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出戲,是劉緯親自導演,並客串男二號的一場大戲,男一號劉備,真不愧是影帝級別,他與劉緯故意發生了衝突,把自己的無辜表現得淋漓盡致,而且到最後,竟然還親手把三枚鐵印到了蒯越之手!
這個意思太明確了,我劉備絕對不想要這三縣,你劉緯不是非得給我嗎?好!我要了,但我轉手就給劉表,看你能怎麽辦!而劉緯,雖然不是科班出,卻也很戲,他對劉備此舉表現得十分驚訝,目瞪口呆!
“皇叔……汝……”劉緯突然表現得十分後悔的樣子,似乎想要賴賬的表立刻浮現出來了!
“中郎將!一言既出駟馬難追!”王粲這個沒有片酬,也沒有劇本,不明真相的群演,馬上又跳了出來,試圖阻止劉緯反悔!他這群演是被卷進來的,但劉緯安排的群演可是領了盒飯的!
“唰!唰!”兩聲,張翼和張嶷竟然出了腰間的佩刀,氣氛立時張起來!
蒯越等人嚇壞了,趕也出了腰間佩劍,尤其是一直沒有什麽表現的文聘,更是亮出了他那把大得出奇的刀來!
“緯公子,爾斬使節,惹天下笑柄乎?”不失時機,劉備繼續對上了臺詞,他的眼神似乎在噴火一樣,手裏的劍,好像馬上就要揚起來,刺向劉緯了。
“哼!既如此……善!”劉緯裝作左右看看,一邊說著一邊揮手示意二張收起武。而劉備那邊,也把拔出的寶劍,慢慢收回了劍鞘,局麵似乎又緩和下來了!
“異度先生!”劉緯裝作很懊喪的樣子,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了半天的氣,忽然呼喚了蒯越一聲!
“中郎將有何賜教?”蒯越此時得意洋洋,趕把三枚印章到了自己的隨從手裏,又假意地拱手一禮,問劉緯道。
“事已至此,三縣可歸劉荊州,然吾亦有三事請允!”劉緯話說得還算客氣,但那口氣卻冷若冰霜,眼神似乎都能殺人!
“敢問三事為何?”蒯越一聽就明白了,劉緯這是自覺吃了大虧,想提條件找些心理平衡,不妨先聽聽看。
“其一,荊蜀兩家,從此結萬世之好,需向天盟誓,若有敗盟,天理不容!”劉緯提出了第一個條件。
“可也!”蒯越連想都沒想,一口答應下來。本來劉表也有雙方講和,不要擅刀兵之意,這不是正好!所謂盟誓什麽的,更是表麵文章,裝裝樣子而已,沒什麽大不了的!
“君可允乎?”劉緯撇了蒯越一眼,懷疑地問道。
“餘此來,獲臨機專斷之權也!”蒯越腰桿直,略帶了些驕傲的覺,回答道。的確,蒯越來之前,劉表給了他充分的授權,隻要條件不過分,蒯越都可以當場答應。
“益善!其二,兩家通商疏路,允民間往來,免關卡雜稅,可乎?”劉緯順勢提出了第二個條件。
“可也!”蒯越稍稍思慮了一下,馬上答應了!在他看來,既然是通商,對雙方肯定都有利,允許民間往來,唯一的缺點就是怕間諜滲,可這也不算什麽大問題,可以答應!
“其三,荊州須償錢十萬貫,糧一百萬石,以換三縣!”這個條件,可是劉緯後加的,劉備原本不知道,所以,他聽了這個條件,當時心頭一驚,這跟既定劇本不一樣啊!
劉緯為導演,當然有加戲的權力!他也是靈機一,才提出這麽個條件的!既然三縣給劉表,是故意讓他消耗錢糧,那不如索消耗得徹底點,多要些,正好現在漢中複建,也需要很多的錢糧,見蒯越答應條件那麽痛快,他索就獅子大開口了!
銅錢十萬貫,糧食一百萬石!這個天文數字,劉緯也真敢說!漢末世,一個縣一年能收獲的糧食,能達到十萬石都不錯了,而府能收上來的稅,有一萬石都算年景,開口就要一百萬石,誰能拿得出來,這不是故意敲詐麽!
“中郎將此略,乃訛詐乎!”前兩個條件,蒯越都沒猶豫,可這個條件,他萬萬不能接。所以,他把臉一板,索也沒客氣,直接指責劉緯是在敲詐!
“三縣廣大,產盈,非值此價乎?”劉緯變黑心商人,開始王婆賣瓜!
“哼!三縣貧瘠,十年所,未及此價也!”蒯越不傻,什麽產盈,分明就是窮山惡水,哪值這麽多錢糧!
“荊州可比曹賊乎!”見蒯越不肯答應,劉緯幹脆脅迫起他來!那意思是,不願意給?那好,咱們兩家打一仗如何?看看你們荊州軍力,是否比曹還強!
這一句話,就把蒯越給幹懵了,他秉承劉表和議的指示,哪敢直接翻臉啊!再說了,劉緯連曹都能打敗,荊州還真就未必是人家的對手,萬一真打起來,沒準到手的三縣就丟了!
唉……怎麽這次談判與以往不一樣了呢,被!蒯越鬱悶不已的同時,也是心中產生了疑問!他專門負責劉表的外工作,有這樣的談判或者遊說,一般都是由他來負責出使,以前的蒯越是遊刃有餘,舌戰眾口,可現在呢,麵對劉緯,他覺得自己製,卻說不清到底是哪裏不對勁!
其實從一開始,蒯越就上了劉緯的當,他當然覺得別扭了!漢東三縣本來已經被劉表所占,劉緯本來算於弱勢地位的,可在談判中他卻了主導者!就說這錢糧,其實蒯越完全可以一口拒絕,本不用給,劉緯就是在訛詐,可他猶豫再三,竟然還真的順著劉緯的思路,認同了需要給一部分補償的條件,開口討價還價了!
“各自減半,方可諾也!”蒯越著自己的胡子,思慮了半天,砍掉了一半的數量!他也是盤算了半天,把肚子裏掌握的荊州錢糧況都翻了出來,最終算出這個數字,劉表應該可以接。
一聽蒯越這麽說,劉緯心中暗喜,但表麵上卻裝作十分不願和不滿的樣子說道:“哼!一一毫,不可減也!”
這句話說完,劉緯竟看了劉備一眼!一個眼神的暗示,劉備立刻心領神會,又到他登場了!
“備有一策可解此局!”劉備忽然言,拱手向劉緯和蒯越示意道。
“請皇叔賜教!”劉緯語氣冰冷,但目灼熱地看了劉備一眼,回應道。
“可先付半數,餘者分十載償之,何如?”劉備竟然提出了這麽一條建議來,聽得劉緯都是一愣,這……這不是分期付款嗎!三縣就好像一套房子,劉表買去,先付百分之五十首付,再分十年還清,古人就已經有這樣的構思了?
蒯越聽了這個建議,似乎有些容,分期還款,他算了一下,那荊州就能付得起了,也不算吃力,關鍵是這個條件,主公劉表能接嗎?他不太敢做這個主!
蒯越思慮了一會兒,又抬頭看向劉備,發現他正用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看著自己!
啊!明白了!什麽分期付款啊,三縣隻要能順利正式割,拿出一半錢糧就行了,剩下的,本不用給了,完全可以找個借口賴賬!嗬嗬,借口,那還不有得是,劉備這個主意還真高明!
“可也!就如劉使君之意!”蒯越怕事耽擱太久,會生出變故,連忙答應下來!而劉緯呢,裝作不願的樣子,歎了口氣,搖了搖頭說:“若非皇叔之麵,斷無所讓!”
就這樣,雙方達了和議,還草簽了一份盟約,並約定在方便的時候,劉緯與劉表相見,再行向天盟誓之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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