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北失魂落魄地離開了藥王堂。

紅雀進來問道：“師父，為何要同他說那麼多？”

紅雀不解，師父最惱怒將軍府的人了，平日搭理一句都不愿意，今日竟犧牲自己休息的時間給他說一番道理。

丹神醫輕輕嘆氣，“不想讓世人覺得，宋夫人當初將兒嫁給他，不止瞎了眼，還盲了心，就算是事實，但師父就不聽到別人這樣說。”

他站起來，夾了一塊銀炭在炭爐里，暖和著雙手，“再者，他確實不算大大惡之人，大是大非上他是分得清楚的，蕭家三爺為了救他沒了一條胳膊，如果他再不醒悟，被他母親裹挾一路錯下去，三爺這條胳膊，斷得冤枉。”

“師父，是不是還有別的事？”紅雀總覺得沒有那麼簡單，師父既是厭惡一個人，是絕對不會跟他說那麼多的。

丹神醫眸幽暗，"別問了，希用不著。"

戰北求不到藥回去，其實府中的人都有心理準備了，那麼多次都求不到，他出馬又能如何？

再說，丹神醫最討厭的人就是他，他去更不行。

老夫人還清醒著，知道兒子去求藥了，心里還懷揣著希。

果然，兒子回來手里就捧著一個小木盒，認得，那木盒是裝著丹雪丸的。

心頭狂喜，“求……求到了？”

戰北掩住眼底的苦，吩咐孫媽媽，“拿小半杯子熱水來開藥吧。”

孫媽媽是知道的，只按照他的話去做，藥開了之后化了水，戰老夫人迫不及待地喝了。

但是，藥口就發現不對了。

味道完全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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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丹雪丸口帶有淡淡的參香味，更有清冽口，吃了那麼久的丹雪丸，便是有細微的區別也能分辨出來，更何況除了那點兒參味之外，完全不相同。

了一口氣，一手打翻了藥，“不……不是。”

“母親！”戰北眸子沉沉地看著，“這藥是朱大夫開的，也是治療您的病，雖不若丹雪丸有用，也能讓您舒服點。”

“不要！”戰老夫人怒氣沖沖，卻越發上氣不接下氣，"只有丹雪丸……只有丹雪丸有用。"

“老夫人，您不要任，這藥也是很貴的。”孫媽媽抹著眼淚勸著。

“沒用的東西，一個個都是沒用的東西。”眸掃過每一個人，“歡呢？歡回來……平侯府可以，可以買。”

“要回來早就回來了，派人請了幾遍，都不回來。”戰北心尖鈍痛，但這痛多了，竟也覺得麻木了，他覺得很煩躁。

原來對著一個久病之人是這麼煩的，為什麼宋惜惜當初可以伺候一年而毫無怨言？

他這個親兒子，都覺得心力瘁。

“廢，一個個全是廢。”老夫人急怒，口那子悶痛又傳來了，用力氣，卻很難得上來，只不斷地發出聲，“救，救我。”

戰北派人去請大夫，大夫來過幾次了，早就判定過不了年的，熬到如今也算頑強。

診斷過后，大夫出去跟他們說：“也就是這幾日了，準備后事吧，接下里會更難，因著氣不上來，或會出現些幻覺，會說些奇奇怪怪的話，你們也別害怕說是見鬼了。”

大夫說完，又添了句，"方子也不必開了，吃了也是白費的，喝藥也遭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