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沒有瞞他,“剛才在樓下草坪我還跟他的小兒玩了一會,孩子很可。”
江爸爸歎息了一聲,“人與人不一樣,我跟他關係是要好,但並不是他的所作所為我就認可,也會效仿。”
聽他認真了,我也笑了,“瞧您,我就是開玩笑的,我知道您跟阿姨好,不會做對不起的事。”
江爸爸抬眼,盯著白的牆壁,“杉杉,叔叔想跟你說我這次的病不輕,可能不是好病,如果......我說如果......”
他頓住,“如果有一天我走了,你答應叔叔一定不要哭,隻要聽話就行。”
頓時一生離死別的難過攫住我的呼吸,我眼睛泛,嚨也哽了,我拉住他的胳膊,“您不會有事的,不會的......”
江爸爸的手上我的頭,沒有再說話。
我也沒有,就那樣趴在他的床邊。
最後我竟睡著了,等我醒來的時候,我上披著江爸爸的外套,他也睡著。
我把服拿下來輕輕蓋到他的被子上,沒有打擾的離開。
口袋裏的手機在響,是一串陌生的號碼。
“喂,”我接了電話。
“你是清泉苑小區6號樓2單元402號房主嗎?”
“我是,請問你是哪位?”
“我是清泉苑小區拆遷辦公室的,之前小區了拆遷公告,現在還有手續要辦,你現在趕過來一下,就差你自己了。”
這話讓我本就不太明朗的心瞬間又差了好幾度。
拆遷要辦手續的事我早知道,但遲遲沒去。
於我來說,好像不去簽字辦手續,那兒就不能拆,這樣我的家就還在。
可拖到現在,還是要去簽字,拆了。
我不可能做丁字戶影響整個拆遷進度,也影響別人住新房。
畢竟這個小區的確很老舊了,誰不願住新小區新房子?
“好,我現在過去,”我答應的爽快。
掛了電話,我深籲了口氣開車去了拆遷辦公室,按他們的要求簽字,隻不過房產證上的名字是我爸媽的,現在我需要提供我父母的死亡證明和火化證明,才能簽字和繼承這套房產。
這是正常的手續我懂,可於我來說卻是淋淋的殘忍。
爸媽走了十多年了,但一直都沒有銷戶,在我心裏隻要我們三個人的名字在一起,他們就不曾離開我。
可現在我要去給他們辦銷戶手續,要將他們在這個世界上痕跡消除。
這於我的殘忍是淋淋的。
可縱使悲痛難過,我也不能不去做。
當我來到當時戶籍科,辦事人員說我父母的死亡證明和銷戶證明要有事故鑒定中心出死亡報告書,他們才能給辦。
我隻好再去上次調取我父母車禍資料的理科,這次與上次不同,沒有遇到困難,不過對方還是問了我一句,“事故都過去這麽久了,怎麽現在才來辦?”
我嚨哽,“因為我不想辦。”
對方看了我一眼,大概是覺得我的回複任,他沒再多問的打開電腦,查詢了當年的事故,而後看向我。
我察覺到不對,“有什麽問題嗎?還是需要我提供什麽證明?”
“沒有,也不需要,”對方接著看向屏幕,然後手指在鍵盤上敲了起來。
隨著打印機響,一張溫熱的紙出來,接著又蓋了一個熱乎乎的蓋,那張紙也遞到了我的手裏。
“你看一下,”對方提醒我。
我的目落在了黑的字上,看著上麵確認當場死亡的報告,心像是瞬間衰竭了似的停止了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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