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緯的五千大軍抵達井亭後,便以井亭老村落為核心,原地駐紮下來。
如今的井亭,與從前已經大不一樣了,在鹽井軍寨,劉緯為村民們修建了新的房屋,生活設施一應俱全,再加上村裏大部分人都在鹽井上勞作,因此所有村民,包括費老太公在,全都搬遷軍寨的新井亭村了!
因此,老村落其實早就荒廢了,現在已經沒人在那裏居住。本來就是嘛,新村有寨牆還守軍保衛,更加安全,大家當然願意生活在那裏了,可是誰曾想,這些竟然沒能擋住蠻人的突然襲擊!
劉緯的大軍順利抵達井亭後,駐紮下來,卻並沒有急於發進攻,因為孟獲的手裏還有人質,他還是想先進行涉,能和平解決問題最好,實在不濟,也得先把人質換回來。
這一次,劉緯之所以親自領兵前來,主要還是覺得,在理與南蠻人的問題上,也隻有自己才能把控好那個度,無論是打,還是談,假手他人,劉緯都不會放心,他也怕一招不慎,導致自己心布置的平南大局遭到破壞!
另外,孟獲對劉緯來說,也算是老人了!畢竟曾經有過一麵之緣,彼此說起話來,應該不至於那生分吧?當然,這是劉緯的一廂願,因為馬上他就發現,孟獲真不給麵子!
大軍安頓下來後,劉緯派人去軍寨前喊話,要求見孟獲一麵。這一次,他可沒有直接去城下與孟獲會麵,因為那樣太危險了,萬一冷箭來,自己的小命難保!不是劉緯現在膽子小了,而是他如今負幹係重大,再加上曾經在江州遇刺的事,他變得更加謹慎起來。
涉還算順利,一刻鍾後,劉緯便與孟獲於井亭軍寨外,兩軍的中間位置,見了麵。
“孟公,別來無恙乎?”劉緯客氣,一上來便拱手施禮,寒暄起來。
“哼!你是何人?”誰料,孟獲把臉一仰,牛氣衝天,竟然裝作不認識劉緯的樣子!
劉緯先是一愣,隨即也猜度了一下孟獲的心思。當初他一時大意,被自己擒獲,這個事大概讓孟獲的心裏不服氣,另外,這也是件丟人的事,孟獲並不願意承認,尤其是當著自己眾手下的麵,因此他才有如此表現。
得!既然如此,那就公事公辦,我也不用跟你套近乎了!劉緯想著,正了正姿,收起笑容,一臉正氣地答道:“吾乃江太守,領平南將軍劉緯是也!”
“區區孩,也敢自稱將軍!”孟獲從一開始,臉就是揚著的,隻用眼角撇著劉緯,顯得十分高傲,這句話更是極其無禮。
劉緯聽了孟獲的話,差點沒氣樂了!什麽自稱將軍?自己這個平南將軍,可是州牧賜封,正規編製!反而,你孟獲自稱蠻王,這個王誰給你封的?你那才是僭越自稱呢!
“孟阿哥好生無禮!”劉緯還沒答話,他邊一同前來的阿朵,突然語氣及其尖銳地批評了孟獲一句!
阿朵為什麽跟著劉緯來了?原來,自從阿朵不再於劉緯邊服侍後,便一直沉浸在軍中,一門心思修煉武藝,大概還真有那般天賦,竟也頗有所!如今的阿朵,已經被劉緯破格提拔為百夫長,也是劉緯軍中唯一的員將!
如今的阿朵,被編劉緯的衛部隊,也是個小小頭目,了他邊的保鏢,算是換了另外的一種方式,服侍和陪伴著劉緯!因此,此般與孟獲會麵,阿朵自然也是隨左右。
一句尖銳的質問,讓孟獲這才發現了阿朵的存在,並立馬認出這妮子,正是當初襲自己的那個蠻族孩祝融氏!隻不過,如今的已不複當年模樣,長大了不,人也更漂亮了!
而且,此時的阿朵一戎裝,皮甲覆,手扶腰間刀柄,傲然自立,頗有些英雄豪氣在,巾幗不讓須眉之相,倒是令孟獲忽然間有些為之所吸引!
“祝融阿妹,此話何意?”孟獲一見阿朵,語氣有些了下來,不再一副高傲的樣子,直視著問道。
其實,孟獲之所以對劉緯顯得很無禮,那是因為他當初不是被劉緯擒獲,而是被阿朵所擒獲!作為一名蠻人的孟獲,有點認死理,就好像一匹烈馬,隻溫煦於馴服過自己的主人是一樣的道理!
所以,孟獲一見阿朵,也是立刻收起了那高傲的姿態,大概就是因為這個原因。同時,阿朵也是一名蠻族孩,而且如今的變化也讓孟獲有了一種先天的好!
“我家將軍以禮相待,阿哥為何不還禮!”阿朵的語氣依然咄咄人,說得孟獲也有些自覺理虧。
蠻人不是不講禮節,隻是他們的禮儀與中原人不同而已。其實,蠻人比中原人更重視禮節,他們有一條不文的規定,那就是無論朋友、敵人,抑或者陌生人向自己行禮,那就必須還禮,以示對神靈的敬意。
也就是說,因為蠻人本族的土生信仰,兩人相見,所行禮節,其實本意是同時向神靈致敬的,這種習慣有點類似於阿拉伯人見麵互相道一句“塞啦瑪利坤”的況!
因此,阿朵這句質問,表麵看來沒什麽,卻暗含著批評孟獲不敬神靈之意,真是一刀見!
“南王孟獲,見禮劉將軍!”自覺理虧的孟獲,無奈之下,隻能是應付著用右手捂心口,微微屈,向劉緯還了一禮。
這一禮,極其糊弄!而且,孟獲還口稱自己為南王,依然顯得很高傲!不過,他此時的注意力,卻幾乎不在劉緯的上了,反而對這伶牙俐齒的阿朵,開始興趣了!
見孟獲回了禮,劉緯的臉也逐漸好看了一些,但他還沒說話,孟獲又接一問。
“敢問劉將軍,來此作甚?”孟獲行禮後,態度依然冷漠地問道。
劉緯這次可真是氣樂了!你占了我的鹽井,還問我來此作甚?這蠻人的思維方式,真讓人有些哭笑不得!
“孟公何故圖吾之鹽井也!”索,劉緯也沒給孟獲好臉,尖銳地質問道。
“哼!天生萬,全賴神靈所賜,你說是你的,就是你的?”孟獲耍起了潑皮無賴的態度,冷哼一聲,反詰道。
劉緯與這樣的一個家夥打道,真是頓覺頭大!明明是個強盜,占了人家的地,扣了人家的人,還搶了人家的財富,居然還強詞奪理!孟獲這套路,可比那些虛偽的世家大族直接多了,同樣都是圖謀鹽井利益,人家孟獲顯得多理直氣壯!
“這就是你的理由?”一時間,劉緯都有些無語了,蹦出了一句普通話來!他忽然覺得,與孟獲這種人,談不了什麽!同樣是蠻族人,劉楷就比孟獲強太多了!
劉緯言語上的變化,讓孟獲也是一愣!一直之乎者也,說著漢代話的劉緯,突然這麽說話,孟獲也是疑不已,心裏在想著,這是哪裏的語音,怎麽這小公子會說南中話?
“呃……正是!”孟獲稍稍猶豫,但還是回答了劉緯,把蠻橫進行到底了!
“那就沒什麽好談的了……你看看那是何人?”劉緯略顯失,但還是一招手,命人把孟優從大營中帶了出來,並遠遠地指示給孟獲看。
孟獲順著劉緯的指示,朝軍大營方向看去,一眼便認出了孟優,不渾一震!自己的弟弟,怎麽被俘虜了!
“孟優我弟……”孟獲剛剛還不可一世的態度,突然瓦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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