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是越來越賢惠了!”寶慶笑道,“松太公送的這四個字,還真是合適!”
揮手出門。
待出了院子,“賢夫”崔玨從東廂房回來,問夫人是否有事。
“是有件事。”紀明遙把地契和佃契拿給他看,“義母送了我一田莊,離京約三十里,二爺有空,替我去看看?”
“我這便去。”崔玨看清地點,“晚飯前大約能回,但夫人不必等我。”
“我等你到戌初!”紀明遙摟住他的腰。
婚假出城那幾天,還想過,等到秋天,要再和他一起去莊子上吃鮮果。
可秋天到了,先是宮排練,又是崔玨被點考,接著便要準備秋獵隨駕,現在又有事。
即將冬了。今年來不及,那就明年吧!
而且,他們在行宮也玩得很好!
崔玨回抱在懷中。
約有半刻。
崔玨松開手,更出門。
紀明遙重新拿起筆,繼續畫圖紙。
……
京城東北,霍宅。
升任指揮同知已有半個月余,霍元終于將新的職責悉完畢,得了一日空閑。
恰好正在休沐。
小崔大夫今日大約在家。他或許可以先遞個拜帖過去?
霍元翻起來,又把早已備好的禮單看了一遍。
他們文臣之間互相往來都怎麼走禮?
雖然小崔大夫不像斤斤計較繁文縟節的人,可他也不能太失禮了。
霍元拿著禮單在地上走。
跟他多年的親兵便勸:“指揮欽佩崔大夫的勇武,念了多日,那就直接上門喝酒去啊!說不定崔大夫也正盼著和指揮結呢!”
“別出餿主意!”霍元瞪他。
親兵閉上。
但霍元倒是不轉了。
他是盼著和小崔大夫結,可小崔大夫未必也想與他親近。
在行宮的幾天,他也沒再尋見機會與小崔大夫說話。一有空閑,小崔大夫就帶他夫人各去玩。
他還遇見過他們牽手摘楓葉。
紀恭人指哪,崔大夫就摘哪,甚至還搭箭給下想要的枝葉。
崔大夫的箭法也是頂尖的好。
他只遠遠看了一會,沒好意思打擾。
算了。
把禮單丟下,霍元拿起馬鞭。
他對人家的夫人別有心思,還怎麼好意思找人家喝酒?
自己喝去吧!
他騎馬出門。
哪知才決定了不去結,正在路上,他就遇見了崔大夫。
崔大夫騎的不是獵虎那日的神駿,但現在這匹也是難得的千里良駒。
霍元到底沒忍住,策馬與人并肩,在馬上行禮,笑問:“崔翰林這是上哪去?”
“中議大夫”品級更高,但“翰林”二字更清貴,又為實職。他還是稱呼“崔翰林”為好。
“霍指揮。”崔玨亦抱拳。
他揚鞭一指東門:“去給人看看田莊。”
“這是要的事!快請!我不多擾了。”霍元便笑道,“實不相瞞,本還想請翰林吃杯酒,說一說秋獵,只不知翰林是否方便,所以未敢冒昧遞帖。”
崔玨輕輕一笑,應下霍指揮的盛。
“若指揮方便,下月十六,我請指揮。”
那時夫人應已完稿。
“方便!”霍元忙道,“崔翰林果然痛快!那我便等翰林的消息了!”
崔玨拱手,策馬而去。
霍元又向前走了幾步,猛然勒馬掉頭。
趕回去再看看禮單!!
-
十月初七日。
紀明遙完書稿,宮上呈皇后:“娘娘看,還有何不妥,應當增改?”
劉皇后先翻一遍。
“你近日趕工辛苦了,快先回去歇息,看你熬的,人都沒那麼神了。”笑將一個錦匣給明遙,“這田莊你且拿著,莊上今年的出息,下午便有人送去。我知道你為產鉗自己補了許多,我可不能讓你吃虧。——我也忙著呢,不許和我推來推去的,快接了回家吧。”
紀明遙便真不推辭。
謝恩接過,笑道:“等娘娘這里書稿定下,我就和夫君一起去看。”
劉皇后滿意:“我就喜歡你這痛快的脾氣。”
著送人出宮。
紀明遙在車里打開錦匣。
哦豁!
好——大一個田莊!
單這一個莊子,就快比手里所有田地——包括廣宜公主才給的那個——加起來還多了,又全是良田沃土。不遇水旱天災,一年的出息至也在兩千兩左右。
又、又發財了?
為產鉗花的所有錢,也還不到兩千兩。
紀明遙在床上躺到了崔玨到家。
示意崔玨看錦匣,“嘿嘿”發笑:“難道今年我走財運?先是義母,現在又是娘娘,怎麼全給我送錢花呢。”
是俗人,喜歡錢!!
“我也有,”崔玨拿起田契,“夫人不要。”
“把爹娘給你的家業全過戶給我,也沒意思。現在我還不是想花就花。”紀明遙開心趴在他上,“再說這是我自己賺的,不一樣!”
“咱們現在出門去長滿樓——”又翻,“我請你吃酒,怎麼樣!”
這可是這輩子第一次憑自己賺到的錢!要第一個請他吃飯!!吃最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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