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音就如一雙慈母的手，輕輕落下，去每個人心間的煩躁和憤怒。

「沉沉。」

白泠輕輕推了推歐沉沉，歐沉沉一個激靈，回過神來。

「郡主，歐姑娘，院長正在找你們。」

東方默笙抱著琴，沖著幾人在的方向微微頷首，東方離和歐沉沉吵架時，他就坐在不遠的涼亭里。

他一襲白，纖塵不染，角掛著人畜無害的笑。

「這人長得可真好看，跟個娘們似的，琴聲彈得比娘們還好！」

歐沉沉還沒見過這麼秀氣的男人。

「那是大楚九皇子，東方默笙。」

白泠對九皇子的印象尚可，上一次，他能主排除眾議，要收為弟子的事，還是激的。

想起東方蓮華的話，看了眼東方默笙的眼睛，這般鍾靈毓秀的人，若是沒有走火魔，大楚太子人選怕就要易主了。

「多謝九皇子，我們這就過去。」

白泠才想起，南秀夫人讓們第一日來上學時，去月閣找。

新來到學生第一日上學，本就是悉毓秀院的環境，下午已經無事，白泠又剛好有事要找南秀夫人。

拉著歐沉沉轉就走。

「老九，你何必用清心曲幫那頭豬，你再遲一步，我就把打得滿地找牙了。」

東方離憤憤不平。

「七哥，你最近心浮氣躁，行事還需謹慎，免得惹出禍事來。」

東方默笙笑語晏晏，他沖著兩點點頭，拉著東方離就走。

「九皇子的琴聲真好聽，可惜他是個瞎子。」

若獃獃著東方離和東方默笙相攜離開，兩人站在一起，不相伯仲，可東方離更加寵，也更加偉岸。

香雪嫉妒著看著白泠等人離去，院長平日已經不授課了，找白泠和歐沉沉過去，不用說，一定是私相授。

那一日，白泠吹嗩吶一鳴驚人，哪來那份能耐？

從小到大，白泠連複雜一點的曲譜都看不懂，其中一定有緣由。

那一曲，也曾問過納蘭湮兒，可連天資聰慧的納蘭湮兒都只記住了一半。

如果也能學會這一曲，沒準院長也會對刮目相看，收當弟子，畢竟可比白泠和歐豬聰明多了。

「我有些不適，就不去上副院長的課了。」

香雪心頭一，打發了若后，就朝著月閣的方向走去，想要學一番，到時候，月中小測評時候，沒準還能拔得頭籌。

月閣里第七層，南秀夫人已經等候多時。

一看到白泠，角就不覺揚起了笑，兩眼發。

白泠不願意收這個弟子，可給了《十面埋伏》的曲譜，苦學了幾日，還有一些不明白的地方，正等著白泠指點迷津。

「沉沉，為師心挑選了這些書給你，每日下學后，你得過來繼續勤勉學習。每個月，你看完其中至三冊，月底為師會考核你。若是考核不通過，為師就罰你關閉三日，一日只能吃一餐。」

南秀夫人面嚴肅，指了指深厚的一排書架。

歐沉沉一聽，頓覺整個都不好了。

那書架上厚厚的千冊書籍，從四書五經三啟蒙，古代聖賢傳記，再到八文，流派百家，讓人眼花繚。

「師父，你開玩笑吧，我不是讀書的料。」

歐沉沉拔就想跑。

南秀夫人面一沉，手掌一掌落下，前那張青玉石案桌的一角就被削下來了，切口平平整整，彷彿那堅的青玉石只是塊豆腐。

這一手，讓風白泠眼前一亮。

歐沉沉委委屈屈，邁出去的腳收了回來。

「就我一個苦難？白泠呢？掛名徒弟也是徒弟啊，師父你不能區別對待。」

歐沉沉哀嚎著，有難同當，才是好姐妹。

「，為師另有安排。」

南秀夫人擺擺手，留下歐沉沉，帶著風白泠拐到瞭月閣的東邊。

屏風的隔絕下，此設了個小茶室，一面是開闊的廊臺，一眼就能將毓秀院的景收眼底，也是上一次南秀夫人和獨孤鶩下棋的地方。

紅泥小爐早已煮上了新茶，案上還有一古琴。

「白泠前輩，晚輩學藝不，那一日你那一曲嗩吶曲，晚輩斗膽謄寫了下來，可惜了幾……」

南秀夫人有些不好意思，可是個樂癡，這一首《百鳥朝》和《十面埋伏》是截然不同風格的曲，若是使用得當時，對敵時甚至可以分庭抗衡，南秀夫人聽了一次后，就念念不忘。

「夫人無需多禮，我將曲譜寫下，另外，我還有一事相求。」

白泠寫下曲譜。

南秀夫人得了曲譜后，一時興起，就用古琴也彈了一遍。

本就是古琴高手，又是樂理高手，稍作改良后，古琴彈奏那一曲《百鳥朝》也別有一番韻味。

「可惜了，我不通嗩吶。方才前輩說，有事相求？晚輩必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南秀夫人彈奏完，意猶未盡，白泠那一曲，也只有真正懂得樂理的人，才能懂得。

「我私下也在學武，可一直不得其法。」

白泠苦惱的正是這一點。

靠第七識，對敵時，總有些心有餘力不足，況且一旦第七識不足，就很難自保。

宮竺說有純之氣，也按照宮竺的方法練武，可丹田位置，一直沒有聚足氣，氣不足，就沒法子聚印。

南秀夫人抓起風白泠的手腕。

前輩怎麼會有純之氣？

南秀夫人心頭一。

「你的質很特殊，原本你已為人母是沒法子再練武，不過因為你的質，晚輩倒是有一個法子，也許能幫前輩自保。」

說著南秀夫人拿來筆墨紙硯，寫下了一頁紙。

「前輩，晚輩還有些瑣事要去理，前輩可以自行在此修鍊。」

南秀夫人離開后，白泠正看紙上，就聽到外面有腳步聲，隔著屏風，約可見兩個男子，男子形高大，還未靠近就能到對方上可怕的罡氣。

「主子，方才那曲子就是從第七層傳出的。院長已經離開了，你要找的那人必定還在這裡。」

來者不善，眼看兩人就要走過來，急之下，白泠抓起了桌子上的那頁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