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芽解釋道:“這段日子寧遇太忙,日日都是早出晚歸,跟他爹年輕時一樣,什麼都不管,心里只有公務。”
“上進些的都是如此,娘你看大哥,之前都見不著人影,現在有了家室,陪大嫂一走就是三個月。”
“要我說啊,二哥該親嘍。”
……
赫崢與云映坐在一起,兩人袖挨著袖。赫崢給云映夾了一筷子萵筍:“好像還是山里的更好吃些。”
云映把萵筍吃下,然后與他耳道:“我覺得你給我夾的好吃些,有點甜。”
輕淺吐息落在他側頸,他脊背一僵。
但好歹是大庭廣眾,赫崢沒云映那麼自然,他迅速道:“回房才。”
云映沒想那麼多,不明所以道:“回房干什麼?”
赫崢覺得是故意的,道:“你說呢。”
一頓飯很快結束,云映在正堂陪蘇清芽說話,赫崢又臨時接到況要離開。
與此同時,寧遇姍姍來遲。
于是他正好與要出門的赫崢打了個照面,時隔三月,一切好似好如同以往。
寧遇腳步頓了頓,看向這個跟他同父異母的男人,還是率先開口道:“大哥。”
赫崢停住腳步,看向這個時時都溫潤有禮的男人。時至今日,就算他已經全無威脅,他看著還是很不順眼。
赫崢垂眸道:“來早了吧。”
寧遇好像聽不出赫崢話里的諷刺,他才剛要開口時,目忽然不經意的落在了階前一顆破碎的桃核上。
裂了兩半,落在青石板右側的泥土中,幾乎與泥土混為一,若是不注意本瞧不出來。
他結滾,瞳淺淡的眸子里看不出緒。
最后他還是移開了目,含笑道:“來早了怕大哥不高興。”
赫崢冷笑一聲,道:“你還有自知之明,不過我倒有一事很好奇。”
寧遇道:“大哥但說無妨。”
“聽說你起初是不愿進赫家的,后來是怎麼改主意了。”
寧遇道:“大哥想必心里有數。”
他果真和他想象中一樣厚無恥。
赫崢也不生氣,他走下臺階,像一個兄長一般站在他面前,緩聲道:“你覬覦你嫂子這件事,我可以既往不咎,但人貴有自知之明,你自己恐怕也知道,你如今在我夫人那什麼也不是。”
寧遇角繃直,聽出了赫崢弦外之音。
想讓他搬出去。
或許也是聽聞了什麼才這樣說。
隔了片刻,寧遇道:“讓大哥失了。”
他神自然,溫聲道:“我還沒跟大哥做夠鄰居呢,就委屈大哥再多等兩年吧。”
赫崢糾正道:“失倒談不上,畢竟你我之間,可能你更委屈些。”
“……”
他今天就不應該停下跟他打招呼,寧遇不想理,直接側越過了他,走進了院。
此時飯局已經結束,他過來自然不是為了吃飯,只是打個招呼而已。
赫崢走后,也陸續有其他人離開,云映坐在院子里跟蘇清芽說話。
寧遇一來,蘇清芽便站起了子,云映也只好跟著站了起來。
“寧遇,你回來了。”
寧遇走上前來,同蘇清芽道:“公務纏,來的有些遲。”
蘇清芽才下令讓人添茶,寧遇就拒絕道:“母親,我待會還有事,這茶就不喝了。”
蘇清芽,輕聲道:“還沒忙完啊?”
寧遇嗯了一聲,道:“還差一些。”
“今日來主要是想……”
他看向云映,繼續道:“問問小映,裕頰山近來如何了。”
云映如實道:“跟以前沒什麼差別。”
寧遇垂下眸,一時無言。
原坐在云映對面的蘇清芽忽然意會了什麼,他們兩人都是裕頰山的,興許寧遇有一些關于裕頰山的私事想問云映,在這似乎有些不合適。
上回聽說寧遇的心上人就在裕頰山,指不定就是想問云映那子的消息。
心思轉了轉,站起道:“對了,昨日有人送盒白茶過來,小映,我去拿來給你嘗嘗。”
說完便轉離開,云映看向寧遇。
不抗拒也不熱,好像真的把他當了朋友,詢問道:“怎麼了嗎?”
寧遇站在面前,道:“沒怎麼,只是想說裕頰山我也很久沒回去了,不知有什麼變化。”
云映道:“沒什麼差別的。”
頓了頓,又跟他講了兩句,比如以前跟他們悉的幾戶人家添了孫子或是什麼。
寧遇都一一應下,然后道:“你父母沒有搬走嗎?”
云映搖頭,道:“他們在那住習慣了,不愿意住鎮里,不過將來阮喬若是不來京城,可能會在鎮里安家。”
寧遇道:“旁的不論,那確實住著很舒心。”
云映站在他邊沒有應和。
寧遇轉過來面對著云映,看這張悉的面龐,他輕聲道:“小映。”
云映嗯了一聲。
“他怎麼樣?”
提起赫崢,云映眼眸顯然要比方才明亮的多,甚至說話時也不再帶有略顯敷衍的陳述,飛快道:“他很好。”
“他本很好,對我也很好,我很他。”
寧遇道:“……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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