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子規點頭,“越州臨東疆,又位于安東都護府與安南都護府之間,若他有異,兩位大都護能迅速將之合圍吞并;若國局勢有變,他可自東疆退走,先皇雖有防備,但到底是疼這位一母同胞的親弟弟。”
他慨著。
唐窈卻想到另外的事。
白雪溶曾差點跟端王親,但姬長歡卻是先皇跟白雪溶之,這里面……難怪當初郁清珣,死活不愿意吐姬長歡真實份。
唐子規也想到這事,補充道:“之前你讓我查那養生父份,若母親真是白氏白雪溶,那這養很可能負皇家脈,說不定……正是因此,才會被端王利用。”
唐窈點了下頭,沒說姬長歡很可能是先皇之。
這事涉及先皇臉面,能不知道還是不知道的好。
先前并不知道白雪溶差點嫁給端王的事。
白雪溶不是白氏家主之,也沒跟接過,會誤會郁清珣喜歡白雪溶,還是因為曾經的小姑子說兄長另有所,而恰好又撞見郁清珣爬墻送禮,郁清珣還……
后來再想打聽白雪溶之事,白家又因為謀逆被滅,各忌憚頗深,自也沒人說白雪溶跟端王之事。
“倘若這真是端王……”唐窈收起其他緒,神稍凝,“那他是想謀逆不?”
唐子規也是凝重,“我會去信給兄長,問他況。”
“若真有人暗中謀劃,桉兒和棠棠那邊得特別注意,我多安排幾個護衛住進小宅院,或你搬回唐府……”
唐窈搖了搖頭,“唐府離郁國公府過遠,桉兒來去不便,我試試看能不能買下左右宅院,將院子打通,到時也不會因為人多而過于擁。”
唐子規對這沒有異議。
兩人繼續說著,馬車抵達唐府。
*
刑部大牢。
牢道昏暗沉悶,空氣中充斥著各種臭味,左右牢房里的犯人渾渾噩噩在角落,偶爾有碩大的老鼠從中爬過。
“啊!”中間某間牢房傳來驚恐尖。
姬清寧被牢里的蟲鼠折磨得苦不堪言,白著臉盡量向牢外走道,一邊驚慌看向里頭,一邊朝外大喊道:“來人,快來人!我要見母后,我是冤枉的,郁清珣狼子野心,意圖不臣……”
“國公爺,就在里面。”正喊著,旁邊陡然傳來聲音。
接著,一小吏領著人過到牢前。
姬清寧話語立止,臉更白了白,手抓著木柵,有幾分驚怕又有幾分憤恨地盯著過來的人。
郁清珣一襲暗紫圓領袍,長站在牢門外,漠然垂睨著。
“你是來看我笑話的?”姬清寧咬牙恨恨。
郁清珣沒有廢話,平淡開口:“端王許了你什麼,讓你如此行事?”
“你休要胡攀扯六哥……”姬清寧正說著,牢道外站著的親衛忽地打開提著的籠子,朝倒出一籠老鼠。
“啊!”話語改尖,姬清寧驚得跳起,匆匆往里躲去。
老鼠飛奔著涌去,仿佛有什麼吸引著它們,直撲向牢中之人。
“啊啊啊!”姬清寧尖不停,近乎崩潰地跳蹦,想將涌來的老鼠拍開跺走。
“他是如何聯系你的,還跟你說過什麼?”郁清珣仿佛沒看到的驚恐,依舊冷淡問著。
姬清寧堅持不語,只慌躲著老鼠。
隨即,看到郁清珣旁邊站著的親衛,從提著的另一籠子里,掏出一條長條形東西,那東西盤著,有信子吞吞吐吐,一放到地上就快速朝溜來!
“啊啊啊!”姬清寧嚇得慘,到墻角不敢,眼看那長蛇游到跟前,蛇信子吞吞吐吐,就要咬來,驚得面無人,忙喊道:“不是,我不知道,他沒聯系過我,聯系我的是別人!”
“是誰?”
“別過來別過來,啊你快把這東西拿開,拿走,救命啊!”姬清寧嚇得發抖,臉白得像就要暈過去。
郁清珣瞥了眼。
親衛扯著纏在長蛇上的細繩,將蛇拉了回來。
姬清寧頓時一松,下去,臉白得嚇人。
郁清珣安靜等著。
親衛手里細繩一松,那長蛇又游過去,眼看就要爬到人上。
“啊!”姬清寧大喊一聲,“我說,我說!”
“我不清楚那人是誰,是他告訴我長歡的份,讓我去別莊假意偶遇長歡,將長歡帶回府,再進宮跟太后說要收長歡為義的事,央求太后下懿旨……之后,之后的事你都知道了!快將它拉回去!拉回去!”姬清寧不可抑制地喊著。
親衛聽話地將蛇拉了回去。
“他怎麼聯系上你的。”
“長春觀,我去觀里上香求簽,他戴著帷帽跪在旁邊的團上,跟我說了長歡的事,讓我如此行事。”
郁清珣神平靜,看不出相信與否,“他許了你什麼?”
“沒、沒許我什麼。”姬清寧眼神躲閃,扭開頭去。
親衛再要放蛇。
姬清寧語帶哭腔,“真的沒許我什麼,是我有把柄落在他手上,不得不按他說的做!”
“什麼把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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