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瑁痛述劉緯如今的種種荒唐舉,想讓張任知難而退,卻不曾想,張任竟如此執著,雖然猶豫,卻還是想見劉緯!
其實張任這人還真有執著的勁頭,除了州牧劉璋的命令,他不得不執行的原因外,聽了劉瑁的講述,張任也開始著實擔心起劉緯來,因此他才非要一見。
劉瑁見張任非要見劉緯,也是有點急,連忙問道:“張將軍所來,有何要事?”
“唉……”張任見劉瑁有護犢心切之意,長歎一口氣,隨後才細致道出了事的原委。
哦……原來是這樣!劉瑁聽了張任的解釋,心裏懸著的石頭放下一半!隻是寫一封書信給江而已,那有何不可!劉緯現在如此境地,也不得不聽命行事!
“如此……吾與將軍同往哉!”劉瑁想了想,幹脆,主擔當起為張任帶路的職責,其實他也是想利用這一次的機會,見見劉緯!
說走就走,二人起離開客室,匆匆奔向劉緯的丹房。這劉瑁的府邸非常大,幾乎不亞於州府,更何況張任去州府,也從來沒去過後府,都是在公廳和書房,對劉璋的府邸究竟有多大也沒什麽概念,因此劉瑁府中,他竟突然覺得,此地比州府還要大的覺!
穿堂過院,二人終於來到一院落門前,果不其然,張任還沒等靠近此院門,就聞到一奇怪的味道,好像是什麽東西燃燒過後發出的焦味!
這還用想麽,肯定是劉緯糾集那些方士在一起煉丹傳出來的味道,張任舉頭仰,發現院落之,約還有幾縷煙塵升騰。
張任無奈地搖了搖頭,隨後看了劉瑁一眼,示意他去門,誰料,劉瑁卻猶豫再三,看那樣子,似乎是不敢!
張任明白,看來劉瑁在這個門前,估計沒吃過閉門羹,也是有些怕了。張任無奈,隻好自己走上前,不輕不重地叩響了院門。
“何人!”敲了好半天,終於有人應門了,是個男人的聲音,卻肯定不是劉緯。
“吾等有要事,求見緯公子!”張任提高嗓門,大聲應道。
“緯公子何人?”裏麵的人不但不開門,還這樣反問了一句。
開玩笑呢吧?你不認識劉緯是誰?張任被對方的問話,弄得哭笑不得,趕看了劉瑁一眼。
“乃真虛子也!”一直沒敢吭聲的劉瑁,忽然衝著院門,高聲應道。
“真人仙修,免凡塵之擾,蓋莫能見!”裏麵的人竟然這樣回應道。
哦!原來,現在的劉緯,自稱真虛子了!都不本名啦!張任頓時覺得此事太荒唐了!雖然古代人很迷信,但對於修道煉丹這樣的荒唐舉,有識之士還是深惡痛絕的!
怪力神,子所不語;六合之外,存而不論!這是聖人之言,畢竟漢代是以儒法治國,因此人們普遍還是對所謂修仙煉丹之事,很是排斥,尤其是有文化的士人。
現下,張任目睹和經曆了這一切,到十分荒唐,心底更是覺得劉緯如今的變化,讓人扼腕歎息!
“乃州牧所令,汝等敢違抗否!”張任可不是什麽好脾氣,眼見連門都不開,有些急了。
隨著張任的一聲大喝,眼前的院門,吱呀一聲,被打開了,走出一個人來,但此人,卻不是劉緯。
“張將軍,此乃清修之地,不可造次!”來人態度雖然不算壞,但口氣卻十分嚴厲。
這一句話,把張任弄得一頭霧水!這人他本不認識,對方怎麽知道自己的份?
張任趕打量了一下麵前之人!這是個清瘦的男人,細眉小眼,麵容有棱有角,高顴骨,深深的法令紋。令人稱奇的是,此人的年紀幾乎是無法判斷,紅滿麵,一點皺紋也沒有,卻須發皆是雪白!
眼下,此人挽發竹簪,披鶴氅,顯得仙風道骨,氣度不凡,尤其是與張任說話時的表和語氣,超然世外,不落凡塵的覺!不用問,一看此人外貌和打扮,張任便猜到了,這就是所謂的雲遊方士!
“汝……何人也!”不得不說,眼見麵前之人氣度不凡,張任也是不自覺地把脾氣微微收斂,但口氣仍然十分生。
在張任看來,劉緯的墮落,這些所謂的仙人方士,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要不是他們誤導,劉緯怎麽會誤歧途,走火魔!因此,張任對麵前之人,十分厭惡和排斥。
“山人左慈是也!”那方士很平淡地自報了名號,卻引得張任和劉瑁,倒吸一口涼氣,震驚不已!
左慈!竟然是他!他怎麽會在都?最為吃驚的是劉瑁,這裏可是他的府邸,這麽大名鼎鼎的人,竟然在自己的府中,他居然一點都不知道!
左慈,字元放,號烏角先生,是東漢末年著名方士,他的大名,真可謂是如雷貫耳,其戲耍曹、劉表、孫策等諸侯的故事,膾炙人口,天下聞名!史籍記載,其人有異能神事,說明他還是有些本事的。
時值建安八年,左慈早已名滿天下,雖然漢代統治者,對於這類仙人方士從來都沒有什麽好印象,覺得他們是妖言眾的不安定因素,但迷信的古人,對於真有些奇能異相之人,還是有些天然的敬畏心的!
所以張任和劉瑁,當得知眼前之人就是左慈時,不是既驚訝,又有些張起來!尤其是劉瑁,他其實更是納悶,像左慈這樣的人,怎麽也跟劉緯混跡在一起了?
“原來是烏角先生,劉瑁失敬也!”首先沒繃住的是劉瑁,他趕拱手施禮,客氣地對左慈說道。
張任在一旁,見劉瑁都如此客氣,他的氣焰也有所收斂。其實,這並不奇怪,別說是在古代了,就是在現代,突然見到一個非常有名的人,哪怕隻是個明星,你當時能做到淡然自若,一點反應也沒有嗎?
因此,張任的變化,並不是說他認可左慈這類人的做法,而是一種自然的反應而已,本說明不了什麽。但是,他今天是來找劉緯的,左慈的突然出現,也改變不了張任的初衷。
“今日,吾奉州牧所令,拜見緯……真虛子,左先生行方便之門也!”張任拱手,非常糊弄地行了個禮,依然在堅持著要見劉緯。
“知矣!知矣!”左慈擺了擺手,隻這般回答道,隨後,他從袖中取出一卷書帛來,單手遞與張任。
“此……乃何?”張任沒敢接,猶疑地問道。
“此乃真虛子親筆,蓋為將軍之所求也!”左慈微微一笑,神兮兮地解釋道。
張任滿腹狐疑地接過絹帛,展開來一看,果然是劉緯的親筆書信一封,最關鍵的是容,竟然還真是致書給江郡眾人的一封信!裏麵寫了自己在都一切都好,希江新軍人等,服從州府命令,聽從張任調遣,積極配合等等!
看完書信,張任驚訝得眼珠子差點掉到了地上!這……自己還沒有說明來意,劉緯是怎麽料事於先的?他竟然早就把書信些好了?
“緯……呃……真虛子何知吾之來意?”張任驚訝之餘,趕向左慈求證道。
“嗬嗬……天機不可泄!真虛子潛心修煉,已頗有所得,蓋免凡塵俗擾,僅以此書,致意將軍,蓋求好自為之也!”左慈故弄玄虛,本沒解釋原因,把這件事的神程度,又加深了一層!
聽了左慈的話,張任不是愣在當場,他心疑,難道所謂仙人真的存在?否則,又怎麽會料事於先,這……也太神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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