沔水位於漢中郡之西，本來是一條平緩靜謐的小河，沔縣群山環繞，風景秀，民風淳樸，本也是個世外桃源一般的去。可如今，兩支大軍於此對峙，打破了這裏原本的安詳與寧靜，那戰鼓隆隆，驚走了山林中無數飛鳥和野！

    兩軍尚未開始廝殺，氣氛已經開始凝重起來，誰都能預料到，一場拚殺，即將上演！

    “列陣出擊！”最終，還是曹洪耐不住子了，高聲下達了命令。曹軍的戰鼓，開始有節奏地敲響，士卒們組陣列，喊著“謔謔”的號子，踩著鼓點，開始向蜀軍前進！

    劉緯此刻，正在沔水北岸陣中，眼見曹軍主發起攻勢，角微微上翹，馬上一揮手！

    夏侯淵站在沔城頭，張地觀察著戰局的發展，遙遠，突然發覺了異常！他看到，就在沔水南岸，忽然豎立起十個大家夥，那是蜀軍的投石機！

    之前夏侯淵總覺得哪裏不對勁，現在，他終於明白了！

    沔縣與沔水之間的距離很近，如果蜀軍在河北岸使用投石機，不僅距離太近很難展開，也容易到出城迎戰之兵的威脅！那些大家夥，移起來非常緩慢，準備過程也長，恐怕沒等發第二，就會被曹洪所部衝上去拆掉或者火箭燒掉！

    而蜀軍竟然把投石機安排在了河南岸，這下子曹洪就是想威脅到那些投石機也不可能了！但這裏還有一個問題，那就是沔水也不算窄，把投石機安排在河南岸，就算程再怎麽遠，也肯定是打不到沔縣城了，因此，夏侯淵之前才沒想到劉緯會這樣安排！

    而現在，目睹著曹洪指揮軍陣一步步向蜀軍近，夏侯淵突然意識到，對方其實正等著他們進投石機的攻擊範圍，這是個圈套！

    “速速鳴金！鳴金！”意識到況不對的夏侯淵，在城頭上大嚷大起來，可他手下的士兵們卻麵麵相覷！鳴金？我們有金可鳴嗎？

    我們都知道，在古代戰場上，鳴金是收兵的意思，“聞鼓則進，聞金則退”，曆經許多年，都是將領指揮士卒進退的重要方式和手段！所謂鳴金，就是急促地敲響一種鉦的響，發出尖銳的金屬聲，士兵們聽見了就必須後退！

    因此，鉦這種東西，是非常重要之，那可不是誰的手裏都有，隻在統帥將領的旁，才有人專門負責作它！夏侯淵命令鳴金，可他無金可鳴！現在沔唯一的鉦，是在城下的曹洪軍陣中！而他自己的，早就扔在北山營寨裏，被付之一炬了！

    “子廉！速速退軍！速退……”夏侯淵也突然意識到無金可鳴的窘境，他擔心曹洪中計，趕扯著嗓子，大聲地在城頭吼著，可是，戰場上鼓聲齊鳴，他的聲音被淹沒其中，本沒人能聽見！

    也就在此刻，劉緯的十臺投石機，已經做好了攻擊的準備，曹洪的軍陣，也是步了程！隨著戰鼓節奏的變化，投石機猛然發了！十枚彈丸，向曹洪軍陣飛馳而去！

    “投石攻擊！速速躲避！”曹洪在後方陣，他當然看見了巨石來襲，趕高聲下達了命令！其實，到此時，他還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在一般人眼裏，無非就是幾塊石頭，隻要躲避得當，能砸死幾個人？

    曹洪其實比較擔心的是對方依然會用夏侯淵所講述的那種天火來攻擊他們！可是實際的狀況，卻是讓他大出所料！十枚彈丸分別擊中了曹兵軍陣後，立時掀起一白煙霧，許多士兵，被嗆得眼睛都睜不開，咳嗽不已！

    而且，在這白煙霧中，不知道是什麽東西四飛濺，造了大量士兵傷！

    劉緯用的不是實心巨石彈丸，那是打城牆用的，攻擊曠野中的軍陣，還是銅釘和石灰彈丸更合適！剛才發的十枚彈丸，是兩種混雜在一起的！

    等等，劉緯為什麽不用火藥彈丸呢，那個攻擊效果不是更好嗎？

    之所以不用火藥彈丸，那是因為——這個真沒有！紅火藥被劉緯發明出來，那都是他在擺囚之前沒幾天的事！這東西，他本來就沒造出來太多，為了，又大部分都用掉了！其後，劉緯逃遁江，便開始不停歇地應對各種變局，他本沒有功夫再去造新的紅火藥出來！

    再說，現在的階段，火藥他隻是剛剛發明出來，其效果如何，能穩定，都是未知數，尚未能形量化生產！也就是說，他手裏擁有的紅火藥，本就沒有多！

    之前攻打關山營寨，劉緯之所以把急調用來的那麽一點點庫存都用上了，其實目的很明確：趁曹軍不了解自己的底細，出奇製勝！他隻有兩萬兵，還得分別駐守白水關和定軍山，能用於攻堅的不多了，不出奇招，很難迅速贏得勝利！萬一遷延日久，曹的大軍來援，就麻煩了！

    為了速戰速決，即便他剛剛研製的火藥彈丸還從來沒經過試驗，劉緯也冒險使用了一次！這種能不穩定的東西很危險，用不好容易炸傷自己人，更有可能把那製造本很高的投石機毀於一旦！幸運的是，效果還湊合，也算達到了預期的目的！

    因此，即便劉緯現在還有火藥彈丸，輕易也不敢使用了，更何況他現在手裏也真沒有了！

    石灰和銅釘彈丸，其威力雖然不比火藥彈丸，但也效果不錯，曹洪的軍陣隻遭到一打擊，就陷了一片混！試想一下，如果是你，被石灰嗆得眼睛都睜不開，且呼吸阻，又被不明飛行割傷了麵龐或手臂，你能不慌？

    “勿！勿！此小兒把戲也！”曹洪在後軍目睹前軍陣列發生了混，趕高聲吼道！可是……沒有效果！一團的前軍陣列，很多士兵什麽都看不見，四麵闖，有些人還踩中了地麵上的銅釘，疼得坐在地上，哇哇大！

    尚未接敵，便遭到了如此的打擊，這仗還怎麽打？曹洪心裏起了一悔意，看來夏侯淵並沒有誇大其詞，蜀軍真的不簡單啊！早知道就不出城迎戰了！

    可事已至此，難道要退兵嗎？這個臉麵，曹洪覺得自己實在丟不起！本來他在曹那就不怎麽重用，這一戰要是敗了，將來豈不是更被人輕視了？不行！戰！必須戰！

    “擂鼓進軍！”曹洪思來想去，一咬牙下了決心，命令大軍衝鋒！他此時犯了跟朱靈一樣的錯誤，雖然為大將，卻如此意氣用事！其實曹洪的想法是，趕衝上去，這樣對方的投石機就發揮不出威力！畢竟投石機有一定的程，遠了不行，近了也不行。

    進軍的鼓聲震天，盡管曹軍剛才遭了投石機的打擊，被折磨夠嗆，可還是不得不遵從命令向前發起了衝鋒！必須承認，曹軍的戰鬥力和單兵素質的確很強，若是換作其他軍隊，早崩潰了！

    不過，很憾，曹軍雖然衝出了投石機的程，卻進了弓弩的程！劉緯一聲令下，五千弓弩手發了三排齊，集的箭雨又向曹軍飛襲而去，立時造了大麵積的傷亡！

    “可惡！可惡！”曹洪在後陣看到此此景，氣得暴跳如雷！夏侯淵之前本沒提到蜀軍的弓弩厲害啊，他對此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

    “列陣進攻！”幾遠程打擊下來，曹軍損失慘重，五千餘人，還能站立者，不足三千了！劉緯見時機，下令發起進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