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先載著阮和孩子回了應家。
有日子沒過來了,自從應家父子出了事,這裏突然就變得冷清了許多。
阮領著優優進門,客廳裏,邵鴦也推著應緒雲準備好了。
應緒雲坐在椅上,目前仍是無法正常行走,他的上燒傷嚴重,容貌損嚴重,後續的各項恢複手很漫長,他現在看起來完全變了個樣子,有些嚇人。
他是戴了帽子遮掩的,但是仍然出脖頸和半邊臉,疤痕明顯,優優一看到就嚇得往後躲。
邵鴦看著孩子這樣,以前肯定是要不滿地說幾句的,但是這次沒有。
推了應緒雲的椅,往外走,邊跟阮說,“等會去大伯那,老太爺的律師會把囑再落實一下,跟你和優優有關的部分,你聽我的就是,別自己說話。”
阮領著優優跟上,問道,“是有什麽爭議嗎?”
一直都不清楚優優出生後對應家幾房有什麽影響,應家表現的態度一直是冷漠的,從來不知道,也沒想過,會有產跟優優有關。
邵鴦知道其實也瞞不住,就直說,“老太爺給了些產業,不過是給我們緒雲打理的,優優能拿分紅——現在其他幾房聯合搞事,想趁火打劫瓜分了這些好。你聰明的,知道該站在哪邊。”
阮沒說話,什麽況還不知道,一會兒看看再說。
一起上了車,往應家大伯那邊去。
路上優優很害怕應緒雲,一直躲在阮懷裏。
應緒雲傷太重,沒法說話,但是他能活,他一直看著阮和優優,眼神很渾濁,不知道在想什麽。
命運就是這樣無常,他曾經那樣不可一世,現在卻變了這樣,邵鴦說的也沒錯,他過去再怎麽惡劣,現在這樣,也沒人會再恨他。
到了大伯那,阮是到了不小的震撼的。
以為應家二房已經是足夠顯赫,但是到了大房這裏,卻是眼可見地差了一個等級。
大伯居住的地方不說是私宅,阮會以為是什麽旅遊景點,氣勢恢宏的古式莊園,一磚一瓦都出古韻和氣派。
跟著邵鴦進去,幾房人陸陸續續來的差不多了,人不,阮大部分不認識。
大家看到二房的人來了,神各異,有人客套寒暄,也有人明著帶了幾分奚落。
邵鴦都不理會,到了大廳裏,大伯應瑞穿著一套中式套裝,人威嚴銳,朝著邵鴦比了比,“弟妹來坐吧,我這就讓廚房開飯。”
然後招呼了一聲其他人,應瑞說完,所有人都有序座,剛剛還哄哄的大廳一下子安靜整齊下來。
開始是寒暄,大家族的領頭,總是要講幾句好聽的場麵話。
阮坐在邵鴦旁邊,沿著桌子挨個賓客看過去。
大房這一代隻有一個獨生子應肇行,他年紀比應緒雲還大兩歲,人看起來非常斂,但是再低調他上也帶著鋒芒的,不聲地彰顯著上位者的氣魄。
他太太言理坐在旁邊,阮聽過這位強人,但是比較見過本人。
這次一看,著實驚豔。
好的人,既豔又幹練,穿著一套白的套,氣質高雅。
落座的時候,阮看到護著小腹,寬鬆的款卻也看得出來,隆起的弧度十分明顯了——
有孕月份不小了。
阮掠過大房,又去看三房。
應萱和應奇都比較年輕,像以前的應緒雲一樣,將傲慢和不可一世放在臉上。
看不出來是誰對姐姐下的手。
應家人都淡漠,都像那冷薄的人。
“邵鴦。”
講了一些有的沒的,應瑞終於切主題。
“我知道現在談這些,你會比較難接,但是爸的囑還是要盡快落實的。顧律師也在,請他來給詳細解讀一下。”
一個律師模樣的人隨即站起來,拿出一份文件,仔細地宣讀了一遍。
阮聽懂了個大概,裏麵最有爭議的一條,跟和優優有關。
圍繞著應家老太爺留給應家這一代第一個出生的孩子,留了一筆產。
這一代是阮先生了優優,優優是那個孩子。
但是後來應緒雲再婚了,對外一直也沒承認優優,現在大房和三房,要針對這一點討回那筆產。
因為現在應肇行的太太懷孕了,據說已經五個月了,龍胎。
阮還納悶,看起來應家人不太像缺那點產的,覺得應老爺子給孩子的也不會很多,多到讓這麽有錢的大房都跟著大幹戈。
不料邵鴦隨即就明著挑破了,冷笑著,“當初老爺子給了這筆產,你們是誰都看不上的——是因為上麵突然有了政策,要在那塊土地邊上興建新城,你們眼看著那塊地價值連城了,又來眼紅了——”
應萱在旁說,“二伯母,話不能這麽說,值不值錢,爺爺的囑擺在那裏,該是誰的就是誰的,緒雲哥不是說孩子不是他的嗎,那東西就得拿出來,大嫂已經懷孕了,那囑裏的地皮,就是人家的孩子的。”
邵鴦冷冷一嗤,“誰說孩子不是我們緒雲的?”
應奇瞥了眼阮和優優,頗為蔑視地說,“不都這麽說嗎,那孩子也不像我們應家人。”
所有人的目都像阮投來,大多數是帶著鄙夷的。
阮麵不變,邵鴦先發作,拿出一份文件,往桌上用力一拍,“誰有異議,誰拿去看清楚!”
旁邊的人先拿過去,看是一份親子鑒定證書。
阮突然想起來,以前邵鴦懷疑孩子的來曆,拿了優優的頭發,去和應緒雲做了親子鑒定。
那個結果,當時應家人是很不想承認的,誰想到今天,邵鴦會拿出這份文件來為助益。
傳閱了一下,眾人沉默,應萱又說,“這東西又不是不能造假……再做幾次為好。”
又打量了一下阮,很是輕蔑地笑著,“況且,緒雲哥另結新歡,怎麽就能要求別人安安分分的呢,是吧,阮小姐這麽漂亮,孩子哪裏來的,多查幾次沒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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