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是自縊，但是京兆府還是要調查一下是否有人蓄意謀害。

戰罡就是京兆府的人，但此案關乎將軍府，他不能參與調查。

京兆府尹孔派人去問話，每個人口中的閔氏，都不一樣。

王清如說自私，懶。

戰北說善解人意。

戰老夫人直接罵毒婦，懶饞，敗壞將軍府的名聲。

易昉難得踏出吉祥居，只說了句關我屁事。

下人說仁慈，但也弱可欺，很容易就被人欺瞞。

二老太太哭著說是個可憐人啊，不由己。

唯有的丈夫戰北卿，卻說不出是個什麼樣的人。

他想了很久，也只能想起閔氏的模樣來，每一次他應酬喝醉回府，都是默默照顧，也不多話，無趣，木頭，乏味。

因有自己投河的事，所以最終調查過，確實是了刻薄自盡的。

律法對于刻薄的定罪要損傷，閔氏確被打過兩掌，也罰跪了，但是夠不上定罪。

律法制裁不了，百姓的唾沫都快把將軍府淹沒了。

將軍府一直都被唾沫淹沒，已經不知道淹沒幾次了，每一次都能頑強地度過。

閔氏的喪事低調地辦了，梁嬤嬤替宋惜惜來將軍府上一炷香，以表一點心意，到底是做過一年妯娌的。

梁嬤嬤來這個地方就覺得晦氣，但將軍府也沒人敢刁難，上完香，只道了句：“大夫人在天之靈，好好保佑自己的孩兒。”

說完便走了。

不管將軍府里有幾個人是真為閔氏傷心的，但到底辦了喪事，整個府邸陷一派沉重氣氛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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倉促地出殯，下葬，將軍府想努力盡快地把這沉重的氣氛掃去。

老夫人不早前吃過丹雪丸，雖然了刺激，口發悶，但丹雪丸的作用在，也沒什麼大礙的。

天氣漸冷，下了一場雪，嚴寒的冬日便到了。

肅清帝對方十一郎下了任命，接替朱將軍，為京城駐軍的總兵。

肅清帝這任命看似來得突然，但其實已經是觀察許久了。

他發現方十一郎并未有與北冥王府來往過多，起初他是擔心謝如墨救他們回來，他們會跟北冥王府加強來往，但觀察一段日子之后，發現并沒有，甚至調查謝蘊謀逆案的時候，方十一郎并未在京城，而是出京探親去了。

戚肆探子營，按說是最好用的，但一個無心用，一個并未有意投靠，再者，晾了方十一郎這麼久，他還是沒有心浮氣躁，沒有像無頭蒼蠅一樣到找關系托人，可見此人十分穩重踏實，由他統領京中駐軍是最好不過的。

史也參了將軍府一本，這一次直接參了他們父子三人，肅清帝再一次嘆氣。

每一次想重用他的時候，他府中總是要鬧出些事端來，如今百姓都盯著將軍府罵，所以還得再晾他一陣子，傳了他過去，讓他勤些習武，特訓之后才回來宮中就職。

至于戰北卿，肅清帝一怒之下，下旨廢了他的，永不錄用。

一個兒子被晾著，一個兒子直接被廢了，這對戰老夫人來說，實是誅心，氣憤地罵了一宿，甚至想要把閔氏的牌位丟出去。

王清如心里不是滋味的，自然不認為閔氏的死與有什麼關系，但想起閔氏死之前，曾經和爭吵過兩次，心里就有些不安。

后又聽得說戰北被調去特訓，反而是方十一郎接管了京軍，心里說不出的酸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