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珍聽了霍遠琛的話，也只是長長嘆了口氣。

 溫黎剛和霍遠琛談那會兒，就勸過兒子，要他好好對溫黎。

 可那時候的霍遠琛心高氣傲，本看不上溫黎，總以為只要他招招手，溫黎就會乖乖地黏上來。

 那會兒霍明奇還擔心霍遠琛玩膩的時候，打發不走溫黎。誰能知道風水流轉，到頭放手就放手了，干凈利落，一點回旋的余地都沒有了。

 戚珍不想，年輕那會兒，要是有溫黎這子魄力，估計早就跟霍明奇斷了個徹底，也不至于把大半輩子都搭進去。

 這麼想著，心里對離婚后的生活又多了點期待，在不怎麼忙的時候，給霍明奇打去了電話，問他什麼時候才肯跟離婚。

 電話那頭，霍明奇語氣明顯不怎麼好，指責說：“別人的太太打電話，哪個不是對自己的老公噓寒問暖，你倒好，天天有家不回，躲在你那個破蛋糕店里折騰不說，好不容易想起來給我打電話，一句關心的話沒有，只是催我離婚。你不知道快要過年了嗎？你見過哪家上市公司的董事長，是在新年宣布離婚的？公司價不在乎了嗎？”

 他一口氣說了一大堆話，無一不是在責怪戚珍。

 聽了，在心里略算了下，似乎過去這幾十年里，他每天對說的所有話，還沒有剛才這一段長呢。

 戚珍等他說完，也只是淡淡地說：“你已經拖了很久了。你要是擔心影響價，我可以配合你不公開。但是這個婚，我是肯定要離的。至于你說別的太太們都對老公噓寒問暖，那我也好奇的，們的老公平時是怎麼對們的？也會像你一樣，放著原配不管不問，出去和小三滿世界玩嗎？”

 霍明奇語氣一頓，說：“說到底，你還是放不下我和麗麗的事。你也一把年紀了，吃醋吃了十幾年，你不累嗎？現在麗麗都進去了，我也沒再去找別的人，你就不能安分守己地過日子嗎？”

 戚珍聽他這樣說，就知道今天這通電話白打了。沒心思再聽霍明奇那些指責的話，立刻掛了電話，忙自己的去了。

 后來霍明奇又給打了幾個電話，都沒有見，只當沒看到、沒聽到。

 過了一會兒，霍遠琛也接到了霍明奇的電話，問他：“你媽是不是和你在一起？”

 霍遠琛淡淡“嗯”了一聲。

 霍明奇便說：“我就知道。不然也不會突然發瘋，給我打電話提離婚的事。你也是，好好的，跑去找你媽干什麼？你有那個閑工夫，不如陪我出席酒會，年底應酬多，還有好幾家都帶了兒過來，你過來看看，有沒有相中的，趁著放假，可以多接接。”

 霍遠琛冷嗤說：“還有誰敢和我相親？不怕我再把他們兒送進去？”

 霍明奇不滿地說：“肖家的事，你是做的絕的。不過我也跟他們解釋了，是肖琳自己有問題，也是肖太太教無方導致的。你放心，這次相看的幾個，都是真正的大家閨秀，我都讓人去了解過了，不管是人品

 還是能力，那都沒得挑。?()8?$?$??()?()”

 霍遠琛沒什麼反應地“嗯()?()”

 了聲，懶懶道：“我媽在忙，估計也不想接您的電話。要是沒有別的事，我也掛了。()?()”

 霍明奇一連被老婆和兒子拒絕，面子上有點下不了，不覺加重了語氣說：“你媽自從跟溫黎混在一起后，就像變了個人似的，老公兒子都不上心了。現在連你也被影響了嗎？連我的話也不聽了。()?()”

 他冷笑了聲，有點幸災樂禍地說：“和新男友的視頻，我也看到了。還好你跟分了，像這樣水楊花的人，是無論如何也不能進我們家門的。我不但為你到慶幸，我還替老孟慶幸，當初他們家可是差點就把這個禍害娶進門了，真是萬幸。”

 霍遠琛之前聽霍明奇貶低溫黎，他雖然覺得話不太好聽，卻也沒有更大的反應了。可現在，聽到霍明奇一口一個“水楊花”，他有點忍不了了。

 不免說了句：“溫黎跟我往的時候，并沒有去招惹別的男人。也是跟孟瑾年分了以后，才找上我的。倒不至于是水楊花。”

 霍明奇冷哼了聲，說：“那是沒有被你發現。每次都這麼快找到下家，多半是私下里早就勾搭在一起了。”

 霍遠琛臉泛起冷了，語氣淡淡地說：“我假期還要在學校忙，就不回去打擾您了。”

 霍明奇問了句：“那過年

呢？你也不回來看我？”

 霍遠琛說：“您那會兒也有出席不完的酒會，我就不給您添麻煩了。”

 說完，就把電話掛斷了。

 戚珍折返回來，手里還提著剛剛在隔壁餐廳里給兒子買的湯面。聽見霍遠琛剛才的話，愣了下，問他：“你過年不回去嗎？那你去哪兒？”

 霍遠琛看了一眼，說：“您應該也不回去吧。您不在，爸爸又忙，傭人們放了假后，家里冷冷清清的，我回去也是無聊，不如就在學校待著，手頭還有幾篇論文要改，正好等收假后投稿。”

 戚珍臉有點不太自然，言又止地看了他好幾眼。

 他主問：“你想說什麼？”

 戚珍嘆了口氣說：“我不知道你是這樣安排的，所以提前買了游票。不止是我的，還有店里幾個不準備回去過年的員工，我們一起去度假，算是團建。”

 頓了下，問他：“要不，你跟我們一塊？”

 霍遠琛搖頭：“算了，現在買，不一定還有余票。再說您是跟員工一起團建，我要是跟著去了，您肯定一直守著我，玩也玩不好。我還是去學校吧。”

 他說著，離開了蛋糕店。

 路上，收到戚珍的消息，建議他：“要不，你和你的朋友們一起過年？”

 霍遠琛沒回復。他誰也不想見，只想一個人安安靜靜的。

 卻不知道怎麼回事，方向盤多打了半圈，等他回過神的時候，已經在溫黎家樓底下了。

 他抬頭，看著樓上那昏黃的燈，忽然很想很想去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