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及弱冠之年的郁清珣瞥了回去,“不然呢?”
“我明日就出征, 今夜了,萬一回不來,豈不耽擱人家?”
“嘖,戰況并未急到這種程度,你多留幾個月也不礙事,再說了,你這般冷落人家小姑娘,不怕使安和靜平聯手揍你這妹夫?”姬元皓笑著打趣。
郁清珣毫無所謂,“多留幾個月與現在有什麼區別?”
“明日就走,我若回不來,至可以清清白白的再嫁他人。”
*
郁清珣睜開眼。
周圍昏黑而寂靜,天還未亮。
他于分別后的第一天夜里,夢見過去。
床榻被帳幔遮掩得不,如不見天日的暗牢。
郁清珣躺在其中,扭頭看向旁側位置——那原本該睡著人的地方空空,昨日已與他和離,再不會躺在他側安睡。
他怔然躺著,猶不明白為什麼會變這樣。
天漸漸亮起,帳幔外終于投來一縷微,有聲音傳來。
“國公爺,門房傳來消息,夫……唐夫人在大門外想見四姑娘和小公子。”日居在次間通稟。
郁清珣驀然回神,近乎驚坐起,“幾時了?棠棠和桉兒可醒了?”
“快到卯末了,四姑娘和小公子還未睡醒。”日居答著。
郁清珣迅速下了床,“將他們喚醒。”說著,先進耳房洗漱更。
*
郁清珣抱著兒子牽著兒從國公府出來,一眼看到唐窈站著馬車外等候,穿著襲絳紅長,臉上依舊黛未施,頭上發髻簡單,只戴著兩碧玉簪,素雅靜,婉然昳麗。
“阿娘!”郁棠先甩開親爹,奔向臺階下站著的人。
唐窈微笑迎來,牽過的手,“慢點。”
“阿爹太可惡了,我今天也要去小舅舅家!”小姑娘一過來,馬上鼓著腮幫抱怨起父親,全然忘了昨日說過的話。
唐窈了小臉,溫和淺笑著,“好,以后阿娘每天都這般來接你們好不好?”
“啊?”郁棠眼里茫然,“為什麼要每天來接,我們不可能白天晚上都在一起嗎?”
唐窈沒答這話,而是看向走近郁清珣。
“我不放心棠棠和桉兒,往后每日辰時會過來接他們出門,待你散值后,你可再將他們接回來,我會給棠棠和桉兒另請教習先生,不會耽擱他們上學。”
郁清珣辰時上衙署辦公,酉時散值。
辰時過來接人,正好可以銜接他不在國公府的時段,避免郁棠郁桉遭遇危險,發生意外。
“好。”郁清珣頷首,能每日見一面,哪能拒絕。
郁桉見到母親,手要抱。
唐窈順手接過兒子。
郁棠記起母親昨日詢問過的話語,好奇道:“是我以后每天都要到外面上學嗎?阿娘是搬出家里,以后都不回去了嗎?那我可不可以也不回來只跟著阿娘?”
唐窈看向郁清珣。
郁清珣毫不猶豫地拒絕,“不行,你跟你弟弟白日可以出來,晚上必須跟我回來。”
“你果然是壞爹,我不幫你了!”小姑娘再是氣惱。
唐窈也知他不會輕易松口,安道:“先上馬車,阿娘帶你去別玩好不好?”
“好!”一說起玩,郁棠立馬來了興趣,都不用人抱,自己踩著小凳子就爬上了馬車。
唐窈跟在后面,將郁桉抱上去,自己也上了車,扭頭卻見郁清珣也過了來。
眉頭皺了皺。
郁清珣看出不喜,心下微有刺痛,面上與往常無異,解釋道:“今日我休沐,你要帶他們離府得需人跟著,不然我不放心。”
唐窈皺眉沒讓開,郁清珣靜靜看著。
郁棠郁桉好奇看著擋在馬車門口的爹娘,不明白他們在做什麼。
稍許,唐窈終還是退開,讓他上了馬車。
馬車部不算仄,地面鋪了層絨毯,足以躺睡上四五個人。
郁棠靠著馬車壁,眸灼灼看向母親,迫不及待道:“我們去哪兒玩?小舅舅家嗎?”
唐窈搖了搖頭,“不是,阿娘帶你們另去個地方,以后你們白日就過那院子上學讀書。”
唐府離國公府有近三刻時路程,來去太耗時間,不想兒每天來回奔波。恰好之前有宅院,手里有棟離國公府僅隔一條街的三進小院。
抄近道步行過去,只需不到一刻鐘,極其便利。
第33章 新院
馬車穿過街道, 果真不到一刻鐘便抵達了新院門口。
郁棠和郁桉搶先下了馬車,朝那新宅院奔去,娘丫鬟隨在后。
“慢些, 別摔著!”唐窈只得高聲叮囑, 兩小人已先穿過穿堂, 奔進院,清脆嗓音清楚傳來。
無奈, 正要跟進院里,余又瞥見跟著下來的人。
郁清珣一襲深長袍, 拔俊逸,五面容沒有多余表,只不不慢地跟在后。
唐窈眉頭皺了下,想說什麼, 又無話可說, 便當他不存在, 快步追上兒。
郁棠郁桉已經在院轉了圈, 又奔回來,里說道:“這院子好小啊,還沒我們家一半的一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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