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緒凜那樣說完,兩人之間徹底地靜了下來。
阮不知道還能說什麽,在他不再發瘋之後,推開他坐了起來。
整理著服,心裏一片麻木的,起要走。
應緒凜一把拉住的手,也不知道說什麽,但是不想讓離開。
他有些懊悔,“對不起。”
他站起來,緩了緩緒,對說,“我知道對你不公平,但是有些事,不是我說忘就能忘的……你當我今天喝多了發神經,阮,我知道我說什麽你都不會信了,但是我對你的是真的。”
阮隻是回手,他說什麽確實不要再去信了,他心是割裂的,他也許是真的,但是拿當過去那個人的影子也是真的。
不想再和他爭執了,也不想說話,掙開他走出了辦公室。
應緒凜在那站了會兒,才開門走出去。
下了樓,他離開公司。
走到半路,才發現下雪了,天氣冷了,這一年又要過去了。
他讓車靠在路邊停下來,坐在那裏看著窗外飄起的白雪,那一年的冬天再度浮現在腦海。
那時也是下了這樣的大雪,那個人第一次出現在他麵前。
因為眼睛突然失明,他從高高在上的天之驕子跌落,連起碼的自理都做不到。
他那時的緒灰暗至極,兇狠,暴躁,挑剔,刻薄。
而卻像冰原裏的一片綠洲,安靜,溫和,無聲的滋潤著他幹裂的心。把他那脆弱又敏的心一點點平。
他管小啞,那時候他從來沒想認真地去了解一個沉默寡言的看護,存在與否對他的影響不大,他甚至不記得一開始來的時候自我介紹說什麽。
他看不見,聽覺格外敏,一切靜對他而言都是噪音。
在家裏他不許發出聲音,甚至在做家務的時候都要小心翼翼。
他們那時候每一天都安靜地在同一件屋子裏生活,隻是知道對方存在,但是從不談。
就乖巧的陪著他,照顧他,像個影子陪伴他左右。
新年那晚下著雪,外麵有人放煙花,他被吵的煩躁,打開臺的門,想法子,讓他這個瞎子“看到了”久違了的煙火。
小心翼翼地在臺上陪他吹著冷風,給他掛上圍巾,冰涼的手上他臉的時候,他覺自己一向冰冷的心跳了起來。
那晚下了雪,太晚不到車,他留在家裏過夜。
壞男人是最欺負這種乖乖的,他存了惡念已久,幾乎要把人碎,但太老實了,怎麽欺負都不肯出聲,咬著著呼吸,也許也哭了,但是並沒有抵抗他的占據。
他忘不了的,怎麽都忘不了。
他一點點好起來,也已經習慣了的存在,他眼睛眼看著就快康複,突然間那一天……
他忘不了,在他然大怒對說些侮辱又刻薄的話時,都不會還解釋,悄悄地關上門離開,走之前還把他的晚飯做好擺好。
他氣了一夜,等決定不再計較一切接納的時候,卻再也沒有出現。
他再沒機會跟見一麵,再找不到的下落,想破頭卻連什麽都想不起,就像一場夢,一點存在過的痕跡都尋不到。
隻有他自己知道,其實在那個時候他就已經了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
窗外落著雪。
屋,應緒凜將視線收回來,投向麵前的兩個人,“繼續。”
高川猶豫地看了眼一旁已經神崩潰的徐婧意,“應先生……”
應緒凜端著麵前的酒,一仰而盡,隨後從茶幾底下掏出一本房產證,放在桌麵,對高川說,“你盡管想法子,隻要你能從裏套出實話,這套房子我送給你。”
高川頓時激,這套房子在市中心最繁華的地段,是數一數二的名貴樓盤,這套房子三百多平,價值保守估計也將近千萬了。
高川轉頭看著徐婧意,眼底出貪婪。
應緒凜起要走,徐婧意掙紮著追上來,“緒凜,你不能這樣對我,我真的沒說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了!”
應緒凜沒和再浪費口舌,將扔給高川隨意理。
外麵天的,雪一直不停。
應緒凜在臺上站著,雪花偶爾飄在臉上,帶來一片涼意。
小啞到底去了哪裏,他總忍不住想,那天一定是哭著離開他家的。
他那時候發現接近他另有目的,將文件砸在臉上,滾的遠遠的。
他貶低是個廉價的看護,如果不是他眼睛瞎了,怎麽會看上。
什麽都不說,默默地關上門走了。
他以為第二天還會來,他想過了,願意接一切原諒,可那天的爭吵,就是他們最後一次見麵。
沒給他機會重新開始。
應緒凜每次回憶到這裏,都會心痛難忍。
他說了什麽,幹了什麽……
他這幾年找他的小啞找到要瘋了,在一次次錯的信息中,他的心一次次的死去,直到他看到阮的第一眼,聞到上似曾相識的氣息,他死了的心才突然間活了過來。
可是如果真的不是,他怎麽能接這樣的結果。
他想要小啞,也想要阮,他覺得老天要將他這個人割裂了兩半,是嫌他還不夠瘋嗎,他已經要被那些憾折磨的窒息了。
雪連片地落下來,落在他臉上。
屋裏傳來激烈的爭吵,應緒凜聽見有人來拉門,轉過頭,看到徐婧意滿臉淚水,驚恐無比地看著他。
應緒凜沒什麽表,冷眼說,“想好怎麽回答我了嗎?”
徐婧意在他眼裏再看不到一義,知道這個人再不是認識的那個有溫度的人了。
正在做最後的掙紮,屋裏,高川過來拉,帶著濃濃的貪和狂熱。
一陣惡心,口著,“緒凜,我說了!我說!你讓這個惡心的人滾出去!”
應緒凜沒開口,隻是看著。
高川直接攔腰把抱起來往後拖,徐婧意哭著大,“放開我!緒凜我說了!那些細節,是有人發給我的一段錄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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