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簡這天上班后還在想,傅衍夜送來的時候說什麼?
“敢再想我你試試。”
“……”
嗯,是被傅老板要挾了呀。
可是他越是不讓想,越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腦袋瓜要想他。
也擔心自己在做夢說錯夢話。
這麼想來,兩個人一起睡,的確不如一人一個房間的安全呀。
不然哪天再夢到瑞斯,并且說了夢話,他會不會生氣到,像是以前那樣,突然對……
卓簡一想到那淋淋的畫面,直接雙手捂住臉,有點愁苦。
手機響了好一會兒才聽到,垂眸看到是傅衍夜的電話,更是嚇的立即坐的筆直,盯著手機屏幕上老公兩個字。
過了好久,才兩手捧著手機在耳邊,輕輕地聲音:“喂?”
“怎麼才接電話?”
“在上班呀。”
還是輕輕地。
不是溫,是嚇的。
生怕他再不高興。
雖然所有的事都不記得了,但是這陣子的相讓知道,傅老板不高興是沒好果子吃的。
“讓你別胡思想,不聽?”
“你再這樣恐嚇我,我要掛電話了。”
有點委屈,也有點生氣。
憑什麼他總這麼輕易地拿啊?
搞的整天怕他不要了了。
傅衍夜聽到要掛電話也氣的夠嗆,最缺只低低的一聲:“你敢。”
卓簡卻以為他是又要說什麼更承不了的話,立即就掛斷了電話。
傅衍夜:“……”
他都那麼說了,竟然還敢掛電話?
卓簡卻是從椅子里起來,然后認真盯著自己桌子上已經黑屏的手機。
他想干嘛?
欺負失憶了嘛?
歐萍說他從小就很霸道的,但是,是真的。
當然好啦,但是好好嘛。
要疼,寵,珍惜,而不是恐嚇,威脅嘛。
卓簡越想越覺得,必須得跟傅老板好好談談,約法三章,他要麼好好,要麼……
要麼還能怎樣?
據說家里已經沒有別人了,除了簡芊是沒有緣的表妹。
所以,也沒別的依靠了。
在這個陌生的,卻是自己長大的城市里,如果沒有傅衍夜,會不會……
如外面沒有主人的可憐的小貓小狗……
在想什麼?
是個人啊,是個可以獨……
卓簡突然有點喪氣,不確定自己是否能獨立了。
獨立是什麼樣子的?
從睜開眼便一直被照顧著,走到哪兒都有人跟著,除了會寫點東西,從來沒有一個人生存過。
卓簡嘆了聲,有點蔫,直到聽到門響,下意識的回過頭。
“卓老師,要做準備了。”
“嗯。”
別人卓老師的時候,其實覺得,是個學生,還是新學生。
可是中午,一旦坐在演播室里,便又是那個大家悉的卓簡。
甚至連同發型跟當年都沒多變化。
的頭發長了些,甚至可以稍微卷一下邊,顯得一點。
——
傅衍夜中午跟嚴正在一塊吃飯,照舊開著電視機。
嚴正看著卓簡問了聲:“聽說昨天阿簡暈倒了,不是真的?”
“是真的,只是醒來后便沒問題了。”
傅衍夜回他。
“是藥在起作用?”
嚴正又問道。
“嗯,之前便有發燒的病,后來回來又試藥幾次,醫生說會產生一些不良反應,但是……”
“什麼?”
嚴正認真著他。
“記起一些事,雖然很碎。”
傅衍夜說著,不自覺的端起酒杯來,卻是喝之前又輕輕放下。
但是有記憶,總比沒有好。
雖然單純很好,但是,總不能一直這樣下去。
腦子里空的覺,對記憶的,他明白。
嚴正聽后點點頭,又看向電視里,“就這麼慢慢的,一點點的,會好起來。”
“嗯。”
“想想剛回來那年,其實跟現在很像。”
“除了頭發短了些。”
“不是啊,也沒有當年對你那麼畏懼與避之不及。”
“……”
傅衍夜聽的一笑。
當年對他,真的是嚴正說的這樣啊。
不過……
那時候心里,還沒有放下他。
哪像是現在,讓說句他的話,都要拒絕,還有那麼多的借口。
可是跟他講對那個男人不再夢見了,卻實際上……
傅衍夜心里總是有些沉悶,會不會哪一天就又突然消失了。
他有些不確定的,直到看到手上的婚戒。
不會的,他們一定會好起來。
“你跟鐘總怎樣了?”
“哼。”
嚴正無奈一笑,卻不想多言。
他們鐘總啊,分分鐘就想把他綁到民政局去,取消他做丈夫的資格。
好在他跑的快。
“以鐘麥的格,要是真想跟你離婚,早離了。”
傅衍夜突然若有所思的講了這麼一句。
嚴正轉頭看他,懷疑自己聽到的。
“你想啊,以雷厲風行的格,有什麼事辦不到?”
傅衍夜又提醒了句。
嚴正漸漸地,竟然有些安心了。
是啊,有什麼事是他老婆辦不到。
除非……
嚴正想到鐘麥在以為他得了絕癥時候對他說的話,頓時又豁然開朗的笑了笑,說道:“是啊,看來我也不能只是再躲了。”
傅衍夜聽后拿起酒杯,兄弟倆輕輕了杯。
晚上卓簡下班的時候,傅衍夜把車停在電視臺門口。
他難得轉頭看向西邊那片火紅的云彩,然后便有些移不開眼。
這麼多年,他每次來,最專注看的地方只有一個。
那就是他老婆出來的那個方向。
原來他們所在的地方,所有的方向,都是好的。
所以,他們怎麼可能不會好呢?
一定會想起來,然后,慢慢補償他。
現在就……
傅衍夜等了半個小時,剛要拿手機撥電話,突然有人住他。
“傅總。”
“……”
傅衍夜沒認出來那個人,但是看著裝應該是個主持人。
“卓老師一個小時之前就走了,您不知道嗎?”
“謝謝。”
傅衍夜表示過謝,然后轉就上車。
那個主持人還是忍不住盯著他的方向,雖然后來他關上車窗看不見了,但是……
帥氣多金又神的男人,哪個人都忍不住一直盯著,甚至幻想出他在車里的樣子。
傅衍夜發車子,撥通電話,“在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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