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睹那麽多士兵同時倒地，統兵大將高沛直接驚呆了！他不敢相信，明明隻是投石機來的五枚飛石，怎麽會造這麽大麵積的傷亡！不過，很快高沛便通過觀察，發現了些端倪！

    原來，這倒地的五六百名守軍士兵，大部分都是部位了傷，有的是手，有的是，而更多的，都是傷在臉上，有不士兵，痛苦地捂著眼睛，嗷嗷慘，很明顯是眼睛被打傷了！雖然這個場麵顯得異常慘烈，但高沛卻發現，剛才這一波攻擊之下，沒死幾個人，大部分都是傷！

    剛才投石機的攻擊迅猛，高沛也在忙於躲避，本沒看清究竟發生了什麽！他趕來到一名臉上傷的士兵麵前，仔細地看了看，這才發現，傷員的臉上，竟然深深嵌著一顆銅釘！

    原來是散彈！這……這是誰想出來的主意！高沛驚悉真相，又是氣憤，又有些佩！

    本以為投石機發的是巨石，沒想到卻是這些天散花一般的銅釘！這無疑是加大了殺傷麵積，造更多守軍傷亡，雖然威力不算太強，卻也十分缺德！

    要知道，這些傷的士兵，大部分都是傷在臉上，其中眼睛傷之人更是不計其數！了這樣的傷，雖然沒死，卻也幾乎完全失去了戰鬥力，更何況人沒死，你還得救治，這又得浪費大量人力力，還不如戰死拉倒！

    因此，高沛才十分氣憤，覺得對方的這種攻擊方式太缺德了！不過，氣憤之餘，高沛也有些佩服，這是誰想出來的主意？真高！

    還能有誰，肯定是劉緯啊，這是他發明的散花彈！這種彈丸，是用易碎的石灰石製，其部被挖空，裝滿小號的四棱銅釘，還加了些氣在裏麵；一旦擊中目標，脆弱的外殼就會瞬間破碎，裏麵的銅釘會飛濺出來，因為有四個尖角，無論飛向哪個方向，都會造大麵積的殺傷！就算沒飛濺到人，落得滿地都是，敵軍士兵慌中踩到，穿著草鞋的他們，腳也會被紮爛！

    這種彈丸，劉緯早就發明出來了，但一直沒拿出來用，原因與高沛所想的一樣——太缺德！在其攻擊下，敵軍士兵往往隻會傷，卻不會死，傷了手腳倒還好說，要是傷了眼睛，導致雙目失明，今後的境遇也是生不如死，以後如何生活？

    因此，仁慈的劉緯，不到萬不得已，是不會使用這種彈丸的，可現在，劉緯不在，江新軍人等可不管那些，什麽武效果好，就拿出來用！

    就在高沛心裏五味雜陳，說不上究竟是個什麽緒時，那五臺投石機，竟然再度發起了進攻，又是五枚彈丸飛襲而來！高沛一見，心中慌，難道又是銅釘？

    豈料，他想錯了，這一次的彈丸，擊中城頭後，竟掀起一陣白煙塵，高沛一眼便認出，那是大量的石灰！城頭守軍，頓時連眼睛都睜不開了，更有甚者，吸石灰塵，立時覺呼吸道損，火辣辣地疼，捂著哽嗓咽，滿地打滾！

    “速……咳咳……速退！”高沛也被嗆得夠嗆，連忙下令，讓守軍士兵下城！這一會兒是銅釘，一會兒是石灰，等一下，說不定還有什麽更缺德的東西往城頭砸，這裏不能待人了！

    高沛一聲令下，城頭守軍就像得了特赦一般，紛紛往城下湧，立時慌張不已，一團！有的士兵，被石灰嗆了眼睛，也看不見路，竟失足一腳踏空，從城頭跌落而亡；有的士兵，幹脆搞不清楚方向了，隻往人堆裏紮，頓時又是踩踏致死不人；而那滿地的銅釘，依然在繼續發揮著威力，許多士兵慌中踩中銅釘，又增加了二次傷害！

    等到高沛守軍終於撤到城下後，清點了一下人數，沒傷或輕傷，還能作戰之人，僅剩不足七千！也就是說，在對方剛才投石機的兩波攻擊下，漢昌守軍就損失了三千多人！

    這是個可怕的數據，雖然這三千多人也不是都陣亡了，但的傷也不能再繼續作戰！換句話說，僅僅剛才這麽一會，高沛其實就已經敗了！

    在古代冷兵戰場上，一方減員十分之一，軍隊就有崩潰的危險；減員十分之二，將領就幾乎指揮不士兵了；減員十分之三，則必敗無疑，這幾乎就是個普遍的規律！

    眼下，雙方還沒短兵相接，高沛的守軍就損失了十分之三還要多，這仗還怎麽打！江新軍，果然厲害，奇技巧，竟然也能出奇製勝！高沛下了城後，著守軍的慘象，心中佩不已的同時，也是意識到，今天兇多吉了！

    就在高沛和守軍們下了城牆，剛剛口氣的功夫，忽然聽得城外鼓聲大作，那戰鼓聲聲耳，分明代表著對方已經開始步軍攻城了！高沛左瞧瞧，右看看，邊的士兵們渾沾染著白石灰，甚至臉上都是，狼狽不堪，怎麽看也不像還有戰鬥力的樣子！

    “勿須拚，退城！”高沛臨機決斷，放棄外城牆，下令退城堅守！

    要不怎麽說如今的漢昌是一座軍事要塞呢，為了加強防，這座城市幾乎等於重建！不僅外圍城牆加固加高了，還在城修築了一圈城堡壘！也就是說，外牆失守，守軍還可以繼續堅守城，以待援軍，這個設計的確很是實用！

    尤其是在當下，高沛決定退城，十分英明！因為城與外城間的距離，是不夠投石機程的，一旦他們退城，江新軍的投石機也就不能發揮威力，他們也隻能派步兵攻！

    而漢昌城，是為防備張魯進攻所建，城牆高大，也是異常堅固，撞車也拿它沒有什麽辦法，雲梯攀爬也很難！況且，城中，有大量糧食儲備，還有水井，在裏麵堅守個一年半載，都不問題！

    高沛也是一開始不知道江新軍的厲害，要不然他早就應該堅守城！不過，現在也不算晚，高沛一聲令下後，放棄了傷員，帶著還有戰鬥力的不到七千人，迅速向城而退！

    可是，當高沛他們好不容穿街過巷來到城門前時，卻發現這裏城門閉，竟然進不去了！

    “城何人，速速開門！”高沛不滿地仰著頭，向上麵大聲喝道。

    “哈哈，想的！小爺孟優，占了你的老窩，還想進來？”誰料，高沛竟然聽到了這樣的回應，他趕往城上一看，竟是一蠻人打扮之人，手持彎刀，立於城頭！此人邊，還有無數蠻兵！

    “爾……爾等何方……賊寇！”高沛驚訝不已，連問話都結了！他不明白，這城，怎麽那麽容易就被人占了，況且，這個蠻族人，究竟哪來的！

    其實，這正是無當飛軍獨有的能耐，他們翻山越嶺都不問題，翻越個城牆又有何難？實際上，南邊江新軍擺開架勢，轟轟烈烈地準備進攻是個幌子，隻是為吸引高沛的注意力，無當飛軍早在孟優的率領下，迂回到了防衛薄弱的北城，由那裏翻越城牆，進城，這城，之前也是防備空虛，被無當飛軍，一舉占據！

    “我乃是江劉太守帳下，遊擊將軍孟優是也！”孟優用半摻著南蠻口音的漢話，回答了高沛的問題，顯得非常得意！

    高沛此時，是徹底地喪失了希，手裏一直握的戰刀，嘡啷一聲，掉落在了地上，因為他到現在都不明白自己究竟是怎麽敗的，還敗得這麽徹底！

    很快，南邊的江新軍步兵也殺了城，來到城門前。早已喪失鬥誌，毫無戰心的漢昌守軍士兵，紛紛扔下武，跪地投降了！

    “高沛！汝若肯降，可保無虞！”突然，有人一聲大喝，嚇得高沛一脖子，並連忙向聲音的源頭看去，發現竟是甘寧！

    “願降……吾願降也！”高沛被甘寧的氣勢所震懾，直接跪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