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藍故作委屈的撇了撇,道:「為什麼旁人去得,我去不得?」
冷靜下來后,我苦口婆心的告訴孫藍,總參這個部門多苦,工資,危險大,時時刻刻還得藏份,活的跟狗一樣,吧啦吧啦一大堆后。孫藍卻攤了攤手,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道:「放心吧,我已經有思想準備了,在去總參之前,我已經充分了解了這個部門,所以你說的那些我都懂。」
見孫藍發倔,我沉默了片刻,才抬頭看向,問道:「叔叔知道這件事嘛?」
孫藍微微一愣,隨後輕咬沒有說話。
看這副模樣我頓時頭疼起來,著額頭便威脅道:「你最好老老實實的打消這個念頭,不然我就去找叔叔,讓他來勸你。」
出乎我意料的是,孫藍卻猶如被中了什麼痛點一樣。盯著我認真道:「初三,這是我自己的選擇,所以哪怕你不支持我,也不要阻撓我,行嗎?」
二人之間一下子沉默起來,我用手輕輕的敲點著桌面,過了許久我才輕聲道:「來后,我認識了許多朋友,也失去了許多朋友,藍。你也是我的朋友,是我為數不多想要守護的人之一,最近局勢很糟,總參更是因為首當其衝所以損失慘重,像那些老隊友折損率已經超過了百分之70,新進去的人也猶如割韭菜一樣,進去一批死一批。」
「所以,我不想有天有人告訴我,你死了,所以你再考慮下行嗎?」
這番話說出來,孫藍面微微一愣,沉默了會,抬頭看向我,神堅定的道:「初三,這是我的選擇。」
已經知道答案的我點了點頭,站起後,我想了想,隨即看著孫藍便道:「為一個朋友,我能做的也許只有這麼多了,不過以後如果有我需要幫助的地方。你可以找我,絕不推辭。」
說罷,我便走出了酒店,坐到車上,我用手捂住臉。在主駕駛座上的慕容雲三輕笑一聲,問道:「你這是怎麼了?不會是被小姑娘用酒潑臉了吧?」
我鬆開手,癱在座椅上苦笑一聲,道:「要真像潑酒那麼簡單還真就好了。」
「哦?」慕容雲三有些詫異,便道:「來跟我說說是怎麼回事?」
我捂住腦袋。無奈道:「還能是怎麼回事,就一富家大小姐,平平淡淡的日子過膩了,就想著法的作死了。」
說著,我把孫藍想要進總參的前因後果給說了出來。
慕容雲三聽完后著下半餉都沒說話,正當我心煩意想讓慕容雲三開車回當鋪的時候,慕容雲三卻道:「你覺這樣做很傻嗎?」
我愣了下,然後點了點頭。
慕容雲三卻盯著我的眼睛,道:「如果一些事你不做,我不做,那還能有誰去做?如果沒有那麼多懷著一腔熱的小夥子加總參的話,你覺社會還能像現在這樣安定嘛?」
「沒人是傻子,你不是,我不是,孫藍也不是,唯一顯得傻的,只是因為走上了一條和我們截然不同的道路。」
慕容雲三的話語雖然帶著批責,卻讓我不由自主的想到了宋雲鵬,梁蕭雨,尤其是想到梁蕭雨的時候。我的鼻子更有些酸酸的。
梁蕭雨為了夢想而參軍,因此放棄去追自己心的人,等到自己死後,才託人去帶一封書和一生前的軍裝去找那個一直活在自己心中,從未死去的人,然而即便只是一封最簡單的書,曾經那個讓他魂牽夢繞的人都沒有讀過,也讓他的願為了泡影。
梁蕭雨傻嗎?當然傻了,如果不是傻子,誰會願意在羅布泊那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奉獻青春。
如果不傻。誰會放棄自己心的姑娘,去為了所謂的理想投軍伍。
梁蕭雨傻嗎?傻,但是因為他的傻,他那一營的兄弟都全心的信任他,即便是死。也敢爭相奔赴黃泉。
因為傻,所以在我心裏,他的影如神明一般高大,最起碼,神明不會為了保護我而去犧牲自己。
想著想著。我眼角不又有些潤了,那732座潔白的碑,如今在羅布泊,還好嗎?
「我只是一個俗人。」
裝作不經意的了眼角,我聲音有些沙啞的沖慕容雲三笑道。
慕容雲三沉默了片刻,才一邊啟車子,一邊點頭道:「是呀,因為我們都是俗人,所以即便不能去理解他們,也一定不能去阻撓他們。正因為有這群人的出現,才有我們如今的生活呀,你沒經歷過世,所以不懂和平的珍貴。」
回到姚記當鋪后,我先是替雅靜看了會店。到晚上六點多的時候,我匆匆的打了聲招呼,接著便坐著車趕到了皇朝酒吧。
可能是因為太久都沒有來了,所以一路上服務員看我的眼神都有些詫異,一直到之前約定好的卡座上,我才看到金大發的影。
金大發此時正摟著兩個模放聲大笑,那猥瑣的笑聲即便是震耳聾的音樂都掩蓋不了,看著金大發逍遙快意的樣子,我出奇的心裏有了些惡趣味,於是停下腳步。拿出手機開始錄起了像來。
錄了一會後,我拿著手機笑呵呵的走到了金大發的旁,見我來了,金大發麵上的笑意一僵,然後秒變正經。推開懷裏的兩個模后,才道:「啊…;…;那什麼,你們已經通過了,明天來正式上班吧。」
待那兩名模走後,金大發才苦著一張臉拉住我,道:「誒,最近的日子真是太苦了,整天忙的沒日沒夜的,這不,剛面試倆新人。」
我看了看金大發凌的領口和脖子上的幾個口紅印后忍不住微微一笑,然後指了指他的脖子。
金大發愣了下,了脖子后才面一變,罵道:「好呀,趁著金爺我喝高了,居然貪我的貌趁機吃我豆腐。這兩個人不能留!」
我呵呵一笑,隨即拉著金大發坐了下去,不待他出言狡辯,我拿出手機緩緩點開了錄像,看到錄像中的自己左擁右抱盡齊人之福,金大發的臉瞬間苦的跟苦瓜一樣。
「那什麼…;…;嘿嘿,初三哥呀,你看你這是幹嘛呀?咱哥倆過命的,你這樣做,扎心了!」
說到最後,金大發痛心疾首的拍著我的肩膀,一副了傷的樣子。
我沒好氣的推開他,道:「別廢話了,以後看你表現我再決定要不要刪了它,說吧,墨蘭他們什麼時候到?」
金大發麵一苦,道:「墨蘭姐今天估計要晚點才能到,小夏哥和江思越倒是應該快來了。」
我點了點頭,趁著眾人還沒來的時候,我便和金大發閑聊了起來,聊著聊著我忽然想到了金大發門前的那個算命的,便道:「你家門口的那個老算命的呢?回來沒。」
聽到這,金大發麵就變的有些古怪了,他點了點頭,道:「這事確實也怪的,說實話,他走了有將近一年了,本來我都覺他肯定是不會回來了,誰知道前段時間…;…;他居然又回來了。」
「回來了?」我微微愣了下,本來我也就隨口一問,誰知道那個算命的居然還真的回來了。
心裏思考了片刻,我問道:「他有沒有告訴你之前他幹嘛去了?」
金大發一臉怒意的搖了搖頭,道:「別說了,的的我都試了,但那老東西死活不說,踹他屁和你笑嘻嘻的,就是從他裏掏不出一點東西。」
我點了點頭,隨即我拍了拍金大發的肩膀,道:「過兩天我給你打電話,到時候你幫我引見引見,我想見見那位老前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