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庭越想越不著頭腦,而後眼神實在不解地抬起,往阮棠的辦公室看去。
那扇白的門閉著,代表著阮棠不願多與跟醫務毫無關心的人多聊的態度,但現在,他已經顧不上去顧及阮棠的態度了。
江南庭大步朝阮棠的辦公室走去,敲了兩下門後,阮棠問了句哪位,江南庭就擅自主張地推門而。
阮棠還在整理著研究課題的資料,聽到門打開,還以為是夏落了什麽東西沒帶走又折回來拿,便也沒多心多想地抬頭去看。
“怎麽了?是不是還有什麽事沒說?還是有東西忘了拿?”
阮棠話音剛落下,一抹高大的影直接走近,遮住了腦袋正上方的吸頂燈的大半線,視線所及之一下被灰暗的影籠罩住,阮棠這才覺察出不對勁的抬頭,霎時間對上江南庭深沉的眼眸。
錯愕了一瞬,而後神很快恢複鎮定自若的平常。
“有事?”相比於剛剛誤以為進來的人是夏問出的那一聲的和,阮棠這回再開口時語氣已經變得平淡疏離,儼然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
江南庭沒回答,而是偏過頭,看向了辦公桌邊上的垃圾簍。
藏藍隻掛著一個金屬銘牌的質很好的保溫袋躺在裏麵格外的顯眼。
阮棠正看著他,自然是注意到他在看邊上的垃圾桶,心裏猝不及防的疼了一下,但阮棠並沒做出什麽明顯的表示,隻是抿了抿,住自己的緒,等待著他的控訴和質問。
就像是在流水線上的工人一樣,在看到零件被抬出來放到麵前的時候,心裏就已經有了下一步該做什麽的步驟流程。
以為他可能會委屈地抱怨幾句,然後訴說著自己痛改前非的真心,再放姿態拜托再給他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
但許久的時間過去,什麽都沒發生,江南庭一直在盯著垃圾桶的方向看,沒有任何表示,深沉鬱的臉上盤雲布著讓人看不懂的複雜。
阮棠有些坐不住了。
心裏能想到他或許會因為自己這個舉傷心生氣之後,阮棠就沒辦法做到完全視而不見的忽視他在邊上的存在繼續手裏的工作。
他沉默的時間多一秒,阮棠懸著的心就一秒鍾無法輕易的放下。
又過了好一會,他不知道是在跟誰較勁的那強勁終於鬆了些。
“我之前也這樣扔過你送我的東西?”
哪怕是在這樣的場景下盯著那或許是充滿了許多故事的保溫袋,江南庭的腦海裏也搜尋不出來任何和眼前這幕大概相似的場景畫麵,。
他實在是不記得夏剛剛指著他罵的事。
而這個他自己找不到也解不開答案的問題就隻有阮棠能夠解答。
阮棠愣了幾秒,許久才反應過來他剛剛在這一言不發的盯著垃圾桶在想什麽。
意識到這點之後,阮棠覺得自己實在是有些可笑。
這些捆綁住讓無法輕易擺掙紮掉的回憶就隻有一個人猶如刻進裏的刻骨銘心著。
而帶給這一切痛楚的始作俑者卻對自己過分的行為沒有任何記憶。
就算他是誠心想要贖罪,但他也本不記得自己到底是為什麽而贖罪,是要贖什麽樣的罪。
這樣到最後,就算他真的懊悔了後悔了,為這些事改變了,但他又能做到真正的改變嗎?
阮棠不答反問一句:“你既然完全沒印象了,那現在還有必要多餘問這一嗎?”
江南庭擰眉:“怎麽沒必要?這是我和你之間的事,我還沒有知權了?”
“所以你還為你自己忘記了這件事覺得委屈?”阮棠覺得他這突然蠻橫起來的態度未免也實在是太過於好笑。
江南庭語塞住,深呼吸一道之後意識到剛剛那一下自己是有些太急了,立馬就緩和了態度對阮棠抱歉道。
“不好意思,剛剛是我態度不好。但我來問你不是覺得委屈,也不是覺得生氣,我隻是想捋清楚存在於我和你之間的所有問題。我想去解決。也想為之前可能在衝之下傷害到你的行為說聲抱歉。”
江南庭態度誠懇,字字句句都說的真意切。
“而且,有些事的全貌也未必是你和我之間哪一方看到的那樣,可能我們是存在某些誤會的。”
這是江南庭能想到的最大的可能。
他是到了一定的年紀,在某種意義上來說已經不算年輕了,但也沒到古稀之年,還不至於隨便就混了記憶,忘記了對於阮棠來說是非常過分的事。
他不記得,但阮棠卻很生氣,一般在這種模式之下就隻有一種可能,那可能就是阮棠誤會了什麽,這麽多年也一直沒說,所以他也沒有機會去為他不知道的事解釋,然後造了現在這樣的局麵。
阮棠聞言隻覺得諷刺。
“誤會?”
“我下了班一到家連口水都沒喝就提著李嫂打包好的飯菜去靈越找你把飯菜給你,結果你連看都沒看,出來直接把袋子往垃圾桶一丟讓我趕走,還吼我讓我以後不要再去你的公司,當時你書辦的所有人都看著我,看著我就像在看一個可悲的笑話一樣,你管這誤會?”
江南庭越聽眉頭擰的也。
就算阮棠現在一字一句說的這麽清楚明了、真真切切的,但他還是想不起有這件事。
但看著即使已經分手了這麽久再提起這件事還依然會衝、會氣到紅了眼的阮棠,江南庭相信這件事是絕對存在的。
“對不起。”
江南庭誠懇道了聲歉。
“不管我之前出於什麽原因我都不應該那樣做的。”
今天他還隻是聽夏跟他轉述了阮棠扔掉飯盒的行為心裏就已經非常難了,更別說那個時候阮棠還是在那麽多雙眼睛都看著的況下被自己那樣對待了。
還那麽驕傲,那麽要強。
願意屈隻做一個人對於來說已經算是非常毫無底線的讓步了,結果做到這份上,還要承那麽多原本就不該承的折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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