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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誅仙》 第一百零六章問訊

鬼厲緩緩點頭,但眼中卻是漸漸亮了起來,道:「那按前輩所言,偶爾跑一個異族進來還有可原,但這麼一大群異族無聲無息進中原,而且到了離南疆不下萬裡的死亡沼澤,本就是不可能。除非鎮守南疆的焚香穀那裡,出了什麼問題……」

週一仙忽地了個懶腰,懶洋洋地道:「那就是你們的事了,我才懶得管。」

鬼厲沉片刻,點頭道:「多謝前輩。」

說罷,他轉過來,卻隻見小環正抱著小灰逗著它玩。

小環眼角餘見鬼厲看了過來,不笑道:「你這隻猴子好可啊!對了,它怎麼突然重了這麼多呀?還有,你看它額頭上突然開了一道這麼深的灰痕,好像多了一隻眼睛似的。嗬嗬,是不是啊!猴子?」

說著,小環向小灰做了個鬼臉,小灰「吱吱、吱吱」咧而笑,尾後晃來晃去。

鬼厲心中一。自從當日在天帝寶庫之中,小灰喝下了那杯神外加吞了那顆奇石之後,就像喝醉了酒一般,足足睡了兩天兩夜。醒來之後也不見它吃什麼東西,但重就突然增加許多,而且外形也漸漸開始變化,越發鮮亮澤,特別是額頭上的那道灰痕,越來越是明顯了。

不過除了這些,小灰卻也沒什麼其他變化,還是一樣的貪玩好吃。開始鬼厲還有些擔心,但見小灰並沒有什麼異樣,也漸漸放下心來。

此刻鬼厲頓了一下,把目移到野狗道人上。野狗道人看了他一眼,眼中不由得有些畏懼。

鬼厲淡淡道:「你打算以後跟著他們一起嗎?」

野狗道人沉默了片刻,道:「是。」

鬼厲道:「我以前曾經跟你說過的話,你還記得麼,年老大這些人隨時都會來找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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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狗道人麵沉,但看了看小環,仍然道:「我知道了,我也不在乎,是他們自己叛派,還有臉來見我嗎?」

鬼厲有意無意向小環了一眼,隨即收回目,道:「既然你要這樣,那也隨你。」

野狗道人一怔,抬起頭來,似乎想不到鬼厲這麼好說話。鬼厲卻沒有管他,走到一邊,向小灰打了個招呼。小灰嗖地一下從小環懷裡竄了出來,三兩下跳到了鬼厲肩頭。

小環怔了怔,頗有些不捨,道:「你這就要走了啊?」

鬼厲點了點頭,向週一仙一拱手,隨即下青泛起,瞬間化做燦爛青,直衝上天,不一會就消失在天際。

看到鬼厲影消失,野狗道人忽地長出了一口氣,似乎剛才鬼厲站在這裡,就有種無形威勢,的他不過氣來。

小環看在眼裡,正想笑他幾句,忽聽後一陣風聲響,又有個聲音在背後輕輕響起:「妹妹,我們可是又見麵了。」

小環一怔,還沒回過頭已經笑了出來,道:「瓶兒姐姐。」

回頭一看,果然正是風萬種、風華絕代的金瓶兒,微笑著站在背後,也不知什麼時候出現的。

野狗道人畢竟是魔教中人,對金瓶兒頗畏懼,表便有些不自在。但小環與金瓶兒卻著實好,看到便歡喜不已,拉著笑個不停。

金瓶兒如姐姐一般,頗為疼小環的頭,隨即有意無意向天空了一眼,道:「小環妹妹,我今天找你們,其實是想向你爺爺問幾句話的。」

小環、週一仙包括野狗都是一愣。

金瓶兒淡淡地向週一仙道:「關於南疆異族魚人,我還有幾個問題向你請教請教呢!」

週一仙為之啞然,皺起眉頭,金瓶兒目卻在問話之前,又輕飄飄的向天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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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見高空白雲之間,約有一道芒穿梭在雲中,漸漸向南方而去。

深夜。

青雲山,小竹峰。

暗,不見有月亮星,無邊無際的黑暗籠罩著小竹峰。陸雪琪一,獨自佇立在小竹峰後山的月臺上。

月臺,其實就是小竹峰上最有名的所在,與青雲山通天峰上的「雲海」、「虹橋」並列為青雲六景之一的「月」。

小竹峰後山也是遍佈著茂的竹林,但與大竹峰後山上的「黑節竹」不同,小竹峰上盛產的是另一種奇異竹子——淚竹。這種竹子翠綠,竹細長,比一般竹子了近一倍的竹節,但竹質堅韌之極,號稱天下第一,普通樵夫都無法砍斷。但淚竹最著名的地方,卻是在竹子翠綠的竹之上,遍佈著一點一點的小斑點,宛如溫子傷心的淚痕,極是麗。

而小竹峰的名字來歷,也是從此而來。

至於月臺,其實是個孤懸在半空中的懸崖,除了後半部與山相連,大部分都懸在高空。據說當月明亮的夜晚,月會慢慢從山下升起,緩緩爬上月臺,而在月完全照亮月臺的那一刻,也正是月正當空的時候。

月臺最麗的時候,也就是在那時,瞬間月華清輝會突然燦爛無比地灑下,從月臺巖石上倒開去,頃刻間照亮整座小竹峰,而在那一刻站在月臺上的人,幾乎就像是站在仙境中一般;更有甚者,傳說當一甲子方纔出現一次的滿月之夜那天,竟會讓人覺得自己站在明月之上,那覺之激,委實令人無限嚮往。

不過今天晚上月黑風高,顯然並非欣賞景的時候,此刻不要說是這小竹峰後山月臺上,就是前山弟子聚居之,也是一片黑燈瞎火,顯然眾人都早已經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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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有陸雪琪不知怎麼,獨自一人來到了這孤僻冷清的所在。

從不離的天琊,還在後,在黑暗中輕輕散發著和的藍亮,照亮了周圍些許地方。夜風冷冷吹來,將如雪白,輕輕吹

鬢邊,有幾的秀髮,被風兒吹的了,拂過白皙的臉龐,隻是卻似乎本沒有注意,默默地站在月臺懸崖的最前方,怔怔地向著遠方凝

山風,漸漸大了,裳開始在風裡飄舞。

往前再進一步,就是一片黑暗,就是萬丈深淵。

懸崖邊,微裡,那個白子孤單佇立。

一點一點的,是什麼在深心浮現,原本是溫懷啊,怎麼慢慢的,卻變了傷心。

一下,一下,像看不見的刀鋒,在心裡深深刺著。

鏤刻在深心的痕跡,原來卻是一個人的容

相思,刻骨……

在黑夜無人的時分,在僻靜無人的地方,慢慢的,張開雙臂,前方,就是無邊的黑暗,彷彿天地蒼茫。

風這麼急,沖懷裡像是要把人撕扯一般,腳下的黑暗也突然蠢蠢,從不知名出黑暗的手,纏住軀,想把深淵。

隻是竟彷彿是癡了一般,隻是默默凝著,風吹著此刻那麼單薄而脆弱的,就像是,黑暗中盛開的百合花。

,深深。

那莫名的寒,的每一分,隻有腦海,隻有頭腦中忽然熾熱,那深深藏在深心裡的此刻突然像是燃燒的火焰一般,迸發開去,然後凝結——

一張容

「嗆啷……」

一聲銳響,在黑夜裡突然響起,遠遠回開去。

天琊神劍出鞘,在黑暗裡綻放出燦爛芒。白影隨之騰起,在半空中接住天琊,凜冽的山風霍然席捲而上,伴著那白影,在月臺上,開始了麗到不可一世的劍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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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水如長天落下,化做無邊銀河,在纖纖素手中婉轉騰挪,在黑夜裡歡暢奔流。時而衝天,時而落地,時而化作銀,眷那絕世容;時而又散做漫天繁星,閃閃發亮。

陸雪琪就在這月臺上,深深咬住了,閉上了眼,子彷彿隨風飄,如飄絮,如冷花,舞出了這世間淒姿。

化作白,用盡了所有氣力,臉那般蒼白,彷彿還看到淡淡汗珠,可是竟然還不停下,也許倦了,才能忘卻所有!

所以舞著,舞著,夜裡那道影,幽幽而麗……

「叮!」

輕輕的一聲脆響,天琊神劍緩緩的從手中落了下來,那鋒銳的劍鋒本無視堅的巖石,如刺雪一般,無聲無息地刺進了石頭之中。

燦爛而麗的白影,漸漸低伏,黑暗悄悄湧上。

誰在黑暗中,低低息?

有水珠,輕輕滴下,落在石頭上,許是疲累後的汗水?

輕輕的息著,息著,然後慢慢的平靜下來,目抬起,卻有淡淡的惘然。

不知何時,舞到瞭月臺的後邊,眼前是一片竹林,在麵前的,是纖細而溫的淚竹。

淡淡微下,一點一點的淚痕,像傷了心的子。

怔怔地看著,然後忽然笑了出來,無聲地笑著,彷彿還帶有幾分苦,隨之也不顧地上塵土,不顧上潔白裳,背靠著淚竹,坐在了地上。

抬頭,天!

蒼穹無垠……

夜風吹來,彷彿有淡淡悉的味道。

閉上眼睛,深深呼吸。

原來疲累過後,那心中的容,卻是更加深刻的。

往事,一點一滴,都似刻在了心頭,再也抹不去了。

就像是那日在天帝寶庫之外,他衝地拉住的手救本忘了自己的危險。

仍然閉著眼睛,可是,角卻有淡淡的微笑出現。然後,想著,想著……

直到想到了那最後時刻,出現在他們周圍飛舞的神文字,這才發現,那些字竟然是深深刻在了腦海之中。也許,這樣可以忘了他吧?

這樣對著自己的深心說著,雖然自己也不信,但是口中,仍是輕輕念著:

「天地不仁,以萬為芻狗……」

深夜裡,古遠的文字彷彿魔咒,低低地迴響在黑暗中。

※※※

青雲山通天峰,祖師祠堂。

大殿裡的線還是和平時一樣顯得有些昏暗,掌門道玄真人手捧三柱清香,恭恭敬敬地向無數祖師先輩靈位行了禮數,然後踏前一步,將手中的檀香在供桌上的香爐之中。

在他的邊,隻站著那一個照顧祖師祠堂的落魄老人。昏黃的燈照在他的臉上,一條條皺紋深的像是刻在臉龐上一般。

道玄轉過頭來,目落到他的臉上,忽然道:「你好像看起來又老了幾分。」

那老人麵無表,淡淡道:「歲月催人老,有什麼好奇怪的?」

道玄笑了笑,似乎還想說什麼話,忽然這時從祠堂外頭傳來一個聲音:「前輩,弟子林驚羽回來了,來向前輩問安。」

道玄眉頭微皺,住口沒有說話,那老人緩緩走上一步,但也沒有走出祠堂,隻提高了些聲音,道:「是你啊,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林驚羽在外頭恭謹地道:「弟子頭天回來,在稟報掌門之後,先回龍首峰見過了首座師兄,一得空就過來拜見前輩了。」

那老人邊似也浮現了淡淡微笑,道:「哦,這樣啊。那你先在外麵等一等,我這裡還有個客人。」

林驚羽在外麵似乎怔了一下,往日這祖師祠堂向來沒什麼人來,想不到今天居然還有客人。不過他師從這神老人修行十年,早已經對他敬如恩師,當下應了一聲,就安靜等候在一旁去了。

道玄真人慢慢走了幾步,站在大殿裡的影中,從大門看出去,隻見和煦的下,林驚羽背負斬龍劍,一,腰束玉帶,麵容英俊出塵,態度恭敬地站在祖師祠堂的一側,耐心地等待著。

他默默看了一會,道:「這孩子是塊好材料,無論資質、心,都是上上之選。」

那老人腳步看去有些遲緩,走到他邊,也向外看了一眼,道:「那你當年怎麼不把他收到你的門下?」

道玄真人目著站在祠堂外頭的林驚羽,那青年正是英姿發的時候,無論從哪裡看,都著那麼一的朝氣和人的鋒芒,讓人覺得他與眾不同。

道玄真人忽然笑了,很平淡很平淡的那種微笑,然後轉過來,對著那個老人道:「因為他太像一個人了,氣質、表,甚至連他的資質,都和那個人這麼像。如果讓他在我邊,我會睡不著覺的。」

邊的老人臉上突然似搐了一下。

道玄真人回過頭,看了看他,淡淡地看著他,許久之後,忽然搖頭,然後笑道:「我和你開玩笑的!」話音未落,他眉頭卻皺了一下,隨即手口,低低咳嗽了幾聲。

那老人向他的了一眼,又看了看道玄真人此刻微微變得蒼白的臉,淡淡道:「都十年了,你的傷還沒好麼?」

道玄真人沒有說話,但咳嗽聲卻漸漸大了起來,隨後他的臉也漸漸難看,過了好一會了,咳嗽才慢慢平緩下來。

道玄真人長出了一口氣,轉過,不再看門外的林驚羽,走到供奉著無數青雲門祖師靈位的靈臺前,怔怔看了一會,然後靜靜道:「我也沒想到,『誅仙劍』反噬之力竟如此厲害!」

那老人慢慢走了過來,手拿過一塊抹布,在厚重的供桌上開始輕輕拭著,口中道:「誅仙劍威力如此巨大,再加上『誅仙劍陣』,足可逆天,這等兇戾之,大違天意,你在用誅仙古劍的時候,就應該知道了。」

道玄真人淡淡道:「我自然知道,幻月府裡的石碑之上,自青葉祖師以下,歷代祖師都留下嚴令,非到萬不得已,不可用此劍!」

那老人慢慢地著供桌,作很慢很慢,似乎這樣拭已經許多年了,所以才這麼專註。他的眼睛看著桌子上,忽然笑了一下,道:「其實我也曾經想過,也許你多用幾次誅仙古劍,或許就會死的比我還快了。」

道玄真人著那個老人佝僂的背影,眼睛裡瞳孔忽然收,過了一會,才慢慢轉過向外走去。

「你要走了嗎?」那個老人有些蒼涼的聲音從他背後傳來。

道玄真人停住了腳步,但沒有回頭,片刻之後,他的聲音緩緩傳了過來:「你還記得當年我救你時說的話嗎?」

那個老人站在黑暗的影中,沒有回答。

道玄真人也沒有回頭,這個祖師祠堂裡彷彿飄詭異的氣息,半晌,隻聽道玄真人的聲音淡淡地道:「我救你,是因為我欠你,但我不會讓你活得比我更久的!」

那個老人的已然沒在影中,一,道玄真人隨即走了出去,離開了這個祖師祠堂。

※※※

林驚羽正在外麵耐心等候,忽然看到竟是掌門真人從祖師祠堂裡走了出來,嚇了一跳,連忙行禮。道玄真人向他看了一眼,眼中彷彿也有什麼奇異芒閃了閃,隨即點了點頭,便走了。

林驚羽目送掌門真人離去,不知怎麼,從剛才道玄真人從祖師祠堂裡一出來的時候,他就突然覺得掌門真人的臉似乎有些奇怪的蒼白。

林驚羽正自想著,從祠堂那裡,卻已經傳來那個老人的聲音,緩緩道:「是驚羽嗎,你進來吧。」

林驚羽連忙應了一聲:「是。」說著走進了祠堂。

剛走祖師祠堂,林驚羽頓時覺得上一陣涼意,同時四周也暗了下來。他不皺了皺眉,這十年來他一直跟隨這個神老人在這裡照顧祖師祠堂,但從他來的那一天起,他就覺得這個祖師祠堂很是奇怪,無論何時都是暗暗的覺,偏偏這裡還不是一片漆黑,反而是在那些祖師靈位之前,還點燃供奉著許多香燭,但這些昏暗的燭火的微,卻似乎隻是為了襯托這裡更深的暗而存在的一般,本無法讓這大殿裡擺暗乃至森的覺。

不過他畢竟在這裡已經生活了十年,而且對站在影中的那位老人更是景慕之極,早就不把這裡的奇怪地方放在心上,當下他恭恭敬敬向那個老人的影行了一禮,道:「前輩,弟子回來了。」

這十年來,林驚羽也曾經不止一次想稱呼過這老人為師父,但卻無一例外被這個神老人所拒絕了,所以林驚羽一直稱呼他為前輩,反正看到連掌門真人有時也對這老人另眼相看,想來他必定也曾經是當年青雲門中的長輩。

那老人笑了笑,從影裡走了出來,上下打量了一番林驚羽,見他出去幾個月,麵上有些風霜之,但整個人卻更見神,不眼中也有微微欣,和聲道:「這次出去,沒有傷罷?」

林驚羽微笑道:「要說傷倒也不是沒有,不過都是些皮小傷,不值一提。隻可惜這次去死澤之中,無功而返。」

當下他簡單將死澤一役說了說,此時魔教鬥中三大門派一起滅了長生堂的訊息,已經轟傳天下,林驚羽也在回來的路上聽了,此刻也對一起對這老人說了出來。

不過這老人顯然對長生堂的存亡不怎麼興趣,聽到這魔教四大派閥之一被滅之時,他連臉都不變化一下,隻是安靜地聽著林驚羽說話。

在林驚羽說完之後,這個老人沉默了片刻,忽然道:「你說這次魔教其他三大門派包括萬毒門都有大批人馬前去嗎?」

林驚羽點頭道:「是。」

那老人彷彿遲疑了一下,但終究還是道:「你有沒有見到蒼鬆?」

林驚羽子一震,為之愕然,但隨即沉默了下來,麵上表複雜之極,半晌才道:「沒有,前輩。」

老人把他臉上神都看在眼裡,忽然道:「你是不是很恨他?」

林驚羽眼中掠過一痛楚,慢慢道:「我也不知道,但正邪不兩立,反正我們就算再見麵,也已經是不共戴天的仇人了!」

「哼!」那老人忽然冷笑了一下。

林驚羽吃了一驚,道:「前輩,怎麼了?」

那老人緩緩搖頭,轉過去,目向上著,映眼簾的是高高在上的無數青雲門祖師靈位,他們靈位之前的昏暗燭火,此刻看來彷彿就像他們的眼睛,沉默地著祠堂裡的人們。

「他從小將你養長大,傳你道法,教你做人,末了還將斬龍劍傳了給你,可曾有過對不起你的地方?」那老人忽然這般淡淡地道。

林驚羽慢慢搖頭,低聲道:「他一直都對我很好,我往日也實如敬仰天神一般,看他如父,敬崇之極。可是……」

林驚羽沒有說下去了,那老人也突然沉默,過了許久,那老人才苦笑一聲,帶著無盡的酸楚,對著麵前那些靈位燭火,低低地道:「其實,蒼鬆他隻是個走錯路的可憐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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