壯漢看他猶豫,勸道:“我見了那姑娘,長得相當不錯,咱們跑得遠些把賣掉,說也能有個幾千兩。反正已經綁了這麼多人,不差一個兩個!幫了那大爺,他就與咱們是一繩上的螞蚱,有人幫忙,咱們才能跑得了。”
有人被最后一句說了心,能撈上一筆,還能得了助力,不賺白不賺,跟著道:“已經得罪了個權貴,不怕多一個,必要時拿這兩個娃做威脅,多一個,就是多個保障。”
“就是,闖不出去,左右是個死。得了那小公子的幫助,萬一就,還能撈上不!以后若是不慎落了網,還能敲他一筆!”
領頭大哥環顧幾個手下,手中茶碗重重一擲,道:“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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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陪著施綿一路逛著,第五次問:“師父都給了你什麼?”
施綿耐心回答:“就是尋蹤的藥和迷藥。”
“那你把迷藥給我,省得你笨,待會兒被人搜走了。”
施綿不肯,說道:“我一點也不笨,你急躁易怒,才不能給你。”
“惹怒了我,當心待會兒我棄你不顧!”十三聲氣威脅著,被施綿提醒著要溫聲細語,“你是我的丫鬟。”
十三氣得快要冒火了,就算是一起去做餌,東林大夫也只給施綿防的東西不給他,說施綿會保護他,把他氣得不輕。
兩人徘徊在街道上,施綿放下小攤上手藝糙的繡帕,剛一轉,十三迎面撞上一個材矮小、面貌和善的婦人。
婦人哎呀一聲跌倒在地,捂著腳腕個不停。
談幾句,得知婦人就坐在旁邊的小巷子里,兩人送回去,剛進了巷子,就被后冒出的人捂住了。
麻袋套下來時,施綿心口咚咚地跳,幸好已在腦中演練過許多遍,聽見十三含糊不清的嗚嗚聲,連忙跟著嗚嗚幾聲,已示自己沒有大礙。
綁的人力氣很大,勒得胳膊很疼,被扛起時,心頭發,盡量保持平緩的呼吸,當做是嚴夢舟背著翻越墻頭,又在心中暗嘆,原來這就是人牙子啊。
施綿時而到外面的亮,時而覺冷,被人扛著東走西繞不知多久,忽然聽見木門的吱呀聲,有䒾㟆個人張問道:“可有人跟著?”
“沒有,先把人藏進去!”
又轉了幾圈,施綿覺得周一寒,眼前徹底暗了下來,被綁住手腳坐在地上,到下方是冷的土地,像是在地下。
地下……是地窖吧?
小疊池也有這樣的地方,看見過貴叔下去拿東西,里面黑黢黢的,很冷,貴叔只讓站在外面提著燈往里照。
趕在心中做準備,想著睜開眼后可能看見的東西,或許是漆黑一片,也可能是兇神惡煞的賊寇,說不準會有死人。
是見過死人的,有一回跟著東林大夫進山,看見一個農夫倒在山中,是無意跌倒的,被尖銳的竹穿左心口。
淋淋的,很可怖,差點被嚇死。
東林說:“心被穿,神仙也救不回來了。”
那時才七歲大,很害怕,回去后病了整整三日,有一日在東林大夫把脈時道:“假若他的心長在中間,是不是就能救回來了?”
“沒有假若。”東林大夫道,“人心本就是偏的。”
施綿不知為何想多了,到有人在解麻袋,連忙閉上眼繼續想,想那淋淋的尸和猙獰的傷口,做好最可怕的準備,就不會害怕了。
麻袋被人魯地提起,拉扯到發髻上的珠花,“啪”的一聲,珠花落地。
接著施綿眼皮知到微弱的燭,聽見十三含糊的聲音,小心翼翼地睜開了眼,看見有人蹲在面前正在撿地上的珠花,對方抬起頭,施綿認出是那個矮小和善的婦人。
“模樣是標志。”婦人笑呵呵,手中拿著珠花,眼睛看向了脖子上的瓔珞,瓔珞是純金打造的,上面嵌雕著牡丹花叢,嵌著紅瑪瑙與珍珠,下面幾道流蘇綴著一顆顆圓潤的金珠。
摘下施綿的瓔珞,又去取施綿手上的金鐲,作很魯,磨紅了施綿的手腕。
“趕的,別貪那點東西了!”有人低吼道。
“哎!”婦人應著,眼睛仍繼續在施綿上掃,繼續掉腰上的荷包,直到外面傳來嘈雜聲,似乎是有兵敲門,才慌張跟著那人向外走。
“還沒喂藥……”
“綁著呢,出不了事,先應付外面的人……”
兩人攀著繩梯出去,哐的一聲合上了地窖的門,窸窣聲響過去,上面沒了聲音。
施綿這才有機會向周圍看,那些人還有些良心,留有一盞油燈,借著燈,向四周掃過,首先看見的角落里堆著的糧食。
“唔唔。”施綿聽見聲音轉頭,看見了十三,也看見他后暗躺著的五個孩子。
全都與一樣,被堵住,綁住了手腳,一不,不知是怎麼了。
十三蹭著地面向挪,先用眼神詢問有沒有事,再讓將雙手湊過去。
得益于十三在簡樸丫鬟裝扮,沒人去搜他的,在他卷起的袖口藏有一片薄薄的刃,艱難地掏出,將施綿手上的繩子割開了。
兩人互相松了綁,十三罵了句臟話,發疼的手腕問施綿怎麼樣,施綿,催他去看那幾個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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