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城。
謝及姒拜訪過后的第二天,崔縉也請謝及音宮去見太帝,“……從前陛下沉迷道,也未曾曠朝這麼久,眼下正值憂外患,陛下卻連月不朝,很有可能已被控制,還請殿下宮一探究竟,若有人謀害陛下,我等也能早日鏟除禍患。”
謝及音并未一口答應,端詳著他,“崔青云,本宮從不涉政,為何會找到本宮這里?”
崔縉道:“正是因為您不涉政,衛家的人才不會防備您。若我宮,恐怕連陛下的面都見不到。”
“你讓本宮宮,真的只是為了確認父皇的安危嗎?”
謝及音在揣度他的目的。
確認安危,這可能是謝及姒的機,卻決不可能是崔縉的機,尤其是在父皇死崔元振后,崔縉偶爾表出的恨意,簡直想沖進宮去活刮了父皇和宗陵天師。
崔縉道:“若是皇上已被控制,請您務必向他討要調兵虎符,此乃危急存亡之要事。”
“你要虎符調兵,是想做什麼?”
“自然是保護皇上。”
謝及音輕嗤,“本宮不信。”
崔縉蹙眉道:“您不信我,難道要信衛家那群豺狼虎豹嗎?”
謝及音默然思索了一會兒,對崔縉道:“恩怨有償,人如此,因崔司空之事,我不苛求你能無怨無悔地為我謝家付出。虎符可以給你,但你要答應我一件事。”
“殿下請講。”
“馬璒引胡人關,你需帶兵迎擊,保護大魏百姓,保護,不得退。否則,我寧可眼睜睜看著虎符落進衛家人手里,也不會給你。”
崔縉擰眉更深:“殿下不是不理朝政麼,為何又提出這種要求。”
“本宮只是不參與你們弄權縱橫,不代表本宮沒有心,”謝及音道,“你可以好好想想,本宮不會勉強你,你也不要來勉強本宮。”
“好,我答應你,”崔縉點頭道,“只要殿下將虎符帶給我,我會依殿下的要求,保護大魏百姓不胡人殺戮。”
于是謝及音也答應了崔縉,會試著說服太帝出虎符。但在宮之前,做了另一件事。
翻箱倒柜找出了王瞻去年送給的嵩明寺山水圖,讓識玉喬裝男子,悄悄等在王家宅邸外,伺機予王六郎。
“就說故友相邀,請他往天香樓一敘。”
王瞻見了畫,知是謝及音,果然前往赴約。了雅間,見一子背影綽約,頭戴冪籬,正細細觀墻壁上的畫。
王瞻有些不好意思道:“那時年氣盛,心比天高,所作的畫失于淺薄。”
謝及音緩緩轉過,笑道:“本宮倒覺得年意氣難得。”
王瞻一笑,邀座:“殿下請。”
天香樓是王氏的產業,謝及音選在此,是為了表示自己的誠意。王瞻揣著的口味,點了許多天香樓的名菜請品鑒,謝及音嘗了幾口后擱下了筷子。
直截了當地與王瞻說明自己的來意,“崔家落到今天的境地,你王家不可能無于衷,聽說衛炳要王司馬赤手空拳跑去打黃眉軍,王司馬會乖乖就范嗎?”
王瞻愕然問道:“殿下怎麼也摻和這些事?”
謝及音笑了,“本宮何嘗不想當個擺在高閣上的花瓶,可若屋舍頹塌,本宮焉能獨存。”
“我……不是這個意思,”王瞻道,“您貴為公主,一定不會出事的。”
謝及音道:“本宮不會出事,那城的百姓呢?王司馬是會死守,還是說有什麼別的打算?”
此話王瞻實在難以回答,“殿下……”
“實話與你說了吧,崔駙馬請本宮宮去取虎符,他手里只有虎賁軍,這虎符于他無用,只對王司馬有用。本宮可以取,但要先弄清楚,你們究竟想做什麼。”
王瞻聞言皺眉,“他竟將您也牽扯進來了?”
謝及音笑而不語,端起茶盞細細抿著,坐看王瞻糾結沉思。王六郎是有名的君子,比起不擇手段的崔縉,謝及音更愿意相信王瞻的話。
王瞻糾結許久后說道:“此事事關王家存亡,恕我不能對殿下如實相告,但殿下有什麼要求,盡管告訴我,我會盡力滿足。”
“你能做的了王家的主?”
“雖有父兄叔伯在上,子昂勉力而為,必不令殿下失。”
謝及音在心中計較得失。若是放任王衛兩派為虎符爭個死活,待馬璒帶著胡人攻,的百姓必然遭殃。崔縉信不過,王瞻的話反倒可以考慮。
謝及音道:“本宮要你帶兵拱衛,保護百姓,不可為爭權弄勢而至黎民于胡人鐵騎之下。王六郎能做到麼?”
王瞻起朝行禮,“縱殿下不言,子昂亦有此心。”
謝及音很滿意,“希六郎說道做到,本宮先敬你一杯。”
滿飲一盞桑落酒,酒潤朱,明靨含笑,王瞻垂下眼,亦將杯中酒飲盡,只覺那熱酒一路淌進心中。
謝及音宮去見太帝,衛時通帶著軍守在宮門不愿放行,險些與崔縉的虎賁軍當面起沖突。雙方正僵持間,椒房宮傳來詔,說是楊皇后請嘉寧公主宮一敘。
謝及音靠在肩輿上垂視衛時通,“皇后相邀也要攔阻,不知衛三郎何時封了太監大總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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