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床上，窗外和的灑在我的臉上，我瞇了瞇眼，回想在夢中發生的一切，不知道為什麼，當我想到夢中的那個人時，卻到那人有些悉，可無論我怎麼想，卻始終記不起那人的臉。

半餉后，我終於放棄了，因為無論怎麼想，那個人的臉都始終如一團迷霧一般。末了我在心中安自己，日有所思夜有所夢，興許我昨天是太思念龍一了，所以在睡夢中才會夢到他。

想到這我心裏一，掏出手機給龍一打了個電話，電話里的龍一似乎是剛起來，所以語氣充滿了倦意，跟他報了聲平安后，龍一卻笑罵一聲，道：「小子，你真當老頭子我傻呀，你昏過去的當天大發他們就給我打電話了。」

我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沒想到把這茬給忘了，在我沉默的這段時間裏，電話那頭的龍一想了許久，才低聲問我：「初三，你有沒有後悔過？」

「嗯？」我愣了下，隨即笑問道：「後悔什麼？」

龍一沒有說話。待我平復下來后，才明白龍一的意思是什麼，我躺在枕頭上想了許久，才輕笑道：「老爺子，沒什麼後悔不後悔的，有些東西是逃不開的，我爺爺雖然用天印幫我渡過了23歲的那道坎，可最終我也難逃孑然一的命運，遇到您和九爺，最起碼我還能為自己，為我的後人拼一把，好的。」

龍一許久沒有說話。我只能聽到電話那頭傳來的呼吸聲，過了會，龍一忽然長長一嘆，那一嘆充滿了哀傷和一種煎熬，我不知道龍一心在煎熬什麼，沒等我多想，就只聽電話那頭龍一喃喃道：「初三呀，你不要怪我，一些真相我不是不想告訴你，而是現在時候還沒到，有些東西一旦讓旁人知道了，那你，那我，那所有人就都完了…;…;」

我心裏一震，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如何接話，我輕咬，覺心裏如麻一般，這還是龍一頭一次向我泄了心的掙扎，我不知道此時是應該大大方方，做理解狀的說聲沒事，還是應該追問下去。

在我猶豫掙扎的這段時間裏，龍一卻又道。

「一些事我也是剛知道不久，說來可笑，要不是快死了。我不知道自己還要被瞞多久，不過好在我終於可以放心了，我終於不用擔心自己死後，你在這風雲際會的該如何掙扎求活，這世間的大局已經拉開，每個人都在這盤棋里扮演著各自的角。可惜這盤棋雖然牽扯的人很多，但大多對你是敵非友，不過好在我之前最擔心的一個人對我坦心扉，也讓我的一些後手沒必要再拿出來了，我死後，還是有人會代我為你保駕護航。這樣，我也能瞑目了。」

龍一的這一大段話讓我腦子如一團麻，想了許久，我才輕聲問道：「老爺子，那個人究竟是誰？」

這個問題讓電話那頭的龍一又沉默了片刻，過了會，龍一才緩緩道：「姚九指。」

我心裏一驚，有些不敢置信的道：「您在很久之前，不就是讓我信任九爺的嘛？」

「對。」龍一語氣平淡，道：「因為他和你爺爺間的很深，可以說是過命之，可是如今時局不同，所以一些人我也不得不去懷疑，你以為我以前沒懷疑過他嘛？怎麼可能！當時你在他手裏如傀儡一般，我怎麼可能不去懷疑他！」

這時候，龍一的語氣讓我有些害怕，以前龍一在我面前都是一個恨不得將我泡在甜罐子裏寵溺的老人，可是如今他的語氣卻像是一頭城府深重的老梟，也就是這時候我才想起，這個平時似乎與世無爭的老人，在若干年前也是的西城掌印，若沒一點手段，他怎能服手底一眾窺視自己地位的豺狼？！

「當時我也想過，是不是姚九指他已經準備叛變。想用你來換取一番前程，當時你羽翼未，我也早就退多時，姚九指在德高重，所以你還需要藉助他的力量和幫助，基於這點，我才一邊讓你去信任他，做出一副依舊拿他當自己人，毫無戒心的模樣，另一邊我也在暗地裏盯著他，雖然我退多時，可是我畢竟還沒有死。只要我還活著，那這就不是他姚九指的，所以我在等，等他出馬腳，到時我就能讓他人間蒸發，雖然這樣做會手忙腳很長一段時間。甚至可能會引起倒斗界的混，可是我也顧不得那麼多了，我一定要在我死前為你鋪好一條路，即便這條路坎坷了一點！」

「但幸好的是，姚九指沒讓我失，他功取得了我的信任。所以我才會在今天把這番話告訴你，以後即便我走了，可是在這，你依舊有個能信任，且還能給你幫助的人。」

聽完后，我心裏一時間五味雜陳，許多難以言明的緒混雜在一起，過了許久，我才聲問道：「您，您為什麼選在今天把這番話告訴給我？」

我雖然笨，雖然愣，但我並不傻。龍一在今天說出這番話，很顯然，他的時日已經不多了，所以他才會在今天告訴我，讓我能再找到一顆可以依靠的大樹，同時也讓我心中對姚九指的最後一懷疑消失。他到今天，還是在為我鋪路…;…;

龍一沉默了許久，最後他語氣也有些，滿含不舍和眷的道：「初三，如果可以的話，我真的很想再多陪你兩年，看你走到最後，看你娶妻生子，可惜，世上沒有那麼多如果，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聽到這。我有種衝，那就是立刻回走到龍一的邊，但我知道，這樣做只會讓龍一失，於是我呡著，努力想讓自己裝出一副堅強的模樣。可是聲音中的抖卻還是暴了我的心，讓我猶如一個孩子一般。

「老，老爺子，您放心，回后我就結婚，跟明君，這次我不怕了，再也不怕了。」

「好，好，哈哈哈哈。」電話那頭，龍一笑得很開懷。

之後我又和龍一聊了很多，最後龍一讓我掛電話去忙事，但我卻想到了一件事，便問：「老爺子，我聽說我爺爺當年對您說了一句話，那句話讓您放過了我爺爺，所以我想知道，我爺爺當初究竟對您說了什麼呀？」

「哦？那句話呀…;…;」龍一停了片刻。才有些懷念的道：「說來也可笑，我龍一曾經心狠手辣也是出了名的，但有一次我手裏來了兩個不安分的主，尤其裏面一個張晉的，更是足智多謀，謹慎冷靜到讓我都覺有些棘手，有次他倆闖了禍，得罪了我的一個老對頭，得到借口的我把他抓到我邊，想走個過場然後把他理了，誰知道那個愣頭青對我說了一句傻乎乎的話，聽完后我還傻乎乎的真把他放了。」

「什麼話？」

「他說，他只能做您的敵人，而我，卻能做您的抬棺人。」

聽完后我愣了愣，不明白這句話到底有什麼威力，能讓龍一抬起屠刀，放過了原本必死的我爺爺。

「你不懂？」龍一見我不說話，笑呵呵的反問道。

我誠實的點了點頭，苦笑道：「還，還真沒聽懂…;…;」

龍一大笑了兩聲，才有些苦的說道：「你不是我，所以你不懂，不懂一個註定一生無後的人，在聽到這句話后，心裏究竟有多麼大的。」

我微微一愣，接著不有些默然了…;…;

和龍一打完電話后，我心遲遲沒能平復過來，但不等我調整好狀態，門外便傳來了一陣敲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