親王妃的喜歡,說如果考不上毓秀院,六藝不通,就不認這門婚事。順親王妃是聖上的寡嫂,若是真鬧起來,聖上也沒法子。」
安郡主說罷,看了眼月閣的方向。
這時,毓秀院的古鐘鳴了三聲,鐘聲傳遍了整個毓秀院。
「第一場考核的結果也該出來了。白泠的算籌連三歲小兒都比不過,今年的第一關又是納蘭姐姐出題,想來連第一都通不過。」
安郡主嘲諷道。
「只是考核不通過,也就罷了,若是被抓到作弊,那可是會永久被剝奪資格的。」
香雪故作擔憂道。
來時的路上,遇到了一對主僕。
那胖小姐裡嚷嚷著。
「我得等白泠過來,把答案也告訴。」
看那模樣,就是今日來參加考核的學生之一。
以類聚,白泠往的朋友果然也都是不學無之輩。
「難道蠢到去買了考題?」
安郡主一聽,眼眸亮了。
每年毓秀院考核前,都會有人在民間兜售考題答案,那些答案不用說都是假的了。
院長最厭惡的就是這些投機取巧的人,一旦被抓住,就會被取消資格。
鐘聲剛過,學生們將自己的答案了上去。
納蘭湮兒留意到,白泠上來的紙上,乾乾淨淨,本不像是演算過。
「諸位稍侯片刻,迴廊上設了香茗,一刻鐘后,會公布名單,通過者前往第二層進行下一的考核。」
一刻鐘后,名單公布前,一名先生走了出來。
「九號、十三號、十七號、二十一號……」
共有一百多個號碼,被報到的學生們都是一臉的喜。
風白泠和歐沉沉的號碼並沒有被報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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