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這種決定到底是收錢還是用班費的事，班里基本從來都不會特意弄個投票，每次就只是在課間簡單說一下，大致看看意見就決定了。

也不會有人有異議。

聞知只坐在座位上聽著別人說，也不太好意思發表意見。

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沒有那個所謂的“班費”……

只知道自己進學校的學費，還有一些七八糟的費用都是賀家出的。

要是用班費，萬一自己沒的話就很尷尬。

但要是再單獨出錢，自己又不好意思去管媽媽或者是左雪嵐要……

唉。

聞知著筆，看樣子是在低頭做題，但實際上心里早就被擾了，一道題也看不下去。

“所以咱們班每個人都了班費的嗎？”

突然有個生問，聲音還悉的。

聞知心里咯噔了一下，來起頭來看時，發現是那個跟賀嶼之關系還不錯的宋晴。

他們兩家好像父母就認識，所以彼此比較。

經常能看到宋晴去找賀嶼之說話。而且賀嶼之對宋晴，就從來不會像是對那樣不耐煩。

也是。

宋晴人長得漂亮又開朗，不論走到哪里都是歡迎的。

“呃……”

班長忽然有些言又止，但傻子也聽得出來這個語氣就是有人沒有。

“我們班費池里面不是還有去年的嘛。”

“而且楊晃和韓知夏不是轉學了嗎？他們去年的還在里面，我們要是買游泳都均攤用了的話好像也不太公平。”

“而且今年咱們班不是還有中途進來的嘛。”

“這種服買了都是個人穿，跟集關系也不大，發了之后又不會回收。不如就再每個人出錢買就好了。班費就留到下個月運會，集活的時候用唄。”

“還有教師節也要給老師買禮啊，到時候也要用班費的。別現在用了到時候又不夠。”宋晴說。

說完之后，有幾個人也像反應過來似的，馬上附和了幾句。

班長皺著眉頭想了想，覺宋晴說的確實有道理，一時又重新陷了糾結。

而聞知則在座位上心臟咚咚咚的跳。

真的不清楚自己有沒有班費。

不過這個學期中途班進來的，好像就只有一個……

聞知坐在那里，不知道為什麼有些渾發熱。

即使沒有人提到的名字，卻又好像句句都提了似的。

這種覺很不自在。

—

等賀嶼之回來的時候，班里已經討論完了游泳課統一服的事。

他本來就對這些雜七雜八地事不太關注，一般都是收錢的管他要了，他再現就是。

因為每次育課回來的都比較晚，還是同桌的男生說了之后，他才知道學校要統一游泳課的著裝。

一開始他也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直到下堂課的老師過來之后，賀嶼之才不知怎的，忽然聯想起聞知假期在商場里打工的事。

學校要統一訂的東西不可能貴。

但他不確定這筆錢對聞知來說是什麼樣的概念。

賀嶼之也不知道為什麼，每次想起來聞知在外面做兼職發傳單的樣子，他就渾不舒服。

有種是他在大庭廣眾之下丟人的覺。

就好像他們家有多虧待一樣。

老師在前面講著，賀嶼之隨便往后面看了一眼。恰好看到那姑娘正在抬頭聽著課，但耳朵和臉紅紅的。好像冬天在外面被凍過似的。

年收回視線，轉過頭，心里沒來由的浮起一陣煩躁。

自從上次知道在兼職之后，賀嶼之就沒再找過聞知要作業。

兩人之間也沒再單獨流過。

本上次生日，來給他送禮，他就覺得很煩了。

直到剛剛育課，看到聞知跟宋弛在一起那麼近。

賀嶼之心里的不爽又翻了幾倍。

一開始他以為給他送那些生日禮是結跟討好，但現在看來結討好的又不止是他一個。

既然如此，又何必天在他面前擺出一副可憐兮兮，哭哭唧唧，總是看他，被他欺負了還逆來順的樣子。

可笑死了。

_

聞知還沒想好要怎麼跟母親說買游泳的事。

本來想實在不行自己去打兩天工，把錢了就是。這樣還能比讓開口要錢簡單些。

結果班長第二天一早就要收。

本不可能在一天晚上就賺到二百多。

聞知心煩意地看著書，一直在想要怎麼開這個口才好。

晚上的時候，賀嶼之依舊沒有管來要作業。

十點的時候還特意看了看手機，確實沒有信息過來。

其實不太能理解，當時生日那天晚上他對發了那麼大脾氣之后，賀嶼之還能“理所應當”的管要作業，要求給他送上去；

但自從上周六之后，對方就好像突然放過了似的，沒再找麻煩。

結果今天下午育課，又突然莫名其妙地沖發了一頓火。

就很不明所以。

等孫慧回來都準備上床睡覺了，聞知沒法再拖了，才鼓起勇氣說：

“媽，學校下下周要開游泳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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