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旨傳來時,白泠正在膳房裡。
至於蕭君賜的死活,白泠並不擔心。
蕭君賜可是武極木印的高手,那素質,比牛還壯,雖說高燒不醒,可一時半會兒也死不了。
這傢伙,三番兩次想要暗算公主府,讓他吃點苦頭,也是應該的。
比起來,公主府那邊守著的東方和東方離兩兄弟才是苦不迭。
他們不敢離開公主府半步,唯恐一不留神,蕭君賜就死在了大楚。
白泠如今的心思都在剛到手的那一簍牡蠣上。
晚膳后,東方蓮華帶著小鯉在院子里溜達,白泠上春柳和蘇嬤嬤,將膳房裡的人都加出去了,將剛到手的那一簍牡蠣理乾淨。
春柳和蘇母都是第一次見到這種貝,就見白泠取出了白如玉的牡蠣,再命蘇母燒火,春柳看著火候。
牡蠣在慢火鍋里慢慢熬了湯,待到牡蠣不再出,白泠又加了一些糖,最後加了一些醬,足足熬了半個時辰,一簍的牡蠣才熬出了一碗的褐調味料。
白泠試了一口,眼睛就不由一亮,找來一個小翁,封存好。
「小姐,這黏糊糊的是葯?」
春柳忙得滿頭大汗,還不知道自家小姐在忙活什麼。
「這可不是葯,是上好的調味品,明日,你取一些給膳房,讓們做菜時放一些進去,就會發現,我們今晚的功夫沒白費。」
白泠笑瞇瞇道。
抱著那小翁,就如抱著千兩黃金,主僕幾人走出了膳房。
「外頭怎麼這麼喧嘩?」
白泠聽到府外,一陣拍門聲。
「白泠,出來接旨,父皇命你替蕭君賜治病。」
白泠一聽那聲音,是東方離的聲音。
「小姐,這可怎麼辦,聖上果然要你去給蕭君賜看病。」
蘇母一臉憂心。
「早就料到了,讓侍衛去告訴東方離,說我睡下了,讓他等著。聖上說讓我看病,可沒說,什麼時候看。」
白泠不急不慢,抱著小翁睡去了。
天剛剛亮,郡主府外,東方離頂著兩個黑眼圈,不顧侍衛的阻攔,大聲嚷嚷道。
「白泠,蕭君賜都要死了,你再不出來,整個公主府都要陪你一起砍頭。」
府門打開了,白泠踱了出來,睡得很好,這時神清氣爽,反觀東方離,他一夜未眠。
沒睡好的不僅有東方離,還有東方,這一對難兄難弟,找了差不多整個太醫院給蕭君賜看病,可太醫們查看了之後,只是開了退燒藥。
哪知道退燒藥吃下去后,後半夜,蕭君賜的病還惡化了,他渾疼痛,還嘔吐不止。
北歧的軍士鬧得更加厲害了。
那名副將甚至揚言,要立刻回報北歧,讓北歧出兵攻打大楚。
「他們一口咬定,是永安公主下了黑手,你若是不治好蕭君賜,我們也只能把公主給北歧。這可是影響兩國邦的大事。」
東方離怒聲道。
「帶我去看看,還有你去趟杏林春,找掌柜蘇妄,讓他去請陸音過來,得快。」
白泠畢竟是子,而且是待嫁之,替蕭君賜看病多有不便,陸音上一次幫過手,和他合作也會更加方便。
蕭君賜住的正是之前東方蓮華住的東廂,
白泠來時,就見他奄奄一息躺在病榻上。
看其臉,聽其呼吸,從昨天的渾厚有力,到今早已經是氣息微弱。
如果這病都能是裝的,蕭君賜必定是影帝級別的演技了。
白泠沒有急著手,而是等著陸音很拎著藥箱來了。
陸音也早就聽說了蕭君賜的事。
他上前檢查,檢查后,也是面驚。
「怎麼樣?」
東方急忙問道,他也是一夜不合眼,而且比東方離還倒霉。
昨晚他守著蕭君賜時,蕭君賜嘔吐不止,噴了他一,他還不好發作。
「看不出是什麼病,但絕不是中毒。」
陸音的回答和那些太醫沒什麼兩樣。
這倒是讓白泠更加意外了。
太醫院的醫們姑且不說,陸音的醫白泠是知道的,他的醫,在中醫里已經是登峰造極的存在了,讓陸音檢查,也是為了讓陸音檢查蕭君賜是不是中了什麼稀罕的毒。
「你檢查清楚了?」
白泠也替蕭君賜把過脈,的確脈象看不出什麼。
「服都拖了,從頭到腳都檢查過了。這傢伙材不錯……咳咳,除了陳年舊傷,就沒其他傷口。」
陸音輕咳了幾聲,他懷疑蕭君賜的人都沒自己那麼清楚看過蕭君賜的子。
他原本還不樂意來給蕭君賜看病,畢竟這傢伙是獨孤鶩的死對頭,陸音不得他死呢,可獨孤鶩一聽,就把他從被窩裡拎了出來,讓他立刻過去。
白泠一聽,再看看床榻上的蕭君賜。
據蕭君賜的副將說,蕭君賜的一向很好,來大楚之前,別說生病,就連咳嗽都沒一聲。
反覆高燒,嘔吐不止,渾疼痛……符合腦炎的病癥。
「你們這一路上,去了哪裡,我要知道詳細的行軍路線。」
白泠詢問周副將。
周副將遲疑了下,對上了白泠嚴厲的目。
「這關係到你們攝政王的命。」
周副將只能吞吞吐吐將一路上的行程都說了一遍。
「之前的路線,都如我說的一樣,只是前兩日,攝政王因個人私事,外出辦事,不知去了何。不過他回來時,上有青苔和樹枝,應該是去了山區。」
周副將剛說完,白泠沉了片刻,忽說道。
「陸音,拿把刀來。」
「師父,你可別衝!」
陸音一聽,結結起來,要殺了蕭君賜?
白泠橫了他一眼。
「剃刀,我要給蕭君賜把頭髮鬍鬚都刮掉,才能找到病因。」
蕭君賜是被一陣古怪的瘙驚醒的,他正發著高燒,渾無力,酸痛,像只覺得頭頂上嗖嗖嗖,他勉力睜開眼,看到一大片頭髮,從他頭頂掉落。
髮之父母,去他頭髮,猶如殺他父母。
蕭君賜原本還模糊的意識,陡然清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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