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

    徐婧意跌坐在地毯上，哭著將手機拿出來，遞給應緒凜。

    應緒凜打開來，是一段錄音，用變聲理過的錄音。

    斷斷續續的，是一個人在自白。

    就算是變了聲，但是語氣也聽出來，是個人在說話。

    “今天是我第一天去麵試，自我介紹還沒做完，他就不耐煩地打斷，我不要說話，在他家的時候要當個啞，不準發出聲音。他應該覺得我是留不久的，一整天也沒有跟我講過任何一句話，但是他願意吃我做的飯，早餐和午餐他都吃了……”

    像是在對什麽人匯報，說的非常詳細，這一天做了什麽飯，他吃了多，幾點鍾睡覺，發了多久的呆，全都巨細靡地錄下來。

    ……

    “今天他心好了點，從醫院回來，醫生說他眼睛對的敏度增強了，天氣不錯，我陪他在附近的公園走了走，不過你放心，我都有戴好帽子和口罩的，沒人看到我的樣子……在公園的時候，他聽見有小孩子在踢球，他大概是著急眼睛的事，心又不太好了，回來後沒吃晚飯，我不小心打碎了個盤子，他罵了我一通……”

    應緒凜聽著那些，角忍不住挑起來，出個罕見溫的笑容。

    他好像想起了小啞說這些話時候那委屈的樣子，這就是跟他在一起的點點滴滴，真實又清晰，他從沒有一刻忘記過。

    幾乎每一天的匯報都有，瑣碎的，卻又充滿溫的。

    但是卻了一些重要的節點，比如新年那晚，他們在煙火底下接吻，準確地說，是他強吻。

    然後在他的攻勢下，沒能反抗過，被他占了便宜。

    沒說，還有他們最後那晚吵架，他發火滾，到那裏就停止了，的記錄結束了，也從他的世界消失了。

    應緒凜聽著那錄音，心從溫暖裏離，再度變得疼痛焦躁，他盯著徐婧意，“還有別的嗎，誰發給你的，對方什麽目的。”

    “……沒別的了，我不知道誰發給我的，那時候我回來後，發現你跟阮在一起了，我心裏不甘，可是我又沒法挽回你，我實在走投無路，就在那個時候，有人發了這個錄音給我，那個人跟我說，如果我想挽回你，就頂替錄音裏的這個人，去跟你相認。”

    應緒凜心有些激，小啞是真實存在過的，他一度以為自己神失常出現了幻覺，否則怎麽會一個活生生的人一點線索都沒有，除了他之外沒人記得。

    他對徐婧意說，“那個人怎麽跟你聯係的？電話嗎？你留錄音了嗎？”

    徐婧意找出原始的郵件，“沒有電話，他通過我的郵箱發給我的。”

    應緒凜看了看，將那個賬號複製過來，思索了下，找了個可靠的懂技的人去查。

    但是他心裏也清楚，對方會這樣做，就是為了不留更多信息，想靠著一個郵箱，想查出更多信息來並不容易。

    “知道你郵箱，知道我的過去，還清楚我現在的況。”應緒凜盯著，“這個人，應該是對我們都悉的，你覺得會是誰。”

    徐婧意搖著頭，“我不知道……緒凜……我知道我欺騙你，我錯了，但是我真的你……我當初去T國，去那個地下實驗室幫他們繼續研究，真的是為了保護你，你不能懷疑我對你的真心，我也是沒辦法了……我真的不想失去你……”

    應緒凜看著，目冷冷的。

    徐婧意有些害怕，不敢再多說了，隻是哀求，“緒凜……看在大家過去的意，原諒我這一次好不好……”

    應緒凜卻是問，“懷孕這一段是誰告訴你的，錄音裏並沒有提到之後的事。”

    徐婧意心虛地說，“是……是我自己編的……”

    “你怎麽知道我跟小啞有發生過關係？”

    徐婧意神有些痛苦，不肯麵對這個問題，應緒凜冷厲道，“回答我！需要我再讓高川來跟你談嗎？”

    徐婧意一陣反胃，馬上說，“那個人……那個人後來又聯係過我一次……就在我冒認了是小啞之後，你仍然要跟阮在一起，那時候，那個人跟我說，要我提到孩子，用這個羈絆你……”

    仍然是郵件，不過徐婧意卻是將那通郵件刪掉了，看到後覺得心裏很打擊，應緒凜竟然在那麽短的時間上了一個看護，還和有了那種親的關係。

    而過去這麽多年，徐婧意默默著應緒凜，他卻是連一點曖昧的發展都沒有跟有過。

    聽到這些，應緒凜心一片淩。

    他努力讓自己鎮定，小啞在離開他之後，又發生了什麽事才不肯回來見他。

    因為他那時候的態度讓心寒了嗎，還是因為瞞了一些和他之間的事遇到了什麽為難……

    那時候有懷孕嗎……如果沒有，那背後的那個人，怎麽敢讓徐婧意來用這個騙他……

    他心裏燒灼似的，痛苦一片。

    徐婧意期期艾艾的，還幻想著他可以原諒的癡。

    應緒凜冷冷地看了一眼，“徐婧意，你等著我後麵還有用，我暫時不你——但是你聽著，我從來沒有，也不可能對你心，我過去深小啞，現在心裏被阮占著，你最好絕了念頭，你再出來興風作浪，惹我，惹阮，那你別怪我了，我不親自手，我會把你扔到T國去，那地方有的是人幫我用好手段招呼你。”

    徐婧意知道T國的混，在那邊也見識過形形非人的殘暴，看著應緒凜，而他一片冰冷，沒有再給一個眼神，轉離開。

    ……

    夜深。

    窗外安靜地落著雪，室一片溫暖。

    阮正睡，翻了個，忽然覺有奇怪的被注視的覺，嚇了一跳，睜開眼，果然就看見床邊有人坐著，看著。

    嚇個半死，氣噎地說，“應緒凜，你能不能放過我？”

    他很安靜地看著，語氣有些低沉，“我隻能等人都睡了再上來，嚇著你了，起來阮，我幫你開保險箱。”

    阮心裏有氣，並不想再跟他有什麽牽扯。

    應緒凜拉的手，很溫暖，他有些貪地握住，“起來，我答應你的幫你。”

    說著，拉著往書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