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瑯忙是跪下聽訓。
“你說說你...你說說你......”元景帝真的是被氣到了,“你如此行事,豈非君子所為!”
如此歪理連篇,還張口就是‘我就是你舅父’,真的是......
謝瑯就困了:“陛下何必為此生氣,臣雖然算不得君子,但卻也不做那傷天害理害人之事,如此,已經是極好的了。”
他一不貪污賄,二不害人傷人,他有什麼錯?
元景帝深吸一口氣,覺得有點心梗。
是,謝瑯這般,只做他的景侯,是沒有什麼不好了,可他偏偏不單單是景侯!
若是事順利,他將會是儲君,是帝王,他這般盡講歪理胡攪蠻纏,如何立威,又如何讓人信服!
元景帝頭疼道:“你是景侯,又是皇族之人,理應是行事坦端正才是。”
謝瑯心道,有些事講歪理比正理容易多了,再說了,他也不想說什麼坦端正之人,問心無愧便好。
可眼下元景帝正在氣頭上,他也不敢說這話,只得恭敬地應下:“日后再遇見這樣的事,臣必然三思后行。”
若是能講正理的就講正理,講不了正理的,那對不起了,反正他什麼都吃,就是不吃虧。
元景帝見他這表,哪里不知道他心里想什麼,心里又是一陣心梗,最后嘆了一口氣道:“罷了,你日后做事好好思量就行。”
雖然他也想講謝瑯的格掰正一些,但謝瑯亦有自己的想法,若是非要強勢手掰正,反而適得其反。
若是謝瑯覺得做一定要明堂正,自己過得不抬愉快,估計連都不想做了。
元景帝有一瞬間懷疑達奚玄魚在騙他,但仔細想了
想,謝瑯雖然講道理歪了一些,但1也不仗勢欺人,也不害人,在人品上也算是端正。
只有手段和出事這方面不大附和儲君的要求,日后稍加教導,改正就行了。
再說了,他如今漸漸康復,不說長久,活個十年八年總是可以的,也夠時間教導了。
眼下最重要的是首長公主......
想到首長公主,元景帝眸一冷。
那日在膳房吃羊,元景帝講首長公主喊過來,又說了那麼一些話,其實就是在敲打首長公主,告訴首長公主他已經知道了一切。
當年皇后之死,他這些日子也查明了真相,確實是一樁意外,當時首長公主雖然心中有怨,但也沒那麼狠心歹毒要弄死嫂子和侄子,況且那時候自己也大著肚子。
若是首長公主就此住手,念在多年的姐弟誼之下,他便不再追究,就讓一切煙消云散吧。
可沒想到,首長公主非但沒有就此停手,反而還想向程手,若是程真的去了長公主府,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
元景帝心中失至極,但心中已經有了決斷。
既然不愿選擇他給的退路,一心往死路上走,那日后種種,也莫要怪他狠心無了。
“你還杵在這里干什麼!”
“陛下......”謝瑯厚著臉皮開口,“那陛下說的,給
我家娘子的賞賜,不知是......”
元景帝氣笑了:“你還想要什麼賞賜,趕給朕滾!”
謝瑯憾地嘆了口氣,拱手作揖:“既然如此,臣這就滾。”
說罷,他便起要離開。
等人真的走了,元景帝又在自己生悶氣:“你看看他看看他,眼里只有娘子,到底還有沒有朕!”
元景帝真的是要被氣死了。
“真的是氣死朕了!”
不過元景帝氣歸氣,但兒子是親生的,于是在今日謝瑯稍稍晚了一些下值歸家的時候,宮中已經送來了不東西。
有布料、補品、茶酒、還有各種吃食,滿滿當當的擺了一地。
“這東西打哪來的?”
“陛下賞的。”
“陛下賞的?他不是說不賞了嗎?”
“怎麼會?陛下肯定是忽悠你的,他都當著滿朝文武百說要賞了,多多肯定是要賞的。”
陛下他一言九鼎,怎麼可能出爾反爾。
謝瑯‘哦’了一聲,然后在程邊坐下,里被塞了一個紅棗,他悶悶地吃著。
程覺得奇怪:“你這是怎麼了?怎麼一副怏怏不樂的模樣?今日早朝不是吵贏了嗎?難道是有人欺負你了?”
“不是。”謝瑯啃了兩口紅棗,有些垂頭喪氣,“你說我是不是讓陛下失了?”
“嗯?!”這話怎麼說?
謝瑯繼續道:“雖然我吵贏了,之后誰敢再提此事是你不對,我就讓他給我磕頭喊舅父,
但陛下...陛下有些生氣。”
“陛下怎麼生氣了?為何?”
“陛下大約是覺得我盡講歪理,不夠堂堂正正,他...大約希我堂堂正正做人,行事也明磊落,能令人信服吧。”謝瑯嘆了口氣,“好像我讓陛下失了。”
謝瑯這一生,至親也不過就這幾個,父不疼母不,也唯有元景帝對他上心幾分,而且最近這一兩年,更是偏心護,謝瑯心中怎麼沒有覺。
他倒不覺得自己這樣行事有什麼不好,只是覺得讓元景帝失,他心里不好。
“那你想如何?”程問他。
“你覺得我該如何?”
“我不知。”程實話實說,“我覺得你現在這樣就很好,咱們又沒有往上爬的野,不需要太過經營自己的名聲,不授人話柄,也不人欺負,那就很好了。”
“但若是陛下希你更好一些,你又不愿讓陛下失,改變一二也無妨,就看你自己了。”
“我覺得可以先講正理,若是正理講不通,那就講歪理,反正不能吃虧。”
“行啊,那就這樣啊,你都這樣想了,你還愁什麼呀?”
“我想娘子哄哄我啊,怎麼?不行啊?”
“行行行,哄你,哄你行了吧。”
“那...那快給我捶捶肩,哎呀,和那些老狐貍斗智斗勇一天了,真的是好累......”
“行行行,給你捶行了吧。”
程面上笑嘻嘻給他捶肩,心中嘀嘀咕咕。
這夫君,真不是一般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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