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請來。說我這里是午正用飯,請提前半刻過來就好,不必太早。”
紀明遙開始思考穿什麼服。
“就普通挽個纂兒吧,不用費事了。”決定,“以后若常來,次次我都用心打扮,也太累了。”
“一家子親戚,又年紀相仿,我看姑娘也不必太客氣。”春澗笑道。
替姑娘簪好一青玉釵,孟三姑娘恰好到了。
紀明遙起相迎。
“二嫂,我來擾你了!”孟安和人還未房中,聲音先至。
紀明遙虛挽住進來,示意春澗遞棉巾給汗,笑道:“你來和我吃飯,這里也熱鬧些!快坐吧。”
孟安和忙了手和臉,將棉巾放回托盤,在二嫂下首落座。
上次相見,二嫂便未施黛。今日二嫂又未作妝飾,反而更如芙蓉出水。
怕看多了再失神丟臉,孟安和連忙回頭,從自己丫頭手上拿過兩個荷包,笑道:“我趕著做的,二嫂別嫌棄,拿著賞人吧。”
紀明遙雙手接過,捧在手里細看。
“真是好活計。”先贊嘆。
兩個荷包,一個象牙白底繡了大紅牡丹,一個淺青底繡了淡蓮花,配合宜、花枝生、繡工細致,的確是好手藝。
紀明遙穿的淺藍羅,便順手將白底牡丹荷包系了上去。
“怎麼樣?”起給孟安和看。
春澗忙上前,替姑娘將荷包再系得些。
“竟然合適!”孟安和高興,“倒還配得上二嫂的裳!”
“你這活計,什麼服配不上?”紀明遙笑,“是這子有運,配得上它!”
丫鬟媳婦們進來擺飯,春澗便將另一個荷包暫收起來。
“不知你什麼,先照你姐姐的口味做了幾道菜,”紀明遙示意將新菜擺在孟安和面前,“若有招待不周之,你告訴我,我下次就知道了。”
孟安和簡直要迷醉在二嫂的笑里。
心神馳吃完一頓飯,還想多留一會,再與二嫂說幾句話。可二姐姐提前說了讓不許多擾,也自知,其實與二嫂還不,便提出告辭。
紀明遙送至門邊:“雖然天熱,回去也別太貪涼,也別走得太急。”
“知道了,多謝二嫂!”孟安和歡天喜地回房。
目送客人走遠了,春澗扶姑娘轉。
笑說:“孟三姑娘倒是活潑子,人也知禮。”
“嫂子的妹妹,自然是好姑娘了。”紀明遙只說。
雖然孟安和理解并贊賞了的中二,但喜歡過崔玨。算算日子,喜歡上崔玨應就在三年前,大哥調任回京那時。
十六歲的崔玨……沒見過啊。
紀明遙倒在床上。
好吧,好吧。想。
其實,和崔玨一樣,也是個吃飛醋的小氣鬼啊。
……
崔宅正院。
孟安朋在學堂用午飯,下午放學才回,魯氏每日中午便與三妹妹一起,在二姐房里吃飯。
今日三妹妹到西院去了,飯桌上除了小外甥,就只有和二姐。
崔令嘉人小覺多,吃了飯就犯困,被娘抱回去哄睡。
魯氏便不說:“原來紀安人竟是安靜子?我看這幾日都沒出過西院。崔翰林每日下午才到家,雖比姐夫回來得早些,到底大半日都不在,竟也不嫌沒人說話寂寞嗎?”
“弟妹是不。”孟安然笑道,“但不論大小事,從沒出過差錯,在家里自然是隨自己高興了。”
“我還以為,國公府的小姐,必是出威威赫赫,一八方響,誰知是清靜的子。”魯氏笑說,“所以前兩日我還擔憂,若紀安人常到姐姐這邊來,我該怎麼說話、怎麼做。”
孟安然不免想起了弟妹娘家的長姐——先與阿玨定親,卻又退親,嫁去理國公府的紀大姑。
那位倒正是三弟妹形容的脾。
還有一位,雖然也合這幾句話,卻比紀大姑友善得多。
“還沒告訴你們,弟妹有一位至好友,正是廣宜長公主的獨生兒,本月才封了郡主的寶慶郡主。”孟安然說,“這位與弟妹不拘禮數,常隨過來,只去弟妹那里說話。若來,你們別一驚一乍的,也不用害怕。頭一次過來,令嘉失了禮,都沒在意。”
魯氏連忙記在心里。
看二姐理賬本,又笑問:“真要三妹妹管幾日家了?”
“離婚也沒多久了,我總要再看看,心里到底明白不明白。”孟安然笑道,“幸而早早分好了家,不然還真不好管。”
……
下午,許、鄒兩位穩婆主上門來提建議。
崔玨回家時,桑葉正送走們。
紀明遙一面整理筆記,一面和崔玨說:“中午孟三妹妹來和我吃飯了,還送了我兩個荷包。上午嫂子派人來說,后日陳員外和夫人帶陳宇來拜,商議婚事。恰在休沐,咱們也該去坐坐?”
陳宇便是孟安和的未婚夫,是禮部陳員外郎的親三弟,今年十七歲,父親曾任工部郎中,已經亡故。
聽大哥大嫂形容,這陳宇自聰敏好學,雖還未進學,亦將來登科有,且他形容清秀,論樣貌也與孟安和相配。與崔家仿佛,陳家人口簡單,只有兄弟三個和一個未出閣的姊妹,家中殷實富裕,不說大富大貴,至不會吃苦。從各方面考量,這都是一門不錯的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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