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二六的晚上，戰老夫人果然便出現了幻覺，況瞧著反而是好了的，甚至還能坐起來指著空氣罵，“你給我滾，滾出去，沒有的廢，你們全部都是沒用的廢。”

“閔氏你大膽啊，你敢掐我？你大不孝啊你……”

雙手握住自己的脖子，像是在努力掙扎的樣子，憋得是滿臉紫黑。

因著大夫早就說過的況，所以大家也沒想著是見鬼了，戰北去拉開的雙手，大聲喊著，“母親，沒有人，大嫂也沒來。”

“來找我報仇，恨我。”戰老夫人抓住戰北的袖子，臉上的兇狠變了驚恐，“你告訴，我不是要死，我只是要給立規矩，我要教訓，啊……快走開，閔氏你大膽啊。”

雙手不斷地揮舞，一掌一掌地打在戰北的臉上，戰北也不，任由打。

折騰了半個時辰才總算消停，但是，已經是進的氣，出的氣多了。

偶爾還有意識，會睜開眼睛看圍在邊的人，但每一次也不見戰北卿和孫子孫，翕了一下，“北卿……”

戰北在床邊候著，“母親，想喝水嗎？”

“北卿……”的長子，的長子呢？

“大哥出去了一會兒，馬上就回來。”戰北安道。

站北森了眼淚，怒氣沖沖地道：“大哥沒良心，母親對他這麼好，他也不來給母親送終。”

老夫人眼睛睜大，送終？快要死了？快要死了。

的長子沒來，的兒也沒回來看過一眼，二房那邊也沒一個人過來，就這麼遭人恨嗎？

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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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真的不甘心啊。

殫竭慮也是為了將軍府，希將軍府能重回當日輝煌，還不是為了他們？

老夫人仿佛被什麼堵住了嗓子，呼吸越發地困難，很冷，很冷，止不住地全抖。

不甘心哪，本該有最好的大夫，吃著最昂貴的藥，夫婿雖沒多大出息但聽的話，娶的兒媳也都……不，都走了，都走了。

“娘后悔了……”渾濁的淚水從眼角流出，卻也再說不出別的話。

后悔什麼，沒人知道。

亥時三刻，戰老夫人斷氣了，眼睛沒合上。

戰北哭了一場，之后便開始辦喪事。

因著還有幾天就過年了，所以喪儀辦得倉促，停靈一日設下香案等人來上香。

休朝放假，大理寺也封了印，宋惜惜雖然可以休息，但京衛，巡防營，軍，前侍衛往往在過年才是最忙的時候，半點松懈不得。

宋惜惜偶爾會回去看看，但不會一直守在京衛府或者是領侍衛府。

戰老夫人死了的消息，第二天傳到王府的。

大家也沒說什麼，畢竟早就傳出不行的消息了。

倒是于先生說了句，“如此一來，戰北就要丁憂了，這前侍衛領要丟了嗎？”

皇上本來就有意把前侍衛從玄甲軍里獨立出來，所以前侍衛領是必須要有的，以前有沒有都不打，但現在是要有。

可戰老夫人這個時候死了，作為兒子的屬于大孝，大孝定是要丁憂的，目前也沒有看到什麼契機能讓皇上起復用他。

說白了，前侍衛領不是非他戰北不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