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在應碎這麼不是。
抱住他的腰, 埋頭在他的口, 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 帶著愧疚, “讓你淋雨了。”
陸京堯斂下眼皮,看著懷里的人,“大男人, 淋一點雨, 算什麼?”
“再說了, 傘本來就是你的。”
“什麼傘是我的,那不是你的傘嗎?”
“那是你的。”
陸京堯了應碎的后腦勺, 聲音淡淡地和講述,“你轉學過來前的那個暑假,七月份, 在醫院門口,你把一把傘給了一個帶著孩子的老人。然后那個老人回家以后帶著你的傘回來找你, 但是你不在了。正好看到淋雨的我,就把傘給我了。”
應碎沒想到會有這麼巧的事,聲音里面是不可思議,“你是說,后來我的這把傘到了你的手里?”
“嗯。所以這把傘是你的,不過就是它的款式太大眾,我也心沒讓你知道。”
應碎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嘆命運在無形之中連接起的扯不斷的線,“那你是不是一開學就認出我來了?”
“嗯,第一眼就認出來了。”
應碎突然想到,那時候問過他一次,那把傘是不是很重要,他的回答是肯定。所以那個重要的人是自己,原來他說的人,即使自己……
“不過你怎麼知道我把傘給了老人?”
“本來我坐在車里,是在車里看到的。后來因為一點原因我下了車,往回走。”
“那天,我的已經重病了。”應碎的聲音有點沉悶,“所以我看到別的老人帶著自己孩子的時候,就像看到了自己的。不忍心看人家淋雨。”應碎揪著陸京堯的擺,一一松。
“你的善意會讓你在天堂過得更好的。”陸京堯親吻了一下應碎的額頭,安。
應碎無聲地點了點頭。
過了一會,又抬頭,“不過你為什麼一直不告訴我?”
陸京堯聽到這麼問,無奈地嘆了一口氣,拖著腔調,“某人啊,在我打算告訴你的時候,對我說了一些毫不留面的話,哪里給我機會告訴你了?”
應碎眨了一下眼睛,“所以你是打算那天表白的時候告訴我的?”
“嗯。”
“好吧……”應碎松開他的擺,“那其實你也可以早點告訴我的嘛。”
“嗯,確實有點后悔沒有早點告訴你。”但是陸京堯也清楚,就算早點告訴應碎了,也沒辦法改變那時候決定離開他的決心。
黑夜里只有兩個人勻緩的呼吸聲。陸京堯抱著應碎,鼻間都是的氣息,只覺得心深空了很久的地方被填滿。
“遂遂。”
“嗯?”
“還有一件事一直沒告訴你。”
“什麼事?”應碎想,應該不會有比這把傘和他收養那只小狗更讓驚訝的事了。
“你記不記得,我以前和你說過,我和我爸媽關系不好。”
提到陸京堯的母親,應碎不由自主想到找自己那天的畫面,那是夢被打破的一天。應碎目忽閃,回答他,“嗯。”
“原因是在我十二歲的時候,我哥吃東西噎住了,我打電話給我的父母,他們剛出門沒多久,但是因為各自都有自己工作上的急事,所以都沒當一回事,只是讓我給我哥倒水喝。”
“我給我哥打了120,但是來不及了。我那時候還不太懂急救法,也以為聽父母的讓哥多喝水就能下去。但事實上,并沒有。”
“我哥大我好幾歲,小時候父母工作忙,我和他關系很好,他一直很照顧我。但是我還是失去了他。”陸京堯的目微沉。
應碎聽著陸京堯講述自己以前的事,覺得心疼得不行。十二歲,在自己面前失去了自己心的哥哥,一定很難吧。
“陸京堯……”
“沒事。”陸京堯拍了拍的背,繼續說,“后來我坐在公園長椅上發呆,在一場暴雪里。或許是年紀太小不懂事,也或許是哥哥在自己面前死去,沖擊太大,我其實有往河里跳的沖,借此向父母證明,他們是失敗的父母。”
陸京堯的目落在應碎的頭頂,如果開了燈,應碎就能到陸京堯目中的極致溫,“但是我遇到了一個生,的右手帶著兩發繩。說沒有傘,但是有棒棒糖。給了我一棒棒糖。”
“愚蠢的想法被這個生的出現打斷。那棒棒糖也很甜。”
“再后來,我發現我可能重新遇到了。手上戴著兩發繩的遂遂,喜歡吃一樣口味棒棒糖的遂遂,以及表面沒心沒肺什麼都不在乎,但是有著善心的遂遂。”
“十八歲的你,重新抓了一把棒棒糖放到我掌心的那一刻,我就確定,那個人一定是你。”
人的模樣會變,會長開,但是有很多東西,都不會變。
應碎只覺得自己所有的都被點熱,心臟劇烈跳,大腦已經跟不上陸京堯的話,直到回憶,思考,捋順,才清楚陸京堯說的到底是什麼。
或許是應碎記憶力確實很好,也或許那場暴雪太過罕見,對那天的印象竟然還有。記得,十二歲的,是做過這麼一件事。不過那時候就是覺得那個男孩子太傻,又或者他孤零零坐在那里讓應碎看到了自己的影子。于心不忍,難得地去和一個陌生異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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